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夏语柔不知道林文泰在气什么,但也是赶忙研磨。
待夏语柔研好了墨,填饱了笔,亲自将那只白玉万寿无疆毛笔递向林文泰之后。
林文泰将折扇放在大方桌边上,接过毛笔,问道:“对联的内容。”
“林老,您就写‘古香古色堪细玩,如诗如画可长看’。”夏语柔答道。
林文泰微微点头,这就执笔落墨,在正丹纸上书写起来。
虽然胡牧之跟林文泰的脾气不对付。
但也不得不承认,林文泰的笔法确实不错。
行笔迅捷,用笔有力,发力沉重,担得起书法家协会副会长之名。
不多时,一幅对联便是写好了。
将毛笔重新放到笔搁上,林文泰抬头,还不忘看向胡牧之一眼。
好似就在说,小子,看到没有,这就叫书法,够你们年轻人学半辈子的了。
胡牧之笑笑,也没有搭理他。
“好了,等墨迹晾干就可以贴上去了。”林文泰朝着夏语柔开口道。
“谢谢你了,林老。”夏语柔点了点头,将事先准备好的精致木盒取出,将笔搁上的白玉万寿无疆毛笔装入其中,递给了林文泰,道:“这是晚辈的一点小小心意,望您收下。”
“丫头,客气。”林文泰摆了摆手:“这毛笔我看了,通体素纹,彰显了玉器之美,想来不是什么凡品,如此大礼,我不可收。”
“林老....”
夏语柔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却是被林文泰直接打断了。
“丫头,如果你真有心,可以帮我留意一下市面上的砚台,相比起毛笔,我对砚台更加喜欢,当然,不是让你送,我自己花钱买。”林文泰缓缓开口道:“好了,你忙吧,我也走了。”
说着,林文泰不给夏语柔说话的机会,抬腿直接离开了店铺。
望着林文泰离开的背影,夏语柔这才看向胡牧之,问道:“胡牧之,你刚才惹他了?”
“也不算吧,就是他看中了我手上的一块砚台,我没卖给他。”胡牧之解释道。
“砚台?”夏语柔这才注意到胡牧之手上正拿着的端石荷花砚。
虽然刚才林文泰说帮他留意砚台,但夏语柔并没有要求胡牧之将这砚台卖给她,因为君子不夺人所爱。
随着林文泰的离开,夏语柔用镇尺将对联压住,等它慢慢晾干,自己则是回到屋内,准备贴对联的工具。
胡牧之看了看四下无人,眼前又有现成的毛笔和墨汁,这就拿过一旁的正丹纸。
在大方桌的一角开始挥笔洒墨。
跟林文泰写的不同,胡牧之写的是。
大信不欺,鬼神可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随着将白玉万寿无疆毛笔放下,胡牧之看着自己书写的龙飞凤舞一般的字,大受震撼。
这真应了曹植在《洛神赋》的一句话。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而此时,夏菏泽也是卖完饭回来了。
一回来,便是看到了大方桌上的两幅作品。
“牧之,那林老来过了?”夏菏泽将饭放到茶几上后,问了一句。
“嗯。”胡牧之点点头。
“我来看看写的怎么样。”夏菏泽便是开始欣赏起了大方桌上的两幅作品。
胡牧之也是有心想逗弄一下夏菏泽,笑着问道:“感觉如何?”
“想听实话还是假话?”夏菏泽用手托着腮帮子,装出一副自己很懂的样子。
“这没外人,你实话实说就行。”胡牧之笑道。
言外之意就是林文泰已经走了。
夏菏泽也是明白了过来,先是指着林文泰的作品,道:“字写得还算工整,勉勉强强吧。”
勉勉强强?
胡牧之嘴角一抽,这话要是让林文泰听到,非扒了你皮不可。
评价完林文泰的作品,夏菏泽指着胡牧之的作品,继续道:“至于这幅嘛,写得是啥?这么潦草,就跟我去医院那些医生开的药单一样,完全不知道写的什么。”
其实,夏菏泽这么评价也无可厚非。
这就好比,你站在五十公里外看泰山,觉得泰山看起来不怎么高。
你一步步的走近它,它渐渐高了起来,等到只有五公里的时候,你发现泰山真高阿。
当你走到山脚下的时候,泰山已经高的遮天蔽日了。
而如果你站在五十公里外,未曾走近过一步,你还是会笑着说,泰山也不过如此嘛。
这说明王羲之的字不是给外行看的,而是给差他一步之遥的人看的,而这一步,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跨不过去。
你不在这个专业,永远理解不到那个层次。
而夏菏泽对书法,七窍通了六窍,剩下一窍不通。
这就是为什么,会给出如此评价的原因。
“嘿嘿,这是我随便写着玩玩的,你看不懂其上的内容也正常。”胡牧之笑笑。
“啊?”夏菏泽闻言,赶忙改口道:“牧之,你还别说,你这字仔细一看,有一种潦草之美。”
“少来。”胡牧之淡笑道:“吃饭吧。”
说着,胡牧之便是准备将自己写的给收起来。
而就在这时,林文泰再次回到了古轩阁。
原来,刚才走的太急,他将折扇给落在这了,这会是过来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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