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江月看着【清风观】这三个大字说道。
“没意思啊。”任万里抱怨道。
“这一路上除了爬山就没别的了。”
“连个摆摊算命的卖香火的都没有。”
“这清风观这么绝?一点蛋糕都不让人分啊。”
“看来不止是条病狗,还是条护食的狗。”
“喂,”他用手肘顶了顶旁边的江月,“我路上吩咐你的事,都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江月赶忙点点头,这可是关乎她人生的大事,她可不敢忘。
“记得就好,走吧,我们进去。”
清风观内。
虽不说人头攒动,但大殿内少说也有百来人。
这其中不乏慕名而来的香客,也有不少户外直播的小网红。
任万里直直地走到了一个道士跟前。
“我身边这女的要办场法事,你们现在能不能办,多少钱。”
还没等那道士说话,后殿就走出来了三四个别的道士。
而其中一人,正是刚才上山路上见到的道久,曹定心。
“道长,就是他,他就是任万里。”
为首的蓝衣道人说道。
“任缘主你好,贫道法号道持,还请进一步说话。”
“啊,你是这老大啊,那就方便了。”任万里完全没把他放眼里。
“直说了,我这次来,有事找你们帮忙。”
“我这有个美女,前阵子打胎没好好送走,最近被小鬼缠身,运势有点低落。”
“还请各位清风观的道士道长们为她做一次法,价钱好说。”
“哈?”曹定心蒙了。
这任万里千里迢迢跑过来,居然是找他们帮忙?
那刚才山下戳穿他,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想到这里,曹定心得意一笑。
刚才刁难我,现在轮到我刁难你了!
“做法事是吧,好,我们这给你做最隆重的法。”
“这价钱,也不贵,一百万!”
曹定心摆明了狮子大开口,就是要为难任万里。
“一百万?这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拿不出来,当事人估计也觉得不值这个钱。”
这时,蓝衣道人道持说话了。
“这位任万里缘主,我们也并非不讲理的人。”
“我们可以给你办最高仪式的法事,也可以让最好的法师给你办。”
“甚至,我们可以不收你一分钱。”
“只是,你有求于我们,我们也有些小事,希望任缘主,能够帮点小忙。”
“哦?还有这种好事?什么忙?”任万里一边笑一边摸着下巴。
“缘主,我就直说了。”
“我们清风观,本来就是个破落小观,别说香火,连人都差点养不活。”
“两年前,有一位姜财守姜缘主,给我们道观捐了不少善款。”
“靠着他,我们道观才有今日的模样。”
“而他的儿子姜日落缘主,与我们道观,更是有不解之缘。”
“前几日,我们听说,您与姜日落姜缘主之间产生了些矛盾,说他是个假道士。”
“我想,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姜日落法号道玄,是本观还俗的道士,并无半点虚假。”
“任缘主找我们办事帮忙,想必也是信得过我们。”
“贫道可以为他作证,他确实是个道士。”
“对姜日落的负面消息,也会对我们清风观有负面影响。”
“希望任缘主可以在网上公开澄清,道歉,帮我们证实这一点。”
“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任万里一脸疑惑。
“他卖假货,几块钱的东西卖几千块,我指出来了,有什么不对吗?”
“他找我比算命,也是他输了啊,他亲口承认的。”
“而且他画的符也是假的,这点没跑吧?这和他是不是道士有什么关系?”
“你们道观收了钱,乐意给他发证,是你们的事情。”
“但我实话实说,问心无愧,是我的事情。”
“你倒是说说,这里面,我有什么道歉的必要?”
“莫非,你们沆瀣一气,他卖假的,你们也卖假的?”
“任万里。”道持眯着眼睛,“话说这么难听,你的意思是,没得谈了?”
“哪有你这么求人办事的!”道久曹定心终于忍不住了。
“任万里,我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
“这事是你求我们,不是我们求你!”
“你看着办,不答应,麻溜的滚,不送!”
“不如这样吧,我拿一个东西和你们换。”任万里举起了手机。
“方才,这位道久,和我已经有了点‘缘分。’”
“他跟我推销你们道观里的道符,我觉得新奇,就录下来了。”
“不过,我想道久兄,可能是一时糊涂,说了些不太好的话。”
“这视频要发到网上,想必对你们清风观更不利吧。”
“哎呀,不得不说,现在道士都喜欢玩网了,还网络上知道在乎面子了。”
“你帮我这个忙,我把视频删了,够公平吧?”
“你!”曹定心气得脸色发绿,比他的道袍还绿。
“你无耻!你和我玩阴的是吧?你迟早遭报应!”
“哈哈,遭报应?”任万里被逗乐了。
“你们这帮道士都能黑着心卖假货,诅咒无辜百姓,不就是只图一世富贵?”
“你们干黑心事的不怕遭报应,我说真话的会怕?”
“做决定吧,道持道长,我提醒你一句,这里,可不少人看着呢?”
而此时。
道持并未理睬任万里,只见他伸出左手,掐了几下手指。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消息,道持会心一笑。
“哈哈,缘主,你也不用威胁贫道。”
“你撒谎了,你压根就没拍到什么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