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余修文起了个大早,
这时候的人普遍起得早。
刷牙洗脸,围好围裙在厨房忙碌了起来。
之前还有些晒干的虾仁没舍得吃,
正好熬一锅低配版海鲜粥。
淘米的时候对门住的许大茂拎着夜壶一脸衰相走了过来,
昨晚他是一下都没合眼,
被余修文、丁秋楠这对新婚夫妻折磨得半死,
这两个小年轻食肉知味,
玩起来简直没个够。
天见可怜,他许大茂可是血气方刚一小伙子,
哪受得了这种刺激,一晚上都处于兽血沸腾的状态。
这不一大早就来声讨余修文了,
“余修文!”
余修文瞥了他一眼继续淘米,
“你有毛病吧?大早上说话这么冲。”
“拜你所赐,爷们儿我昨晚一宿没合眼。”
“失眠你看大夫去啊,关我屁事儿?”
“我那是失眠吗?都是被你们两口子吵的,
你跟你媳妇干那事能不能小点声?你们不睡,别人还要睡呢?”
闻言,余修文的淘米的手僵了僵,
额,他听见了?我感觉也没多大声啊?
不好意思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怎么?你还不许我梅开二度啦?”
许大茂既羡慕又愤怒;“你那是梅开二度吗?三度、四度你都开了好吧,我都不稀得说你,年纪轻轻就沉迷这些低级趣味,我看你有变质的倾向!”
这下余修文有些恼了,你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也就算了,你居然乱扣帽子,变质可是个要命的罪名。
要知道,许大茂嘴里的变质指的是思想立场向‘剥削阶级’发生了质的转变,
骂人变质是非常恶毒的行为。
“许大茂说这话之前你过脑子了?
你跟我说清楚,我到底怎么就有变质的倾向啦?
说不清楚我告你诽谤。
祸从口出,勿要言之不预!”
许大茂也就嘴巴瞎咧咧,见余修文有大作文章的意思他顿时蔫了,
跟一个大学生争论政治倾向是最愚蠢的事。
正在洗地瓜的壹大妈颇为哀怨地看了余修文一眼,
她忽然有些羡慕丁秋楠,年轻就是好,
她和壹大爷房事不和多少年了都。
“修文,这大早上的你一个男人忙活什么,
你可是结了婚的人,早饭就应该让你老婆来做嘛,
你这哪有个当家的样子?”
余修文露出大白牙,做作地嘿嘿一笑,
不怀好意的样子看得壹大妈直皱眉,
还大学生呢,流里流气的,
这小子是越来越放肆了。
“话不能这么说,谁规定结了婚后饭都得女人做来着?
您这可是刻板映像,解放都多少年了都,早就男女平等了,
您还没摒弃那些男主外女主内的落后思想,您很危险啊。
我觉得有必要向街道办反映一下,让他们给您上上课,
免得您堕入落后阶级之流,害了自己不说,连累壹大爷就不好了。”
壹大妈脸都变了,她哪见过这场面,
“别瞎说,大妈刚还没睡醒呢,说的都是梦话,你就当大妈啥也没说过。”
话音刚落壹大妈落荒而逃,她总算见识到大学生这几个字的含金量了,小嘴叭叭真不好惹啊。
壹大爷在屋里刮胡子,见壹大妈惊慌失措的样子有些好奇;“啥事儿啊?大早上给你吓成这样。”
壹大妈如是倾诉,壹大爷比她淡定多了,
他见多识广,是个有心计的人,要不也拿捏不住这大院里的牛鬼蛇神。
“他吓你呢,这都听不出来吗?”
“说出来一套一套的,怪吓人的。”
“这就是读书人的厉害之处了,干啥都能说出点道道、整出点理论依据,你以后没事少惹他。”
……
一碗暖胃的海鲜粥搭配上爽脆的泡菜,
这就是打开清晨的完美方程式。
“起来啦,刷牙洗脸吧,我做了海鲜粥,还有泡菜,昨天油腻的东西吃多了吧,吃点清淡的刮刮油。”
“嗯,一起吃。”丁秋楠的步伐有些乱,昨晚闹腾得太厉害了。
看着丈夫认真忙碌的身影丁秋楠感到很幸福。
七点钟的暖阳仿佛要揉进人心里,
二人在窗边享受难得的安逸。
“别动。”余修文细心地为丁秋楠擦拭嘴角,
她浅浅地一笑,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庆幸不已。
【检查到恩爱环境,系统奖励肉票三市斤,棉花票二十市两。】
果然,余修文心里美滋滋,这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快乐吗?
方才幸福的一幕全落在了秦淮茹眼中,
她肩上耷拉着湿漉漉的毛巾,
失魂落魄地走进家门。
棒梗哭啼啼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又尿床了,
她妹妹在一旁耻笑;“哥哥,羞羞脸,这么大还尿床,小当都不尿床了。”
贾张氏看见儿媳妇进来反唇相讥;“没见孩子尿床了吗?还不去收拾?”
秦淮茹神情木讷地为棒梗换裤子,
贾张氏自顾自地奚落余修文;“嘿,壹大妈都跟我说了,这婚给他结的,
一男人大早上忙出忙进的,还不如不结呢。
把老婆当作尊菩萨供着,规矩全乱了。”
“我看啊,那余修文就是不行,
不能振夫纲,不然他那么依着老婆干嘛?一定是这样。”
这话纯属是放屁了,昨晚的动静整个后院都听见了,
要是这也叫不能振夫纲,那这院里就没人算得上真男人了。
秦淮茹没听进去这些话,她脑海中回想的都是刚刚余修文和丁秋楠郎情妾意那一幕,
心里酸酸的。
她嫁到贾家以后,贾东旭从来没为她做过哪怕一次早餐,
再看人家余修文,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一家老少的吃喝拉撒全由她照顾着,
原本的幸福生活影子都没看见,
呼来喝去倒是常态。
‘如果当初没悔婚,或许刚才笑的应该是我吧。’她心中这样想。
她没来由地嫉妒起丁秋楠来,
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深深刺痛了她,
这种笑容已经很久没出现在秦淮茹的脸上了。
这时候,躺在床上的贾东旭忽然扯着嗓子大喊起来;“蠢婆娘,死哪儿去了,饭呢?再过半个小时我吃不上热饭有你好看!”
声嘶力竭的样子仿佛落水的野鸡,
秦淮茹一下子从美好的幻想中清醒,
在丈夫的催促下做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