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梦月哭了:“你知道的!干这些事的人不是我!”
顾音书云淡风轻地道:“但你脑中有各种偷窥的记忆,本座甚不开心,你说该如何是好?”
他捏紧了江梦月的下巴,眸底杀意吓的她小脸煞白,小心翼翼地道:“要不然,把原主拎来打一顿?”
原主表示现在不该我出场。
顾音书未曾言语,江梦月越发胆战心惊。
今晚,注定是一个惊魂夜。
渡清风冷眼望着江梦月道:“她也是来给你治病的,现在还不能走。”
渡江流:“???哥,咱们一母同胞,你不能害我啊!”
他精致的眉眼间,尽是惊恐之色。
凌子妍见江梦月这般不受待见,眸底讥嘲更甚。
她高高在上地道:“二公子是得了症瘕,本宫主有办法救他。”
江梦月心中骤然一沉。
在古代,腹内癌症便唤作症瘕。
她先前一听渡江流的症状,便知她八成患了早期肺癌。
她知古人治不了肺癌,便笃定凌子妍没有本事救他,却万万没想到,凌子妍竟能看出这是癌症。
老妖婆果真不容小觑。
凌子妍见江梦月面色泛白,顿时更加得意。
她居高临下地道:“本宫主需要半枝莲、三棱、柴胡各三钱、另需薏苡仁、土茯苓……”
她说了十三种药材后,便瞥了一眼侍女道:“将其小火慢煮一个时辰,端来喂给二公子,懂么?”
侍女连连点头,便退了下去。
江梦月更是心头一惊。
这些都是缓解肺癌的中药,老妖婆倒知道的蛮多。
这一场仗不好打啊。
不过这些中药不能根治癌症,不知老妖婆还有没有后手。
很快,侍女便将熬好的药汤端来,朝渡江流走了过去。
她经过江梦月身旁时,江梦月便故意伸了个懒腰,将指缝里的药丸洒进了药汤。
顾音书瞥了江梦月一眼,眸底一片冰寒。
江梦月犹如被抓住错处的孩子一般,咳了一声道:“师父,我这也是无奈之举。”
渡江流喝了老妖婆的药汤,病情若有好转的话,便轮不到她出手了。
她就下一点泻药而已,就当是手术前清理肠道了,于渡江流不会有坏处的。
顾音书慢条斯理拍了拍衣袖,淡道:“不错,继续保持。”
江梦月:“……”
原以为他会批评教育自己,可细细想来,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般说也正常。
此刻,侍女已经喂渡江流服下了药汤。
渡江流的面色稍有好转,正打算道药效不错,肚子却骤然一疼,额上冷汗淋漓。
“大哥,我的小腹……小腹突然刀绞一般疼……”
渡清风俊美的脸庞一沉,忙道:“凌子妍,这是怎么回事儿?”
江梦月笑眯眯倚在床边看戏,凌子妍则凤眸一利,冷嘲道:“鬼知道这是什么回事儿!他可是吃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他今日只喝了一碗小米粥。”
渡清风的语气冷了几分。
“不可能!他一定是吃了……”
“呵,依本家主看来,是你的药有问题罢?”
渡清风端起药碗,望着喝剩的药汤,眯起了温润的美眸。
凌子妍夺过药汤闻了闻味道,笃定地道:“呵,药汤没有任何问题!
侍女完全是按照本宫主开的药方,去熬药的……”
“哦,那便说明药方有问题咯?”
江梦月眉头微挑,勾唇道:“看来是宫主医术不济,才使渡江流病情愈发严重了。”
她使用的泻药,是在拼夕夕买的果导片。
此物比巴豆霜作用小一些,化在水中却无色无味,凌子妍能察觉出便怪了。
“小杂种,你给本宫主住口!一定是你动了手脚!”
凌子妍眸底一片赤红,手腕一转,一剑便指向了江梦月。
然,长剑还未触到江梦月,顾音书衣袖一挥,一道内力袭向长剑,长剑便化作了齑粉。
凌子妍也受到内力冲击,踉跄后退了几步,吐出了一口鲜血。
“顾音书!你居然敢伤害亲生母亲!”
凌子妍被气的脸庞狰狞,犹如厉鬼一般可恐。
顾音书神态冰冷,连一个眼神都未曾给她。
这更气的凌子妍心口绞痛,差点昏死过去。
江梦月笑吟吟地道:“瞧,先前准备的棺材,这就派上用场了罢?”
“你……”
凌子妍的眸色狠戾,恨不得掐死江梦月,奈何忌惮顾音书,根本不敢动手。
江梦月步步紧逼,口灿若莲:“我一直站在你们眼皮底下,哪有机会在药汤里动手脚?
你医术太差,便妄想本姑娘帮你背黑锅,还恼羞成怒想伤我性命。
你品行太差,怪不得凌云宫会在你手下败落。”
她身上威压强大,眸子炯炯有神,恁的凌子妍大脑嗡嗡作响,一时竟让渡清风看愣了。
凌子妍深吸了一口气,妩媚一笑道:“好,小杂种,你能寻来无色无味的毒药,算你厉害。
但就算本宫主救不了渡江流,也不代表你能救他罢?”
她眸透鄙夷,高高在上地道:“像这种损人不利已的勾当,也就你这种心性歹毒的贱货,能干得出来了。”
江梦月拍了拍衣袖,叹息道:“不好意思,我还真能救的了他。”
她装逼的时刻到了。
门外的渡家女眷们,噗嗤笑出了声。
“凌子妍都救不了二少爷,就凭她……这不是自找难堪么?”
“她以为自己侥幸攀上了大祭司,便天下无敌了吗?”
江梦月听着门外的奚落声,但笑不语。
呵,一群凡夫俗子。
渡江流惊恐望着江梦月,咬牙道:“大哥,我……我不要这个花痴救我!
他会趁机占我便宜的!”
江梦月无语:“瞧你这小身板,浑身没有二两肉。
我要占也是占你大哥便宜,什么时候轮到你了?”
顾音书慢悠悠瞥了她一眼,挑眉道:“陛下说什么?”
他眸底尽是凛冽杀意,吓的江梦月心头发憷。
她忙干笑道:“我心直口快,不!有口无心……”
“哦?”
顾音书笑意不达眼底。
江梦月觉得她晚上得跳墙跑了,不然得出人命。
她开始低头装死,渡清风却不允许她这般做。
他温雅一笑道:“没想到五年过去了,陛下依旧贼心不死。
既如此,陛下还是出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