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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方孝儒被朱梓狂虐!
    宋濂脸色一片铁青,他看向方孝儒,被那小子口口声声骂是狗,也就算了。

    他要是再下场,与那小子叫骂,未免丢人。

    所以,宋濂需要方孝儒是找回面子。

    而方孝儒也理解了这便宜老师的意思,方孝儒现在觉得这祸是他惹的,所以他必须为新老师摆平麻烦啊。

    再说,就一个十二岁大的小毛孩子,能有多么大的本事。

    方孝儒怒斥向朱梓。“我等讨论的都是圣人的言语。”

    “你这人竟然在这里取笑圣人的言论。”

    “看来,你大逆不道啊。”

    朱梓走到桌子旁,坐了下去,他看到老爷子还在啃那个猪蹄呢,半点儿没有插嘴和抬头说话的意思。

    妈蛋,这老爷子是饿死鬼转世吗?

    不过,既然老爷子不管这事情,自己就能放心大胆地怼这老爷子的朋友了。“方孝儒是吧。”

    “我觉得你的书,读得有点儿不全啊。”

    “你没有把圣人的言语放在心里啊,读到了疯魔的地步。”

    方孝儒握紧了拳头。“我倒是不知道我哪里说错了。”

    朱梓说:“朱熹在给余国秀的书信之中,余国秀也问了朱熹,这女人的丈夫死去,女人是否还能够再嫁?”

    “朱熹是这么说——夫死而嫁固为失节,然亦有不得已者,圣人不能禁也。”

    “朱熹的意思是,虽然再嫁是失节,但是其中有许多不得已的原因,就算是圣人也不能禁止。”

    “就算是圣人,都没有三言两语逼人去自杀,你这方孝儒一张嘴,就要人的命,何等地无知无耻。”

    “你为了面子就能逼死人,你的心性何其狠毒,如果你当了官,你会为了你的面子杀死多少人?”

    “天下百姓怕是都要被你折磨了。”

    酒楼里,儒生们开始讨论了起来。

    宋濂本来是当朱梓纯粹挑事情的,可此时听了以后不由得地深思起来。

    一名儒生问向宋濂。“老师,这位……小哥儿说的可是真的?朱子确实这么说过吗?”

    宋濂张了张嘴,最终无奈叹息说:“是有这么回事情。”

    “但是,这只是朱子给一个故人的一封信而已,所以知道的人非常少,当世可能没有几个人注意到这么细枝末节的事情。”

    “老夫一生都在读朱子的学说,所以才知道。”

    那儒生诶呀道:“就连圣人都说,女人夫死再嫁是有原因的,圣人都不能去禁止,为什么方孝儒却用朱子的学说,去逼迫人自杀呢!”

    “那位小兄弟说得对啊,圣人都没有去逼死人!”

    方孝儒脸色猛地红了。

    他听到了周围议论纷纷的声音,感到无比地羞愧。

    同时,他心里还多少有点怀疑,怎么他不知道朱熹说过这句话!

    朱梓挑起眉头,自己有了朱熹的全部学识,才发现朱熹曾经说过这句话。

    看来,朱子理学并没有后世那么变态和扭曲。

    朱子理学种种不合常理的学说,可能大半都是方孝儒这类后人,弯曲和误解搞出来的吧。

    方孝儒脸红了,嘴上不饶人。“可是,朱熹圣人确实说过,饿死是小,名节是大!”

    “孟子圣人也说过,舍生取义。”

    朱梓对他目光冰冷,这人真的是把自己的迂腐和残忍赖在圣人学说上啊。“你口口声声朱熹、孟子,嘴里说的却都是荒谬之语。”

    “那你知道朱熹在同治正谊堂从书说,圣人制定了五刑,就是因为人死不能复生,圣人珍惜生命,所以制定出来的刑法,都是由小到大的。”

    “防止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比如制造了冤假错案。”

    “我且问你,朱熹如此珍重生命,而你一开口,就要人死。”

    “你行的是圣人的道吗!”

    朱梓向前走了一步,而方孝儒则后退了半步。

    朱梓看着方孝儒道:“孔子说过,礼之用,以和为贵。”

    “再精妙的道理,如果开口草菅人命,就是不能用礼,那就是假道理。”

    “礼是为了和,你却反而本末倒置。”

    方孝儒又要说话,朱梓却立刻跟着说:

    “孟子说过,仁者无敌,而仁是什么,孔子说仁就是不作乱的人,就是不乱言杀戮的人。”

    “方孝儒,你只是会背点书而已,可你一点儿经义都不明,你懂什么圣人学说。”

    “方孝儒。”

    “你为了很浅薄的礼节,去逼死别人的母亲,是忘记了自己慈母,忤逆人伦,是不孝。”

    “你陷害君王于不义,是你不忠。”

    “你用圣人的学说包装自己的残忍,蒙蔽同僚和老师,是你不义。”

    “你扭曲圣人学说,是不仁。”

    朱梓已经把方孝儒直接说懵逼了。“方孝儒,你不忠不仁不义、不孝不忠,你怎么还有颜面站在这里侃侃而谈。”

    “你羞不羞!”

    朱熹不愧是圣人啊,他的学识自然不是这些士子可以比拟的。

    三言两语就不仅辩倒了方孝儒,而且还把他打成了万恶之人。

    酒楼里的儒生们细细品味朱梓的言论,全都感觉是仿佛见到了一番新天地啊。

    “这位小兄弟说,凡是妄谈杀戮的道理,都是不合礼法的,很有道理啊。”

    “对啊,其实圣人们都是很仁慈的,方孝儒却张口要别人死,他真的读懂过圣人的学说吗?”

    “我觉得他只是能背书而已,我等之前是被他蒙蔽了。”

    “这位小兄弟的言论让我等如同见到了一番新天地,不仁,就是没有道理。好有意思的说法啊,微言大义,如同我等在阅读圣人的经书。”

    他们的感觉确实没有错,朱梓获得了朱熹的全部知识以后,他在这里与方孝儒辩论,其实就是朱熹在这里讲道。

    宋濂叹息了一声,站起来,竟然对所有人弯腰,道歉:”老夫羞愧啊。“

    众人大惊。“宋公使不得啊,你是太子的老师,你怎么能向我们鞠躬!”

    宋濂脸上老泪纵横,对着朱梓说:“老夫一生在学朱熹,读朱熹,朱熹的文章词句我每一个字都记忆在了脑子里。”

    “可是我却忘记了,圣人仁爱,珍惜生命的道理。”

    “而执着在圣人的字句之间,妄加理解,如同礼仪禽兽,不去思考人的善和仁,反而僵硬地要用礼法去逼死人。”

    “羞愧啊。”

    “多谢小兄弟今日提醒我,我明日就去请辞太子少傅的职位。”

    朱梓看向宋濂的脸色稍稍有些缓和。

    “看来你还有点人性,不像你旁边的那位,简直是一条狗。”

    “今日我放话在这里,不管你们读了多少圣人的学说,但是你们心里没有仁,你们就是一条狗。你们连猪狗都不如。”

    “这世间所有的道理,都是教人变得更好,万万没有教人去自杀的道理!”

    “如果有这样的道理存在,那这个道理肯定是假的,哪怕这个道理是圣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