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机智的师匠已看穿一切
“这是一场不必再进行下去的战斗。”
这是斯卡哈做出的判断。
当她意识到与自己作战的阿尔托莉雅并非是一个真正的敌人,而是一台名为【王】的机器之后,她就立刻停止了手中的攻击。
她已经不想再和这个样子的阿尔托莉雅打下~去了。
因为在她眼中,作为机器的阿尔托莉雅,与她训练场中的木桩,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那没有任何寄托,仅仅只是在不断重复着劈砍动作的剑刃,根本无法为她带-来任何的惊喜。
所以,她选择了停手。
“我的对手,不是你。”
斯卡哈用一种十分笃定的语气说道。
她不知道夏亚的事,更不知道如今的夏亚就隐藏在阿尔托莉雅手中的圣剑之中。
但与此同时,她却可以肯定。
眼前这个金发少女的体内,一定还有另外一个人格或者是灵魂的存在。
那束连影之国都能照亮的光芒,至今仍然铭刻在她的内心深处,久久不能忘怀。
而现在的她,便是追随着那道光而来的“影”。
“让他出来吧。”
“我要与他战斗。”
斯卡哈指名道姓地说道。
却是让圣剑中的夏亚紧张不已。
“喂喂,这个老太婆不会也拥有和武器交流的能力吧?”
他连忙向小光询问道。
而面对这个问题,小光则是不用再去询问那两把魔枪的意见了。
“不,她不会与武器进行交流。”
小光十分认真地说道。
但这样的回答,却根本无法令夏亚感到放心。
因为——
“她本身就是一把武器。”
“而且,还是最锋利,最尖锐的一把武器。”
看着眼前的这个斯卡哈,那一向都是没有什么表情的斯卡哈,都呈现出一种十分动容的模样:
“她把自己修炼成了一把枪。”
……
“斯卡哈是一把枪”
对于这个听起来有些荒谬的结果,夏亚却没有任何的意外。
——嘛,像这种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婆,无论整出什么幺蛾子,都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不用太大惊小怪。
但与此同时,阿尔托莉雅却对斯卡哈的说法感到迷茫。
她承认她的体内的确有另外一个灵魂——而且这个灵魂还曾经帮她代打了一场战斗。
但问题在于,阿尔托莉雅根本不知道,相比起夏亚,她究竟差在了哪里。
不敢面对神明的威势嘛?
可那并不怪她。
神秘的压制是绝对的,高等级的神秘就是能够死死压制低等级的神秘。
反倒是没有神秘性可言的存在,能够不受影响。
而除此之外,夏亚又比她强在哪里呢?
是战斗的技术?还是战斗时的直感?
“不可能。”
阿尔托莉雅默默地摇了摇头。
她不是看不起夏亚。
但在这种情况下,几乎没怎么挥舞过武器的夏亚,绝对不可能比她做的更好。
当然,夏亚也同意她的这个看法。
但问题在于——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指名道姓的要你出来战斗呢?”
阿尔托莉雅疑惑的问道。
而对于这个问题,夏亚的回答也非常诚恳。
“我也不知道。”
“但我觉得,你应该可以问问她。”
“她应该会给你答复的。”
……
事实证明,夏亚对斯卡哈还算是了解的。
虽然这个常年隐居在影之国内的BBA的确是心眼小了一些,太过记仇了一些。
但如果是有人向她请教问题的话,身为【勇者之师】的她也会毫无保留地对其进行正确的教导。
“因为你的剑中,空无一物。”
斯卡哈一边说着,一边扬起了手中的长枪。
那是两把暗红色的魔枪——但如果仔细看去的话,就会发现这两把长枪其实仅仅只是由凡铁打造而成的武器。
而上面的暗红色,则是用敌人的血液染红的。
这也是它“魔枪”称号的由来。
这两把沐浴了无数敌人鲜血的武器,的确是“不详”的魔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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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这两把武器,击杀过魔兽,击杀过人类,更击杀过神明。”
“而这两把武器之中,也寄托着我一切的情感。”
“无论是喜、怒、哀、乐。”
“还是恐惧、惊讶、迟疑、兴奋。”
“又或者是激情,荣誉,自尊。”
“乃至是全部的爱与恨。”
“这两把武器中,注入了我的一切。”
“可你手中的剑刃上,又寄托着你什么样的信念呢?”
“你又是为了什么而挥剑的呢?”
……
“为了什么而挥剑。”
这个问题,直接问住了阿尔托莉雅。
——因为她从来都不觉得,这会是一个问题。
... ......... .......
从她拿起剑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意识到自己身上肩负的职责。
她会打败伏提庚,终结卑王的统治,维持神代最后的荣光。
“是为了胜利而挥剑。”
她几乎就要把这个答案说出口了。
然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阿尔托莉雅又突然反应过来这样一个事情:
“为了胜利?”
“……不,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这是她的真实心态。
她的确是在追求着胜利,但这样的追求却并非【渴求】。
因为结果早已摆在她的面前,她只需要伸手触碰,就能轻而易举地摘取到那名为“胜利”的果实。
因为特殊的使命而被“制造”出来的她,理所当然地肩负起拯救不列颠的责任,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不列颠的王,然后又理所当然地获取一个又一个的胜利。
这一个个的“理所当然”,贯穿了阿尔托莉雅·潘多拉贡的全部人生。
可是现在。
如果将这些“理所当然”全部去除,让阿尔托莉雅回归纯粹的“个人”的话。
“我的人生……空无一物?”
阿尔托莉雅喃喃地说道。
在斯卡哈的提醒之下,此时此刻的她已经发现了这样一个恐怖的事实:
假如她不是王。
那她手中的剑,将毫无意义可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