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
任万里一看道幡的背面。
马上从绿衣道人的口袋里抽了一张道符,狠狠地拍了上去。
一旁的江月一脸茫然,没想到任万里突然来这么一下。
“这...万里,这是怎么了?”
而那绿衣道人脸色阴晴不定。
却又马上多云转晴。
“呵呵,这位缘主,您这是做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试图把道幡转回来。
可任万里却拦住了他。
“道久师父,或者应该叫你,曹定心先生。”
“你那点小把戏,对付普通人可能有点用。”
“但是对付我,没那么容易。”
“我也算是知道,你们清风观为什么香火一下如此旺盛。”
“不过,我劝你还是收起那点小心思吧。”
法号叫道久的曹定心听了之后。
依然装傻充愣。
他满脸堆笑地问道。
“这位缘主,您在说什么呀,我实在是听不懂。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任万里冷笑一声,“误会?”
“你先是给人售卖道符,靠你的相学水平,对症下药。”
“那些路人,游客,哪方面出了问题,你就卖对应的道符。”
“若仅仅如此,我倒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那些买道符的人,交了钱之后。”
“你给他们的符,也和你道幡上的不是一回事,压根就不是一个东西。”
“碰到那些不买的人,你就拿恶毒的咒文诅咒他们。”
“等他们被诅咒后,气运衰退。”
“再一想到当时没买你们道符的事,肯定会觉得事出于此。”
“自然会来你们道观,求个破解之法。”
“到时候你们装神弄鬼一番,高价卖之。”
“就算有几条漏网之鱼,你们怎么也是赚的。”
“你刚才拿道幡的背面对着我,上面的符咒,你当我不认得吗?”
“你们这种赚钱方法,是挺有创意。”
“但用在普通老百姓身上,是不是过分了点?”
可曹定心听完,依然不肯承认。
“缘主啊,您看错了,看岔眼啦....”
任万里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我是不是看错,很好验证,你把道幡拿来,我给背面拍张照。”
“到时候网上一发,到底是真是假,很容易就知道了。”
曹定心一看对方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再装了。
本该客气和善的笑容变得阴险狡诈。
颇有一番小人得志的得意模样。
“缘主,就算你自以为自己是正确的,那又如何呢?”
“我也不是不知道你什么个打算,无非就是大呼小叫,想说我们是骗子。”
“可就算把人群都吸引过来了,那又如何?”
“我是道士,你又是什么身份?”
“你凭什么觉得他们会相信你?相信一个不知来路的人?”
“这位缘主,这里好歹是我们清风观的地盘,你看,要不给个面子,这事就算了?”
“哈哈哈哈哈。”任万里仰天大笑。
“好一个‘什么身份’,好一个‘你们的地盘’。”
他一把抓过曹定心的衣领,用一双阴鸷且冰冷的眼神盯着他说道。
“我这次放你一马。”
“回去告诉你们道观的人。”
“我任万里,受邀前来了。”
曹定心眸子陡然一缩。
“你是任万里?你就是那个任万里?”
任万里神色一变,松开了手,扶了扶眼镜。
他面色温和地说道。
“正是在下。”
曹定心怒极反笑,“好,好!有种!”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们清风观,恭迎任先生大驾!”
说完,他便转身向着山上一路小跑。
而此时,旁边的江月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
“万里..这是...?他刚刚真的在诅咒我们?”
“对啊,怎么了?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你听不懂啊?”
任万里轻松又惬意,仿佛刚刚无事发生。
“这,这道符的诅咒有这么厉害?光是对着我们,就能生效?”
“恩....怎么说呢。”
“绝大多数的道符也好,法器也好,包括什么招桃花的水晶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都是要随身携带,有一定时间了,才能发挥作用。”
“而刚刚的道久自然知道这点。”
“所以,他道幡背面的诅咒道符,用的是最恶毒,负面影响最大的那一类。”
“即便如此,只是对着人照几秒,也没什么太大用。”
“也不过是让你磕个伤口,留个小疤,或者丢个手机一类的小事。”
“但这就够了,这就够给那些无辜的旅客心理暗示了。”
“他们就会想,是不是因为我当时没买符的原因才导致的这些事?”
江月只觉得后背发凉。
丢个手机,看着事小,可怎么说,也是好几千的损失。
更别提有些人手机里有重要的内容。
留道疤痕,说着轻松。
可对她这种爱惜自己外貌的人来说,可不是小事。
万一没留好,留在了脸上,那可是一件顶级的糟心事。
没想到这看着名门正派的道观,居然有这么恶毒的心思。
要不是跟着任万里,她很可能就中招了。
“哼,”想到这里,江月觉得有几分气愤。
“好好的道观,尽甩这种小手段,今天碰上你,也算他们倒霉。”
“不过,我看那点小诅咒,也未必对任大师您有用,对吧?”
任万里说道。
“对我当然是没用了,有用我也能解决。”
“我刚才之所以出手,是因为那道幡也对着你。”
“今天是我把你喊出来的,为的就是解决你身上那小鬼的纠缠。”
“可若是因为我,你旧的没解决,新的又来了。”
“两个诅咒放一块,恶果肯定来的更大。”
“到时候那不有我的责任在里面?”
江月一听,冷汗直出,不免有些后怕。
她下意识地往任万里身边又靠了靠。
“怎么,别愣着啊,还不赶紧说谢谢?”任万里笑的有点小得意。
“谢谢你...万里。”
“嘿,怎么还不情不愿的,诚恳点啊你。”
两个人就这么一边走着,一边聊着天。
“对了,万里,你后面贴上去的那张,是什么符啊?”
“哦,那个啊。”
“那是张给狗治瘟的。”
“我看他卖假货,还诅咒人,就给他这条疯狗治治狗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