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着,申河就消失不见。
显然,我想到了,申河同样想到了!
我们昨晚上遇到了李方易,他知道李煜丢魂儿是我们所为,整个人都是歇斯底里的。
此前李方易用特殊的手段,让邓九刀和婆婆出事。
现在于通出这事儿,必定就是李方易在暗中作梗!
我们现在要找徐茜,对付苦阿满。
这节骨眼上,没办法去分心对付李方易。
因为,现在很有可能徐茜没有察觉,苦阿满也没察觉。
可时间一长,就一定会出变故。
“于通,你给李方易,打一个电话。”我扭头看向了于通。
于通正一边擦血,一边将车朝着路边开。
他愣了一下,眼中露出愤恨。
“是那老小子搞我们?”他咬牙道。
我点点头,又让于通给李方易打电话。
于通迟疑了一下,他没有继续问我,直接就摸出来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打过去。
“你收拾好了伤口,我们继续出发。”我交代于通一句,接过来手机。
等待李方易接电话的同时,我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泗水阿赞。
他略显狼狈,在整理衣服。
最后排座,杨洁的尸体不再是躺着的了,而是直挺挺的立起来。
她那张死人脸没有表情,似是在看着我们一样。
我眼皮微跳了一下,和她微微点头示意。
杨洁僵硬的点了点头。
这时,电话通了。
李方易的声音冷冰冰的传了过来:“于通,知道得罪我的下场了吗?”
“这血光之灾,不好受吧?”李方易的话音中还透着冷笑。
“我是姜琳。”我深吸一口气,轻声开了口。
“姜琳,你这个小贱种,我告诉你,这件事情,绝对不……”
李方易还没说完,我就轻声继续道:“李煜的事情,我并不是有意,但你对我们做的事情,已经够多,李家和姜家是有一笔债的。”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再来背后动什么手脚,那我们就只有那一笔债要算。”
“如果你再来弄出什么幺蛾子,你会后悔的。”
我语气格外慎重,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过,我并没有直接将爷爷搬出来。
这样一来,未免打草惊蛇。
李方易是个聪明人,我这样说了,他未必还敢动手脚。
可另一头,李方易的声音却冰冷下来许多。
“姜琳,我和你说过,这件事情,就算是铁相关来了,都不好使。”
“你动我儿子,我会和你拼命。”
“铁相关,会给你拼命么?他看来是在考验你吧?不然,他不会救了你,就一走了之。”
我面色微变。
因为李方易,居然说中了……
“嗯?不说话了,心虚了对吗?”李方易又道:“我倒是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带上于通,来李家赔罪。”
“我只抽于通一魄,你把骨髓给李煜,这件事情就一笔勾销。”
“不然的话,我倒是要试试,我动了你,铁相关会不会突然出来。”
“顺道,我再送你那婆婆和邓九刀上路,邓九刀说不定会感谢我呢。”李方易说着,就阴冷的笑了出来。
电话,挂断了。
我紧紧的握着手机,指关节都要发白。
于通小心翼翼的瞟了我一眼,他小声说了句:“师姐,他……在找死。”
于通的手机,声音很大,即便是没开扩音,刚才李方易的话音,都已经全部传进车内了。
不只是于通,泗水阿赞肯定都听到了。
泗水阿赞无动于衷。
于通又小声说了句:“他真要是再动你婆婆……你信不信,他连头七都过不了……”
“可如果他去动邓爷爷呢?还有……”
我眉头紧皱,不自然的说道。
李方易没有被我威胁到,一时也让我有些心头烦躁。
于通低声说道:“这倒是个麻烦事儿,我反正是不怕,你和爷都在,邓九刀老爷子那里……”
“他没事,他身上那个鬼东西,好像和他达成了某种协议,和他融洽的程度很深了。”申河的话音入耳。
“静观其变,他找上我们的话,我会帮于通,如果他找到你婆婆和邓九刀,恐怕就要尝到不一样的结果了。”
申河说完了这些,我这才将繁杂的思绪压抑了下去,也稍微松了口气。
车的速度稍微提起来了一些。
我按照申河又给我的叮嘱,告诉了于通,如果他感觉到哪儿不对劲,就立刻说出来。
于通赶紧点点头说好。
没过多久,我们的车就进了一条幽静的公路。
再往前开了一段路程,车停在了一个僻静的小区外。
这小区很新,像是刚交房没多久,周围也没什么商圈,这会儿不过八点多,都像是深夜了一样。
小区的名字叫河未小区,很简单干脆。
我们一行人下了车。后排座的杨洁没动。
……
进小区的时候,门卫本来要来拦我们。
泗水阿赞看了他一眼,他便昏昏沉沉的倒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在小区里绕了一段路,来到了一个单元门前,我们进了电梯后,于通按了十七楼。
“这地方,阴气森森的。”于通说了句话。
电梯里头,居然都有一些回音。
我缩了缩肩膀,也觉得冷的怪异。
叮的一声轻响,电梯到了楼层。
我们出去之后,于通就极为警惕,他谨慎的往前走。
片刻后,我们来到一个屋门前头。
于通并没有敲门,而是看了一眼泗水阿赞。
泗水阿赞摸出来一样东西,那是一个小小的骨节,也不知道是人身体的哪个位置。
他捏了一下骨节,让其尖锐的一侧刮过手指。
顿时,一个发灰的人影子出现在我们跟前,它钻进了门内。
咔嚓一声,门开了。
泗水阿赞走在了前头,于通和我点头示意,我们跟在了后边儿。
屋内没开灯,却有光线,是从客厅窗户照射进来的月光。
这客厅和正常人住的不一样。
摆着至少得有十几张桌子,每一个桌子上,都放着一个小小的陶人。
有的漆黑,有的是彩色,还有一些苍白,或者是血红。
那些陶人前头,都放着贡品。
有的是水果,糖果,有的瘆人一些,带着皮毛的鸡鸭,甚至还有一个,摆着血淋淋的一颗猪头。
我们身侧的那面墙上,则是一个黑漆漆的影子。
那是一道马影……
它就像是在盯着我们这几个闯入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