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为何来我人间？
“假如我不是王。”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阿尔托莉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就仿佛是魔怔了一样，她反复重复着这句话。
直到夏亚发现了她精神恍惚的状态，并开口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夏亚阁下。”
心绪有些不宁的阿尔托莉雅，迟疑了很长时间，才向夏亚询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假如我不是王的话……你还会接受我嘛？”
却是直接把夏亚给整不会了。
“哈？”
他愕然地看着眼前这个天真的小姑娘，不知道的她又搭错了哪根弦的神经。
而在片刻之后。
当夏亚从阿尔托莉雅口中听到了她的忧虑，以及“我的人生空无一物”的论断之后。
“胡扯。”“三九七”
夏亚十分大声地反驳道。
他算是看出来了。
眼前的这个阿尔托莉雅，是陷入了因果颠倒的状态中。
她误以为自己的人生，是因为要成为王，才需要这么努力的。
毕竟从她出生的那一刻起，梅林就在不断向她灌输着【你天生为王】的概念。
但与此同时，真实的情况其实是：
“是因为你足够努力，才能为王。”
夏亚看着那已经是陷入自我怀疑中的阿尔托莉雅，连忙纠正她这种危险的想法：
“那我问你。”
“假如你并非命中注定的不列颠之王，仅仅只是一个稍微拥有亿点力量的普通人。”
“在面对撒克逊人的侵略时，你还会继续反抗嘛？”
夏亚尝试着问道，并且还是一连抛出了好几个设问。
但对于阿尔托莉雅来说，这些问题却根本没有思索的必要。
“当然！”
“那如果有一群人受到欺辱，你会主动帮助他们嘛？”
“当然！”
“如果有一个国家身处在黑暗中，你愿意挺身而出，带领它走向光明嘛？”
“当然！”
“那你还在迷茫什么？”
“你这样的人不成为王，让谁成为王啊？”
“凯那个街溜子？还是摩根那个疯婆子？”
“让他们成为王，你放心嘛？”
夏亚十分不理解地反问道。
是的，他得承认。
阿尔托莉雅的这一身本领，包括她的性格在内，都是梅林按照“完美之王”的模板刻意培养出来的。
但就算如此，阿尔托莉雅“想要成为一个优秀的王”的愿望，却是真真正正，不掺杂任何虚假的。
“你知道吗，阿尔托莉雅。”
“王与剑，相互吸引。”
“就算没有那场选王仪式，想要成为王并一直为此而努力着的你，也迟早会遇到象征着王者身份的圣剑。”
“也就是本大爷我啦！”
“所以说，这其实才是你的命运，你是逃不掉的。”
“桀桀——”
习惯性信口开河的夏亚，又在夹带私货。
别问，问就是“命中注定的相逢”，就是“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而对于这样的解释，阿尔托莉雅则是莞尔一笑。
她已经理解了夏亚想要向她表达的真实意图。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天生的王者？”
“一切的【命中注定】，都不过是经过千辛万苦的努力之后，顺利的水到渠成罢了。”
而此时此刻的阿尔托莉雅，已经明白这样一个道理：
就算她不是所谓的“天选之王”，但怀有这份心愿的她，也会努力在这片土地上做出一番业绩。
而作为她手中的武器。
这把黄金胜利之剑，也根本不是什么【天选之王】的象征。
它或许真的象征着王权——但那也会在她成为王之后的事情。
而在这之前，这把剑的意义与作用，其实只有一个：
“而是为了在这令人绝望的时代中，守护人们脸上的笑容，以及开拓一条通往未来的道路而战。”
想到这里，阿尔托莉雅的脸上已经在没有任何的迷茫。
她再度扬起手中的剑刃，对准眼前这个隐匿于黑色迷雾中的神明。
此时此刻，旧时代的残党，就挡在她的面前。
如果她连这一关都过不去的话，又何谈迈向未来？
“阿尔托莉雅·潘多拉贡0 .....”
她庄严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号，以显示自己对斯卡哈的尊重。
“谨以此剑，试问神明。”
“为何来我人间？”
……
阿尔托莉雅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夜空。
而阿尔托莉雅身上发生的变化，更是瞒不过斯卡哈的眼睛。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此时此刻的阿尔托莉雅，和刚才那个犹如精密机器一样的小姑娘，根本就是判若两人。
是换了人格嘛？
“不，不对。”
斯卡哈瞬间就做出了判断。
她却可以确信，眼前这个阿尔托莉雅，应该就是刚刚与她交手的那个人。
“也就是说……是她身体里的另外一个人格，对她说了些什么喽？”
斯卡哈饶有兴趣地想到。
她不知道那个隐藏在阿尔托莉雅身体中的第二个灵魂究竟对这个天真的小姑娘说了什么，竟然能让她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发生如此巨大，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翻天地覆般的变化。
但现在的她却已经意识到。
在这片土地上，又多了一个值得她关注，期待结局的人了。
“现在的你，还算入眼。”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阿尔托莉雅，击节赞叹道。
说实话。
如果是面对这个样子的阿尔托莉雅，斯卡哈是不介意与4.1她再做过一场的。
只是，遗憾的是。
“时间不够了啊。”
斯卡哈抬起头，看着远方的天色。
太阳还未升起，但隐藏在这深邃夜空之下的晨光，已经在蠢蠢欲动了。
在这种情况下，仅仅只是一个“投影”的她，必须要离开了。
不过，当然了。
对于她来说，能够在阿尔托莉雅的身上目睹这么有趣的事情……这次久违的现界之旅，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有机会，去我那里做客。”
她向阿尔托莉雅主动邀请到，并留下了通往影之国的坐标。
“另外，下一次，叫你身体中的另一个灵魂出来，与我战斗。”
“我对他，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