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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你们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而已经在半空中的夏炎,此刻脚踩踏板,在这个不需要顾忌的地方,大声的嘶吼着。

    “大明是你的,也是我的,使我们每一个人的!

    谁也别想让我下跪,谁也别想让我投降!

    我要打碎世间的不公,我要打造一个完美世界!”

    喊累了,就趴在竹篮边上,贪婪的看着外面的风景。

    俯瞰整个金陵城,看着下面那些变小的建筑物和人,一种一览众山小的豪情涌上心头。

    “真的上天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朱棣,看着已经升到半空,还在继续攀升的那个球状物,不禁喃喃的道。

    当时,他跟朱高炽打赌,不过是突发奇想,想戏弄一下呆板的太子。

    他内心里,也是不相信夏炎真能让人飞到50丈的高空中去。

    但是此刻,朱棣觉得自己有些英雄气短。

    莫非朕真的老了,小看天下英才了?

    朱棣神色复杂地望着天,目光锐利。

    若是在草原征战时有这个东西,那么敌人除非是远遁,不然难逃追击。

    这可是军国利器啊!

    站在朱棣身后的杨荣,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压抑着心中的震惊,回头一看,就看到胡广已经是老脸铁青。

    “胡大人,此次儒家算是输了!”

    胡广的目光森寒,背过脸生闷气去了。

    杨荣缓缓环视一周,看着那些忘记所谓道统的权贵文官们都在为这神迹而欢呼。

    可他知道,等热情消退后,一个问题就会浮现在所有人的心中。

    ——科学和儒学,这场道统之争开始了吗?

    道统是利益,也是信仰!

    利益一旦丢失,千千万万的儒生就会疯狂反扑!

    信仰一旦崩塌,千千万万的百姓就会另入他门!

    谁会让步?

    奇淫技巧!

    诱惑人心!

    杨荣想到了这两个词!

    如果在没有见识过这等神迹之前,儒家还可以用杂学来打击科学,那么今日之后,你要说什么杂学都不好意思出门。

    今日来看热闹的百姓起码有几千人,等他们把这个神迹散播出去后,谁还敢说科学是旁门左道的杂学!

    “嘣!”

    随着高度的增加,系在城门门栓上面的绳子终于放完了。

    绷紧的绳子出一声闷响,厚重的大门摇晃了几下,固定住了热气球。

    朱瞻基大声的喊道:“高度93丈!”

    “天啦!竟然飞的这么高!”

    国子监的孙山只感觉天旋地转,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无力的看着在天空中变得渺小的热气球。

    而国子监那些学生,也都一个个都面如土色。

    完了,全完了!

    他们不仅要裸奔,还要面临巨额的赌约赔偿!

    如果这次打赌赢了,国子监将以他们为荣。

    国子监不仅跟着沾荣誉,那10万两银子也肯定要拿大头的。

    但如果输了,不好意思,这是学生们私人行为,国子监概不承认!

    这笔赔偿,谁签的字谁来负责!

    国子监的学生们想要偷偷溜走,却被眼尖的夏家庄村民拦住。

    “想走?忘记三天前签订的赌约了吗?”

    “就是!愿赌服输嘛!孔圣人不是常说,仁义礼智信,你们难道想耍赖?”

    面对一群泥腿子的戏谑眼神,一向眼高于顶的国子监学生们哪里受得了这样的侮辱,红着脸咆哮道:“滚开!读书人的事,岂是你等可以置喙的!”

    说着,他们仗着身强力壮,纷纷上前跟村民们推攘起来。

    “哎呦!我的腰!”

    由于用力过猛,一个人高马大的学生将一个已经头发发白的村民撞得头磕在城墙上,立刻鲜血横流,还撞到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国子监学生打人了!”

    “国子监学生杀人了!”

    顿时老人叫、孩子哭,场面一片混乱。

    而夏炎这时也已经从天上下来,没来得及享受万人追捧,看到自家农户被人欺负,就立刻带人过来找场子,更加剧了场面的混乱。

    朱棣眉头一皱,沉声道:“去看看怎么回事,禀于朕听!”

    五城兵马司的头头孟瑛脑门冒汗,立刻屁颠屁颠前去探望,片刻后就回来了,一五一十说了。

    朱棣一听拍案而起,胡子都快竖起来了。

    “走,朕倒要瞧瞧,国子监的这些圣人门徒,多大的威风!”

    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在前面开道,朱棣领着太子、内阁大学士,杀气腾腾而来,

    所到之处,人人闪避,用敬畏的目光看着皇帝,

    “那些庄稼汉要倒霉了!”

    “我看未必,倒是那些读书人怕是要挨板子了!”

    国子监的学生和夏家庄的农户,已经被五城兵马司的人分开,正泾渭分明地相互怒目而视。

    待见到朱棣、朱高炽杀气腾腾而来,他们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夏炎连忙行礼,然后悲愤地说道:“学生的农户见到他们想溜,就跟他们理论了几句,谁知他们对老幼也下这么重的手!学生若不讨个公道,誓不为人!”

    夏炎刚刚展示神迹,直上云霄,正是风头无两之时。

    朱棣看着夏炎,眼中闪过欣赏之色。

    看着头破血流的老人,门牙被磕掉的孩子,义愤填膺的农户,立刻横眉冷竖。

    朱瞻基也趁机向朱棣火上浇油道:“皇爷爷,国子监近几个月多次欺辱我们科学门下,手段颇为不齿——”

    朱棣脸都黑了。

    国子监一干人等吓得魂飞魄散,

    夏炎请求道:“陛下,可容学生跟他们理论几句?”

    朱棣点头。

    夏炎就深吸一口气,指着国子监的儒生们冷笑道:

    “你等仗着年轻力壮,欺辱老人孩童,仁德呢!”

    “你等吃的穿的用的,皆是农人所造,农人对你等有养育之恩,如今却动手殴打农人,你等的恩义呢!”

    “满口粗言秽语,哪有半点圣人弟子模样,你的礼术呢!”

    “成天之乎者也,做一堆狗屁不通的学问,却五谷不分,风雷雨电、万物变化之道一窍不通,你等的智慧呢!”

    “签了赌约,输了却想溜之大吉,信义呢!”

    “仁、义、礼、智、信

    孔夫子强调的安身立命的五个基础,你们一个都没了!

    你们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