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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击杀
    下落的剑雨击碎了屋顶的水晶吊灯,黑暗如同被打翻的墨水,蔓延了整个房间,而葛尔特眼中闪着疯狂的红光,如同嗜血的凶狼一般紧盯着林谟,在一片黑暗中显得格外显眼。

    “重力之线,这才是我的天嗣能力。”葛尔特把玩着手上的利刃,轻轻打了个响指,大刀瞬间融化为一粒粒的金属碎屑,或者说铁砂,弥散在他的掌中,再一声响指过后,铁砂化为了数十把精致的小刀悬浮在他的周身,他揪住林谟的头发阴恻恻地笑道,“这个能力很棒哦,把丝线缠绕起来就可以获得巨大的重力集合,而分散开来后,我就能操控如同沙子一般细小的物体四散开来,把整个空间都作为我的武器。怎么样?强大,而又精细,是不是再适合我不过了?”

    “这样吗……?”林谟的一只眼被血糊住了,勉强抬起头来看向葛尔特,嘴角痛苦地抽搐着,“确实挺符合你这个爱耍阴谋诡计的肌肉男啊……”

    葛尔特抚平自己皱巴巴的衣领(其实整件衣服就只剩衣领了):“哼哼,别看我现在有些兴奋,我可是名副其实的绅士呢……”

    “刺啦”一声,林谟不想再这么啰嗦下去,瞬间手掌化刀,割下了自己的留海,下一刻便跳出了数丈远,想要拉开与葛尔特的距离。

    “在拉锯战中还想胜过我,你是不是太自大了一点?”葛尔特没有多说什么,手掌一抬,林谟落地的方位瞬间多出了一道铁砂凝成的钢刃,对准林谟的背部就是一刀,霎时间鲜血直流,林谟痛苦地捂住了背部,牙关紧咬,却是咬碎并喝下了舌头底下预留的一点恢复泉水的精华,这类精华是林谟花费了和叶阡陌决战后的一整晚研制出来,说是研制,其实也就是提纯再提纯,上限是96的浓缩精华,可以快速治疗一般伤口,但对于眼下的致命伤……也只能暂且缓和伤势罢了。

    “好了,不玩了。”葛尔特伸出双手,对着空中一招,周围所有的物体,眨眼间就都化为了砂砾大小的碎片,朝向葛尔特涌来,如同沙暴一般地环绕在他的周身,“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银光一闪,林谟一个背跳,击飞了从暗处偷袭过来的小刀,嘴角也勉强翘起,笑道:“是吗?结束了啊,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这就是你的遗言吗?”

    葛尔特没有理睬林谟,双手化爪,他周身的铁剑顿时成型,数百把铁剑上黑线涌动,显然倾注了大量的重力波,而他,已经没有力气躲过这一击了。

    下一刻,剑雨猛地向林谟倾盆而下,葛尔特大吼道:

    “永别了,杂碎!”

    这一刻,在林谟的视野中是无比寂静的,哪怕葛尔特的吼声如雷,他也只觉得如同风铃摆动,朦朦胧胧得听不真切,百十把寒光闪闪的刀剑,一点一点地刺向他遍体鳞伤的身躯,他所剩不多的鲜血也只能撒在这孤独的时代,在时光中化归尘土,直到泯灭。

    寂静,寂静到只有自己的心跳。

    已经没有力气展开天银了

    躲不过这种攻击了

    无计可施了

    我,要死了吗?

    ……

    呵

    怎么可能啊!

    “可以了。”林谟眼中惊芒射出,如同火花一般,手指猛地按下,刹那间光华大涨,可光源却不是林谟,葛尔特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朝头顶看去,却见屋顶悬浮着一个巨大的靛青色法阵,不断的旋转着,它的四周漂浮着一颗颗的光粒,正源源不断地向法阵聚拢,而法阵也慢慢地变大,屋顶显然已经容不下它庞大的身形!

    葛尔特脸色大变,法阵中涌动的磅礴能量让他感到惊恐,他不敢托大,单手一收,所有的剑雨化为颗粒,猛地朝他聚集过来,一层层地将他包裹成了个铁球,没留一丝缝隙,同时,黑色丝线环绕他的四周,显然已经结合成了一个牢固的重力场。

    “倒是比我想得布置的全面。”林谟嘿嘿一笑,却没有半点犹豫,手掌猛地一拍!顿时术阵敛去,只余下一团白芒,如同瀑布一般将暴虐的能量倾斜而下,顿时淹没了葛尔特的防御,而葛尔特的惨叫也在第一时间响起,仿佛他的防御没有起到一点用处。

    “啊!啊!啊啊啊啊!怎,怎么可能,我的防御明明没有被突破,为什么!!”

    “神代秘术·制裁。”

    林谟苦着脸笑了笑,这招是他前世早年刚成神时研发出来的术法,前世的记忆模糊不清,他也是在文渊阁看到了部分残图才想起完整的术式的,但因为这招威力一般且耗能巨大,前世的他很快就弃之不用了,林谟也只是留意了一下防止不时之需,而且这招还不能一次充满,施展术式时必须分离体内的一部分灵力,化为光球均与地往阵法输送,耗时不是一般的长,但唯一的好处就是无视纯物理防御,直接命中敌人,葛尔特的防御基本都是纯粹的物质粒子,这招放在身上简直效果拔群。

    光芒渐渐散去,葛尔特的铁球也慢慢奔溃了,大量的鲜血从中涌出,在地上流淌成了道

    道小溪,再看葛尔特,全身干瘪焦黑,几乎变成了一具干尸,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已然没了动静。

    “好了好了好了,”林谟伸了个懒腰,却扯动了他背上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他慢慢地走向葛尔特的“尸体”摸索道,“玉牌,玉牌在哪儿呢?”

    葛尔特却突然诈尸起来,瞪大眼睛紧盯着林谟,一只干枯的手臂死死地攥住他的衣袖,沙哑地说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布置下那个法阵的?”

    林谟诧异地看了一眼葛尔特,确认他只是回光返照后,笑了笑道:“我能在屋顶布置法阵的机会也只有一次啊。”

    “干尸”瞪大了眼:“不……不可能,你从那一步就开始算计我了吗?你应该不知道我的天嗣的真正面目是什么……”

    “那根本不重要,”林谟打断他的话,轻轻说道,“从刚开始我就知道,你的重力屏障不可能被我那么轻易得破除,它的强力在慕野中学时我也是能窥探一角的,绝不止这么点威力,那问题来了,你把另一部分的重力放在哪儿呢?我想应该不只是屋顶悬浮的剑雨。”

    “嘲笑是为了让你轻敌,为了让你忽视屋顶藏匿的法阵,但其实一开始那只是个备用手段而已了,毕竟如果你真如开始那么不堪,我压根就用不到那部分的灵力,还不如留着当做暗处的一个杀手锏,反正不管怎样,我都立于不败之地。”

    可当林谟说完,再次看向葛尔特的时候,他却已经没了声响,显然已经咽气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