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的照射下,那块玉璞....不现在应该叫璞玉,发出了熠熠生辉的光芒,好像散着氤氲的雾气。
质地温润,没有一丝裂隙,像极了被凝固的碧波。
见到这抹碧光,玉场先是陷入了安静,随后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响起。
“这是....出大货了啊!”
“如此干净,如此饱满的帝王绿,我有生之年别说见,听都没听过啊!”
“此物价值难以估量,恐怕五十万两白银都打不住,若是再经名师加工,还要更加夸张!”
“我方才没看清,小道长是如何让石衣剥落的?神乎其技啊!我等都看走眼了!”
......
玉场顿时嘈杂起来,惊呼声不绝于耳。
数不清的目光,都死死的盯着张清脚下那块玉石。
谁都没有想到,第一刀已经废掉的一块玉璞,居然能开出如此惊艳的奇珍。
“真出货了。”
苏如意嫣红的嘴唇惊得合不拢。
翡翠一行,最低是豆种,稍好些是糯种,再好些是冰种,乃至高冰种。
玻璃种本就是极品,更何况是满绿!
哪怕是五万两白银买下,价值也翻了数十倍!如果不是按照原价购买,还要在后面乘十!
毕竟,这块玉体积不小,形状也非常方正,很适合打镯子。
“此物在大内都少见。”
朱标点点头,倒是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
“切涨了?”
薛诚的声音都尖细起来,双眼瞪得滚圆。
他切便是废石一块。
人家拿他切完的废渣,切了块满绿冰种翡翠出来?
如果那块玉璞没入过他手还好,偏偏他因为不想给五百两银子,生生让这件稀世珍宝落入他人之!
张清却没管谁的表情,拂尘托起翡翠,眼神流露出一丝满意。
“此物尚可,能制许多份玉符了,多出来的,还能留着布置阵法。”
在别人眼中,这翡翠是稀世珍宝,是可以给后代传承下去的,特别是开玉器行的,足矣弄几件镇店之宝。
但张清只是将其当做消耗品,安排的明明白白。
只要他想,像这样的玉石不是找不到,顶多是比较麻烦而已。
钱财对他意义也不大,他虽然有点口腹之欲,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实在需要钱财,他又懒得大费周章,还不能找朱家父子开口么?
“小道长眼光毒辣,在下拜服。”
文士青年羡慕的说着,然后又紧张的提醒道:“你拿着玉快走吧,不然待会....怕是会有麻烦!”
他刚说完。
方才离去的薛诚去而复返,带着家仆将场中围了起来。
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薛诚手中拍着一张面额五百的银票,面上挂着冷笑,道:
“你拿着我的宝玉作甚?”
“这玉第一刀是我切的,方才第二刀让你代劳,现在还不赶紧物归原主?”
张清:“.....”
他眼中,薛诚头顶弥漫着的血光之灾,几乎已经凝聚成了实质。
此人,离死不远了。
恐怕不仅是他,连他那之前当户部侍郎的爹,也得遭受牵连。
甚至不用推算,光想都能想得到。
薛贾曾经在朝中为官,下海经商后,自然不会让人脉闲着,官商勾结个沆瀣一气是必然的。
原本此人或许还能兴风作浪一阵子,但命运却因自己改变了。
“你还是早日回家准备后事吧。”
怎么说,人家也给自己送了一波经验,张清本着人道主义,给了他最后的人生建议。
说罢,便拿着翡翠转身下台。
而朱标眯着眼睛,深深的看了薛诚一眼,背负着双手走了。
“你!你敢咒我死?!”
“好,你们三人,今天都得横着走出江东口玉场!”
薛诚望着张清悠然的背影,气得三尸神暴跳。
此处毕竟人多眼杂,他眼神闪烁了几下,低声跟旁边的家丁吩咐起来。
而家丁则是点点头,跑去了最近的府衙。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只留下场中众人摇头叹气。
“唉,张小道长是将薛诚此人狠狠得罪了,此人睚眦必报,麻烦的很啊!”
“要不咱们去报官?我受过小道长的恩惠,袖手旁观良心安啊。”
“报官有何用,你不知官官相护么?”
“我好像听到小道长说了句话,说让薛诚回去准备后事,难道是算到了什么?小道长算命一向很准的,应当不会信口胡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