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保仔打算的是好的,只可惜他没有算到人性,没有几个人会像他一般除了自己,便谁都是可有可无,人都是有感情的,正所谓故土难离啊!谁又会跟着一个外人去打自己人呢!
祁州城外,羿州军大营,此刻白维与邓艾已是决定今夜子时开始攻城,目地就是要在他们每个人精神力最薄弱的时候,突然发起攻击,要的就是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就在此时秦芷若突然闯了进来。
“将军我听说你们今夜便会攻城,能不能让我也去?”
“胡闹,战场之上又岂同儿戏,你一个女人跟着我们反而只会是累赘!”
“我不会拖累你们的,我之所以要去,便是不希望再看到祁州的将士和百姓们再有牺牲了。”
她说的颇似动容,让两个大男人都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
邓艾本来还要阻拦的,却是白维突然拉住他。
“好,今夜你可以跟着我们,只不过你要跟在我身后,寸步也不能离开,你可答应?”
“我答应你,谢谢你们两位将军!”
“不必我们奉的是燕王的命令,要谢你便谢燕王吧!”
说完这些邓艾便是去安排将士们准备好攻城了。
深夜来临,本该是寂静无声之时,此刻却显得格外的剑拔弩张,原本还是相安无事的两军阵营,羿州军却是突然发动了攻击,这一番举动直把那些精神本来都还是放松的祁州军惊的是哑口无言。
“咚咚的鼓声响起,众人方才反应过来,便开始一边跑向城墙边,一边大喊道。”
“不好了,羿州军攻城了,都快起来!”
一一声声焦急的呐喊倒是惊醒了不少的人,便是连刚睡下的张保仔也不例外,在心里怒骂了一句混蛋,此刻他也是不得不穿上衣服,火急火燎地向着城门口跑去。
一路上同他一般也是被惊醒过来的兄弟,也是不断叫骂着紧随其后来到。
“大哥,你也被吵醒了?”
“嗯!情况如何了?”
“我也是刚到,现下应该是羿州军开始攻城了。”
“去把张问天给我带来,临阵之时,那些祁州军听的还是他的命令。”
“好,我这就去!”
待他登上城楼之时,一颗炮弹刚好撞上他脚下的城墙,顿时便是尘土飞扬,火光参天过后,那里便是留下一处不井口般的凹陷。
他亦是随着晃动险些摔倒一般,扶住了墙。
一连数十枚火炮接连轰炸,直把这里外的城墙轰的好似残垣断壁。
城上看着这一切的张保仔也是不得不唏嘘道。
“果然还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厉害,光是这一个个士兵排列有序的样子,但无军令下,他们一个个也只是就这么笔直地站着,便如标枪一般,苍立挺拔!”
不一会儿张问天便是被带了过来,此刻他一脸的紧张与不安道。
“我不是都已经把指挥权都交给你了吗?为何还要我来?”
他话还没说完便是被人又掂起衣领,对着他咆哮道。
“混蛋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如此的怯懦不堪,”
手上用力极大,眼看着便是要把他勒死了一般。
“仇五放开他,他死了我们也活不过今晚!”
嘭!身体重重的被摔在了地上,直把他疼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见他如此张保仔却也是嗤鼻地摇了摇头,这才走上前来将他扶起。
“刺史大人还是要勇敢一点,否则让这城外羿州军打进来的话,你我都得做他们刀下的鬼魂,若是你能坚持住,固守城门的话,我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的。”
“我……我都听你的,只要能活着就好!”
“嗯,我要你留守在这主城门,我和几个兄弟去分守东南北其他三处城门,可好?”
“这……”
“怎么你不愿意?”
他说着语气极为的不善,便是他如果不答应的话,下一秒他便是个死人了!
“好!我会守在这里的!”
“这才对吗,至少该让这些将士们看得起你啊!哈哈哈……”
这笑声充斥着嘲笑意味,可即便是如此,他又能如何呢?
他们走后没多久,白维便是带着秦芷若走了过来,城下她一个区区弱女子,又方才经历丧子之痛,此时的她稍显疲惫与凄凉,就这么呆愣着看向城上之人良久,她方才回神。
城上张问天却是不敢看她,眼神躲闪着看向了别处。
“怎么张问天你不敢与我对视吗,还是你觉得心里有愧呢,你这个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的东西,我与父亲待你如何,你居然下毒害死了他,便是连你的亲生骨肉你都不放过,非要赶尽杀绝你!”
“我没有!”
他反驳道。
“没有?不是你难道还是别人吗?”
“都是他们逼我的,我真的是不得已啊!”
“不得已,好个不得已啊!你若是自己不愿意,别人即便逼你,又如何,大不了就是一死罢了!”
“我……这!”
“我没说错你吧?怪只怪我被猪油蒙了心,千挑万选居然选中你做了夫婿,我真是后悔啊,当初我但凡听了爹爹的话,也不会落的今时今日的下场!你这个畜生,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芷若,我不想的,这一切本不是我所愿啊!”
“别叫我的名字,我嫌你恶心!”
“哈哈……好……好,都是我的错,难道你们就没有错吗?你和你爹爹,以及那些部曲这么多年来,又有谁看得起过我,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一个连条狗都不如的东西,我活的憋屈啊!之所以能有今天这个局面,我纵然有错,你们也是始作俑者!”
“哼哼!张问天啊,张问天,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我们逼的?那我问你若是你本性纯良的话,又岂会这几年来每日的自暴自弃,若是你肯如初时的勤于政务,我爹爹又岂会多管你,是你受不得责难,又天生的自卑,才会让人觉得是你自甘堕落的。”
“不是,是你胡说,都是你们害我的!”
他似个孩童一般无理取闹,疯癫一般对着城下咆哮着。
“祁州的将士们,我刚才所说的话你们都听的清楚吧,是他用毒害死了我爹,又引贼人入城,不仅枉害了这么多百姓,致使祁州城一片大乱,如今你们还要与他在一起,为虎作伥吗?”
“这……”
众人先是沉默一会儿,不多时便是有人响应一般大喊道。
“我们不做反贼,不给这禽兽一般的人陪葬,大小姐若我们缴械投降,可否饶恕我们?”
“我向你们保证燕王他一向仁厚,只要你们能幡然醒悟,便还是我乾朝将士,一律免罪!”
白维适时说道。
“将士们你们都听到了吗,还不快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也好手刃了那群贼人,为百姓和身死的将士报仇雪恨!”
“对,走去打开城门!”
“回来……快回来,不准开城门!”
歇斯底里他竟是真的疯了!
轰隆隆,城门被打开的同时,便是有人押着张问天来到了秦芷若的面前,一把匕首被她拿在手里,不说其他直接插上了他的胸口。
噗!血水脱口而出,此刻他竟是解脱了一般,朝着她笑着,而后他顺势依在她的肩头,温柔的说道。
“即便我千错万错,这一辈子便只爱过你一个女人,从来不曾变过!”
说罢便是闭上了眼睛,此刻的秦芷若却是一脸淡然,只是当她转身之时,微微可见一滴余泪未干。
“将军,张保仔几个人趁乱跑了!”
“无妨,他日我总会抓到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