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龙国书法家协会副会长,林文泰。
也就是夏语柔口中今儿过来帮写对联的林老。
不过夏语柔并没跟胡牧之说过林文泰的样子以及岁数。
所以看到林文泰手中的折扇,胡牧之还以为对方是来求鉴定或者出货的,这就开口道:“老先生,您好,我是本店的鉴定师,胡牧之,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林文泰一下就听出了胡牧之误会自己到来的意思,摇了摇头,正准备解释。
只是话还没说出口,便是看到大方桌上胡牧之拿出的那块端石荷叶砚。
双眸顿时一亮,也顾不上回答了,快步来到大方桌前,拿起端石荷叶砚仔细看了起来。
端砚本就是文人墨客最喜欢的砚台。
一些文人墨客得到之后,基本不会出手,这也导致市面上端砚数量稀少。
在加上这会端砚的价格普遍不高,就更没有人拿出来卖了。
因此,林文泰看到这枚端砚才这么兴奋。
胡牧之通过林文泰的表情,知道这位并非泛泛之辈,这股子投入,应该是认识端砚的。
同时,胡牧之也已经大概猜到,这位很有可能就是夏语柔口中的林老。
好半响后,林文泰看向胡牧之,开门见山道:“这物件多少钱?我要了。”
“老先生,不好意思,这砚台是我私人的,不是店内售卖的物件。”胡牧之摇了摇头。
“家里的?”林文泰这么认为也无可厚非,毕竟现在年轻人学书法的极少。
“收的。”胡牧之答道。
“多少钱收的?”林文泰继续问道。
此话一出,惹得胡牧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暗道:“你一个买东西的问卖家多少钱收的?这合适吗?”
这就好比去水果摊买水果,上来就问这水果多少批发过来的,卖家肯定鸟都不鸟你阿。
最后,胡牧之也是选择了沉默,他不想回答,也不想说谎。
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让对方知难而退。
然而,林文泰显然没看出这层意思,盯着胡牧之,道:“年轻人,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
“老先生,你的问题叫我怎么回答?”胡牧之看在对方毕竟是过来写对联的份上,语气尽量客气一点,要不然,早就轰他了。
“有什么不能回答的?你如实说就行了。”林文泰想当然的道。
“我服了。”胡牧之长叹一口气,道:“一万块收的,行了吧?”
对于端砚的市场行情,林文泰是了解的,像这种不是什么出自名家之手的端砚,目前的市场行情也就几百而已,显然,这年轻人在说谎。
想到这,林文泰直接道:“年轻人,做人要诚实。”
“我还成骗子了。”胡牧之自嘲一笑。
“年轻人....”
看着林文泰还想说话,胡牧之忍不住打断道:“老先生,古玩行的规矩,从不过问货从哪里来,也不会问货多少钱收的。”
林文泰一愣,转而开口道:“我不是古玩行的人,这些规矩我也不懂。”
“不过这端石荷叶砚我很喜欢。”
“我也很喜欢,所以没有打算割爱的想法。”胡牧之直接道。
“五百块,怎么样?”林文泰没有说多余的废话,直接报出了一个价格。
在他看来,不能割爱,那就是价格没给到位,只要价格到位,什么不能割爱,都是幌子罢了。
“老先生,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这端砚我不卖。”胡牧之一字一顿道。
“八百。”林文泰将价格再次提高了一些。
胡牧之明白,对方肯定将自己这些话当做了提高价格的筹码,所以不断加价。
为了彻底断了林文泰的念头,胡牧之直接道:“一万块,少一分我都不卖。”
“你...你这是狮子大开口。”林文泰指着胡牧之,一脸气愤道。
“况且你们年轻人懂什么叫挥笔洒墨吗?这砚台在你们手里,就是浪费。”
如果是以前,对于林文泰的话,胡牧之真的无法反驳,但是现在,自己多少有点反驳的资本,所以也是毫不客气道:“老先生,话说的不能太绝对,年轻人不见得就没有书法水平。”
“书圣王羲之,32岁就创作出天下第一行书《兰亭序》。”
“你...你这是偷换概念,古人的32岁跟现在的32岁有可比性吗?更何况,那可是书圣,龙国上下五年前仅此一位而已。”林文泰气急败坏道。
看着林文泰满脸涨红,一副快要怒火攻心的样子,胡牧之生怕自己在多说几句,老人家就要气出病来,到时候受罪的还是自己。
这就语气软了下来,道:“老先生,刚才是我话说太过了,您忙你的吧。”
林文泰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夏语柔从里屋办公室刚好走了出来。
看到林文泰,立马笑脸相迎道:“林老,来了阿。”
夏语柔知道,要不是看在自己老爹的面子上,对方才不会登门给自己写字呢。
毕竟业界对这位副会长的字还是很认可的,一幅对联,都可以卖到上百块。
为了不让夏松平欠人家人情,夏语柔都已经打算好了,等对方写完对联之后,就将那支白玉万寿无疆毛笔送给对方,当做谢礼。
“嗯。”林文泰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夏语柔发现林文泰面色有些不对,好像有点被气到的样子。
而店内就胡牧之和林文泰两人,所以目光很自然而然的就投向胡牧之。
感受到夏语柔投来的目光,胡牧之摊了摊手,一脸的无奈。
当着林文泰的面,夏语柔也不好多问,这就赶忙岔开话题道:“林老,您吃饭了吗?”
“气都气饱了。”林文泰沉声道,这就站在大方桌前,继续道:“快点吧,写完我还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