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士强以前也曾经挨过揍,但和这次完全是两码子的事,这一次完全是往死里揍,被打的呕出了午餐,左手臂呈现不自然得弯曲,看来是断了,朱士强死命的抱着头,奄奄一息,要不是还有一些呼吸起伏,陈宗翰一定以为他是死了。
仓仔举起手来,所有人停下了动作,他蹲在朱士强卷曲的身体旁,拍拍他的脸颊说:“小子你怎么就刚好在你不该出现的地方出现,可怜的家伙。”
朱士强呛到般的咳嗽。
“不如这样吧,你现在就打给你妈妈,让她过来看看她可怜的儿子,还有应该让她觉骄傲的老公。”拿出了手机,在朱士强的眼前晃了晃。
即使听到了这一句话,那名男子还是像座雕像般,似乎已经听不到了任何声音。
“不要。”朱士强失声的说。
仓仔自顾自的继续说:“你不是还有一个漂亮的妹妹,好像是在T初中吧,现在过去说不定还会遇到她。”
朱士强的气力早就消失殆尽,睁开染着血的眼睛,眼里的是乞求,乞求眼前的男子不要对自己的家人出手。
很多时候,一个人之所以不得不低头是因为有着牵绊,有着心里挂怀的对象,自己死了没关系,但却不能连累他们,要保护她们。
陈宗翰看着这一幕鼻子有些酸楚,巨大的无力感再一次的袭来,在肖家他的生死由不得他,在现在,他的挚友有难自己却只能无力旁观,那自己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什么事都是如此无奈,陈宗翰闭上了眼,因为他不忍心见到这样子的朱士强,伸出手抓着仓仔的裤管,身体滩负在水泥路上。
仓仔看着瘫在地上的朱士强,笑着说:“其实也可以,只要你拿得出两百万。”
“两…百万?”朱士强艰苦的说。
仓仔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原本一百五十万再加上这次的行动与利息,你想想我们这么多人出动总是要些钱的吧,再加上利息,不为过吧!”
朱士强气得牵动伤口,身体因为疼痛而颤抖。
仓仔蹲在朱士强的身边,说:“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给你三天,两百万,一分钱也不能少,少了的话。”
仓仔停下口气一变,阴森森的说:“就拿你妈妈和妹妹抵债。”
朱士强抬起头来,满脸鲜血,但更让人注意到的是眼里满满的怒火,不用多想,仓仔根本想要玩死他们一人,朝着仓仔的脸吐了一口混着血的唾沫。
“好,很好。”仓仔伸手擦掉脸上的口水“还活蹦乱跳的,继续打”
话一说完,旁边几个人围了起来,是比刚刚还要剧烈的围殴,让人十分怀疑朱士强挨得过去吗?
怒骂声参杂着肉体遭受打击的碰碰声,还有偶尔传来得闷哼声,在这三面都是墙壁的小巷里回荡,陈宗翰想要捂住耳朵,可是偏偏办不到。
仓仔一伙人在这附近十分有名,算得上是一方的角头。
平时做起事来心狠手辣,一开始还有人想要反抗,但结局总是悲惨,他进了警察局后却总是什么罪名也没有的被无罪释放,所以渐渐的大家也就都知道警察里肯定也有人牵涉其中。
所有人忍气吞声,见到了他们也都选择绕道而行,遇到事情也都是息事宁人,这伙人的气焰也就更是嚣张。
而这一次摆明的欺负朱士强一家子无人撑腰,把主意打到了他们家里漂亮的女人身上。
陈宗翰的心正剧烈的冲突着,难道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就没有人管吗?
自己的挚友被人如此欺压,却只能忍气吞声,现实不像电影卡通,没有英雄主持正义,默默受苦的人只能湮灭希望,无力的人无法握紧拳头,反抗的人只会遭受更惨重的报仇。
所谓的修魔,不是指盲目的肆意妄为,邪异的离经叛道,而是对这一个天道的失望,魔主是尝尽了世间的无奈与悲愤,选择了一条唯我独行的道路。
尼采说上帝已死,无力的人说天意难违,我说,天理何在?
既然天不肯出手,那我来。
天不救人,人自救。
这方是魔的真意,是唯我,是置苍天于不屑。
朱士强已经发不出声音了,似乎昏了过去,仓仔走到了陈宗翰的身前,看着眼前紧闭着双眼,咬着嘴唇的男孩子,有些苍白的脸色似乎反映着内心的不安。
仓仔很喜欢这种别人惧怕自己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有一种可以肆意践踏别人的快感,比毒品还要让他上瘾。
仓仔决定要好好享受这一份快感,“小子,醒醒。”
用手轻拍着陈宗翰的脸颊,他满心期待着对方睁开眼,眼里反射出他满心的恐惧,就像一直以来这样。
他用暴力不停的征服着别人的心智,别人畏惧的目光就是他最大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