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钱塘县,赵氏茶铺,一名衣着朴素但是却相貌出众的年轻男子正站在茶铺门口看着里面正在忙碌的茶铺娘子。
“可让我好找,没想到杨知远那老头府里的《夜宴图》是副假的。”
“真迹竟然在一名乡村妇手里,想必这妇人来历也是不简单。”
一边想着男子一边走入茶坊内。
此人正是一路追寻线索来到钱塘的赵景同。
迈入茶坊之后他寻了一处靠栏杆的空位坐下,打量着正在忙碌中的茶坊娘子。
“没想到在这种乡野之地,竟然还能见到如此绝色的美女。”
“此人虽然衣着朴素,但是其一颦一蹙一举一动,可谓是顾盼生辉,美目盼兮。”
“虽然其面对来访的客人有些鼓弄风姿,但其眼神之中却没有风尘之意,可见极其有自己的原则,想来这件事情可不好办。”
这时掌柜娘子来到赵景同身前躬身问道:“请问客官想要点些什么?”
赵景同听后微微一笑,学着从其余客人那里听来的话语说道:“来壶紫苏饮子,越梅蜜饯,豆儿糕。”
“好的,请客官稍等。”
“行。”
说完,掌柜娘子便去到制茶处,开始制作茶水。
此时赵景同开始观察茶坊里的景色。
“这处位置倒是个好地方,有那么点闲情逸致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掌柜娘子端着盛放茶点的盘子来到赵景同桌前。
“客官,您的茶点来了。”
“茶是本店新出的紫苏饮子,点心为越梅蜜饯,豆儿糕,您请慢用。”
赵景同微笑的点点头,随后端起茶抿了一口。
“嗯,不错,比之东京的茶水也不遑多让,甚至可以说是更胜一筹。”
听到赵景同的话语,掌柜娘子脸上也是露出笑意。
“多谢客人夸奖。”
看到女子脸上的笑容赵景同只觉得心中一阵悸动。
“奇怪,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正当赵景同还在纳闷,边上路过的一名女子突然说话了。
“客人可是来自东京?”
赵景同看向另外一名女子,原来是后厨的厨娘。
之前在后厨的时候赵景同并没有刻意的去观察她,而当她站到身前的时候赵景同才发现此人竟然也是一名美女。
虽说看起来上了年纪,但是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成熟的韵味。
没想到区区一个乡野茶坊竟然能同时拥有两名如此美女。
“是的。”赵景同回答道。
“请问东京是否真的如传闻那般繁华无比呀?”
厨娘好奇的看着赵景同,掌柜娘子眼里也透露着好奇的神色。
“那是自然,东京身为我大宋国都其繁华程度不足以用语言来描述,那种繁华只有身处其中,亲身经历后才能懂。”
听到赵景同的话语,两人露出了一阵憧憬的神色。
随后二人便不再打扰赵景同,相依的走向后厨。
后厨里,厨娘笑着打趣着茶坊娘子。
“未来的进士娘子欧阳夫人是不是已经等不及要去东京了呀。”
掌柜娘子立马佯装打了她一下。
“诶诶,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在外面说这事,我跟他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读书人最在意这个,在钱塘知道我原来事的人也不少。”
厨娘连连点头,随后小声安慰她道:“唉,你就别想这么多了,等他把你接到东京,凤冠霞帔这么一戴。”
“到时候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谁还能认得出你啊。”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赵景同虽然此时正喝着茶水,然而两人之间的谈话早已传入他的耳中。
半晌时间过去,客人陆陆续续来一波走一波。
而赵景同也差不多知道这名茶坊娘子的些许跟脚。
“客人呼喊茶坊娘子的时候喊的是赵娘子,而厨娘呼喊则是盼儿,那么其本名应该叫赵盼儿。”
“厨娘的话,赵娘子称其为三娘。”
“之前赵娘子与三娘在后厨交谈时特别在意自己的出身,而从刚刚其为客人倒茶的手艺来看是独属于风月场地的手法。”
“由此可见赵娘子之前应该是在勾栏献艺,如今已然赎身成为良民。”
“而从其能拥有《夜宴图》这种珍贵名画来看,可见其在进入勾栏之前应该拥有一定的家世背景。”
“这么来看的话其应该是官伎,而非普通的勾栏女子。”
“而之前通过他们的谈话可以得知其三年前救了一名落水男子,并且期间照顾了男子三年,与其立下婚约,只等其一旦高中便前来迎娶。”
“现在的话那人一个月前刚前往东京参加今年的科举。”
仅仅这么一段时间,赵景同就将其身份推测出七七八八。
眼看时间快到晌午,客人都走了好几拨了,赵景同觉得再待下去也得不到什么新的消息便准备先起身离去。
准备待到茶坊关门赵娘子回家后再尾随其后,看其住处在哪。
“掌柜娘子,结账。”
听到赵景同的声音,不远处的赵盼儿来到其身前。
“好的客官,总共是8文。”
赵景同从怀里掏出一些铜板数出8枚递给赵盼儿便起身离去。
同时赵盼儿也行了一个送客礼。
待到赵景同走出去后,三娘来到赵盼儿身边看着远去的赵景同说道:“你别说,这东京来的男子长得就是不一样。”
赵盼儿笑着说道:“哪不一样啦?还不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一张嘴。”
“好看啊!和他比起来,你看看我们平常所接触的都是一些什么人。”
赵盼儿笑了笑没说话。
但是心里却认同了三娘的话语。
她当初在教司坊献艺的时候也没有见过几个长得这般好看的男子。
傍晚时分,赵盼儿结束了一天的忙碌,收拾了店里的桌椅与三娘走出茶坊,两人一起相伴回家。
此时早已在暗处等候的赵景同也跟了上去。
在探查到其住处后才去到客栈。
第二天一早,赵盼儿来到茶坊开始新一天的生意。
同时赵景同则已经潜入其屋内,然而在一番翻找之后并没有发现《夜宴图》的踪迹,这让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怎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