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光都在泗水阿赞身上,于通赶紧也看了过去。
“这块阴牌用的尸肉很陈,有一块是马尸,另一块是人尸,你们之前是打破了这个佛牌,但里头的东西没有消失对吧?”泗水阿赞微眯着眼睛看着我,他问到。
我点了点头,说了一些我还能记住的细节。
泗水阿赞眼皮微跳,他的目光落在了于通的身上,低声道:“于通,你最好仔仔细细的思索一下,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于通面色微变,他不自然道:“泗水阿赞,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要知道,我们还能来这里找?”
泗水阿赞摇了摇头,又道:“制作马食能,如果用上了马尸,必定是阴牌,而且,这马尸必定是施刑之马,那这肉,就是受刑之人。”
“这种刑罚已经被废除了近百年,还能制作阴牌马食能的巫师不多了,这阴牌上有个记号,是暹罗十巫。”
“想请道暹罗十巫的阴牌,不是靠钱就能做到的,你要是没有得罪死某个人,她不会花费这么大的功夫来对付你。”
于通:“……”
他低头,显然在苦思冥想。
我脸色变了变,这样一来,那人应该是会对于通再下手的。
如果我们没有反应,又像是之前那样放松戒备,再等于通中招的时候,恐怕就完了。
上一次,于通就差点儿没命了。
这一次那徐茜不知道怎么的,和苦阿满勾结在了一起。
她留下来的准备也很毒辣。
泗水阿赞不是蠢人,他这个行内人都被骗了。
不是我们来的话,泗水阿赞可能会丧命……
这两件事,每一件都足够让我们万分警惕,也足以说明她的心思缜密……
我更谨慎的看着于通。
半晌后,于通抬起头来,他无奈道:“师姐,我真不晓得哪儿得罪了什么人,我这生意做得都很和善,上一次去暹罗,我除了去见泗水阿赞,也没有搞别的什么歪门邪道的东西。”
“实在是想不出来了……或许是有人见我做生意眼红?”
申河的话音再一次传入耳中。
“真不知道的话,逼问于通也没用,倒不如快些找到正主。”
我深吸了一口气,告诉于通,让他别想了,等我们找到徐茜,对付了她,自然会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于通赶紧点了点头,道:“师姐英明。”
泗水阿赞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脑袋隐隐发昏,困顿的感觉不停袭来。
于通同样打了个哈欠。
他晃了晃脑袋,显得清醒了一些,又去问了胡芹,有关徐茜的地址。
胡芹都给于通说了之后,于通才和我说,我们不能就这样去,再熬下去,还没打起来呢,人就先猝死了。
我点点头,说那就先回铺子休息,等到晚上再行动?
于通立马就说了个好,又喃喃道:“晚上动起手来方便,不然咱们厉害的底牌都拿不出来。”
我们正准备离开胡芹家的时候,胡芹又小心翼翼的问于通,徐茜还会不会找上她?
于通耸了耸肩,摇头道:“应该不会吧?毕竟她是莫名其妙的要整我,你都被她利用完了。”
“总不能你再去我那里买佛牌,我还要中招?”
胡芹抿着嘴,她眼眶红红,又快潸然泪下。
于通赶紧后退了两步,他拉了拉我,低声道:“师姐……赶紧走吧……她这弄得,就好像我是个渣男似的,我也吃大亏了啊……”
这事儿我真不知道怎么说,就只能快速离开了胡芹家。
一行人离开小区之后,于通开车往铺子那边去。
等到了地方,于通喊陈业把铺门关了,又给泗水阿赞打了一个地铺。
泗水阿赞盘膝坐在地上,他闭着眼睛,就好像睡着了似的。
于通回房间,我上楼。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的,又有些睡不着。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怎么焦心,事情也得一件一件的做。”
“有我在,不要害怕。”申河低喃的话音再次入耳。
胸口传来微微的凉意,我心神隐隐定下去了一些。
再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照射进来的已经是昏黄色的夕阳光了。
我洗了把脸下楼。
于通刚好从铺门外头回来,他手里还提着两袋子吃食。
他喊了我一声,说我们吃了东西就出发。
我点点头说好。
于通分了吃的,我们有好几个肉菜,看起来就食欲不错,泗水阿赞的却是清汤寡水的豆腐汤。
一餐饭吃完,我们关了铺门,上了于通的车,他就立即开车,朝着胡芹给的地址赶去。
天,越来越暗了。
这种暗极不正常,天给人一种强烈的沉甸感,就好似要暴雨倾盆一般。
车窗吹进来的风,居然都有一股闷热感。
于通嘀咕了一句:“师姐……我怎么觉得怪怪的……压抑的不行。”
我迟疑了一下,道:“要下雨了,是闷热?”
“不……说不出的奇怪,心神不宁……”于通说着,他忽然闷哼了一声,身体陡然前倾了一下。
下一瞬,我们的车就失控,发出刺耳的刹车声,整个车身都朝着斜前方冲了出去!
我面色大变,人重重的朝着前方玻璃撞去。
后边儿的泗水阿赞也失去了平衡,朝着前面座椅撞来!
于通的脑袋更是碰到了玻璃上,一下子就血呼啦差的。
更前方,刺目的大灯闪烁,一辆大货车,居然直挺挺的朝着我们冲来!
眼看那大货车就要撞上了我们。
下一刻,它忽然又调转了方向,从我们车旁擦过……
申河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于通那一旁的车窗外,他手落在了于通的肩头。
于通打了个寒噤,他本身脸是茫然的,这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他吃痛的捂住额头,嘶了一声:“见鬼了……忽然岔了气儿,感觉心跳都快停了……”
“妈的,那辆货车……我们差一点就……”于通心有余悸。
我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因为我现在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为什么于通会身体忽然出现问题,险些害的我们都丧命!
申河抬头,他眼神冷冽了不少,和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