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进厂半年了，到现在还是个学徒工，我都觉得丢人。”贾张氏憋了一肚子火。
家里就这么点儿年货，一家六口省着吃也过不了年。
秦淮茹在心里诅咒贾张氏早点儿死，脸上却是一副可怜相。
她一个月的工资不到二十，却要养活大小六口人。
秦淮茹每个月都要给贾张氏拿药，还要额外给她三块钱的赡养费。
贾东旭嗜酒如命，她敢不给他买酒，贾东旭分分钟能把她打哭。
窝头都没她的份，却还嫌弃她没本事。
如果不是为了三个孩子，秦淮茹早就跑了。
饭后收拾碗筷，等她把槐花哄睡着，已经快十二点了。
秦淮茹翻来覆去睡不着，披上外套离开屋子，溜进后院来到王福井家门口。
月光把她的投在窗户上，秦淮茹几次想要推门都放弃了。
想起前几天王福井对自己冷漠的态度，她只能悻悻然回自己家了。
……
天刚亮，
王福井被窝签到。
“叮！”
“签到奖励：现金八十，大米二十斤，小米二十斤，红豆二十斤，绿豆二十斤，白面五十斤……”
起床穿衣鞋袜，
王福井在院子里打了套拳。
作为一名合格焊工，身体素质必须过硬。
尤其是他还得学习其他技术，更得保证有一个好身体。
打拳时盘点一下系统空间，王福井特别满足。
三转一响的票他有三套，系统签到奖励的现金已经超过三千。
加上自己存的工资，他现在有小五千块钱了。
如果要跟小枣结婚，现在住的这间房子就得翻新。
屋里的家具必须配齐了，不说七十二条腿，三十六条腿得有吧。
自己一个人怎么对付都行，大老爷们可不能委屈自己媳妇。
王福井的厨艺越来越精湛了，摊一个葱油饼只需要三十秒。
葱花和鸡蛋不能少，和面的时候加点儿盐和花生油。
出锅之后卷上两块牛肉，来点儿小拇指粗的大葱。
脆口的榨菜和自制的炸酱，吃完最后再喝一杯纯牛奶。
王福井打着饱嗝叼上一根红牡丹，把准备好的年货装起来。
趁着今儿个休息，他得去丈母娘家送东西了。
头一次登门许早不许晚，否则丈母娘该挑理了。
东来顺的羊肉十斤！便宜坊的烤鸭两只！稻香村的糕点两斤！
上好的五花肉二十斤！上好的牛肉十斤！大白兔奶糖十斤！
花生瓜子各十斤！汾酒两瓶！五粮液两瓶！五盒红牡丹！
再加上十根鱼肉香肠！二十斤腊肉！还有……
满满一车东西放在车后架，挂在手腕粗的木棍上。
四瓶酒放在车后座正中间，王福井推着车离开后院。
身后传来聋老太太的叹息声。
秦淮茹蹲在水池旁刷鞋，眼泪吧嗒吧嗒落在水盆里。
婆婆贾张氏刚才又骂她了，她心里太委屈了。
秦淮茹听到动静一抬头，正好看见王福井推着自行车往外走。
车把上挂着稻香村的点心和便宜坊的烤鸭。
后座上的东西让她目瞪口呆，秦淮茹突然觉得心口拧着劲儿的疼。
疼得她不得不拿脑袋顶着水尺，两只手用力按住心口才能稍稍缓解疼痛。
双手被冰冷的凉水冻的通红，额头却挂满豆大的汗珠。
牙齿被她咬的咯吱咯吱作响，她看向王福井的眼睛逐渐变的通红。
她开始恨这个浪子回头的男人了。特别特别恨他。
如果不是他把自己休了，贾张氏和贾东旭怎么会说她是没人要的贱货呢。
“好家伙，带这么东西，王福井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叁大爷早，去给媳妇家送年货。”
“你媳妇真有服气！”
“瞧您这话说的，那是我有服气！您先忙，我先走啦。”
“得嘞！我帮你抬一下。”
听着前院传来的对话，秦淮茹恨的咬牙切齿。
王福井带那么多东西，竟然是给他丈母娘的年货。
这些东西原本都应该属于她的，现在却白白便宜另一个女人。
而自己过的这叫什么日子？自己一家六口的年货，还不及他送人的十分之一。
秦淮茹越想越觉得太不公平，自己今天这一切都是王福井造成的。
他就该让自己把婚退了，而不是早她一步写了休书把她给休了。
女方向男方提出退婚，传出去对女方名声没有丝毫影响。
男方给女方写了休书，传出去就把女方的名声毁了。
她不在乎被退婚的男人会不会被人戳脊梁骨，那不是她该考虑的。
她只在乎自己被王福井休了之后，在贾家过着怎样苦不堪言的日子。
而这一切都是王福井造成的，所以她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以前没有想通这些事儿，是因为她对王福井不屑一顾。
现在王福井不仅工资是她的三四倍，眼瞅着就要娶媳妇了。
就算她以后跟贾东旭离婚，王福井也不可能娶她了。
所以她想改嫁王福井是没可能了，除非她能让王福井结不成婚。
她倒是想拿对付傻柱那招对付王福井。
又怕用在王福井身上不管用再被他报复。
一想到傻柱，秦淮茹的心口没那么疼了。
好在还有傻柱任她拿捏，倒是可以好好利用傻柱。
干嘛非要傻到自己跟王福井对着干，不是还有贰大爷和许大茂嘛。
想当初秦淮茹想退婚，家里人不支持也不反对。
王福井不仅穷的就剩一间房了。在四合院的口碑很差。
不然四合院里的人怎么会想把他赶走呢。
虽说当初有贾家在背后推波助澜，说到底还是王福井人品不行。
秦淮茹那会儿还庆幸自己没选择王福井，长了眼嫁给贾东旭了。
贾东旭父子都在轧钢厂上班，那四合院唯二的双职工家庭。
跟着他肯定能吃香的喝辣的，不干活也能过上她想要的城里人生活。
……
王福井骑车离开胡同，
就算他刚才看见秦淮茹在哭也不会心疼。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当初她是怎么对自己的？贾家是怎么在背后推波助澜的。
四合院里的人是怎么想方设法赶他走的。
这些他可都记着呢，所以她就是自作自受。
从南锣鼓巷骑车一个小时，
王福井来到孟家庄。
因为姥姥家和大姨家都在孟家庄。
所以他对这个村子并不陌生。
这里以后也是京城市中心，只不过现在还是农村。
王福井一眼就看见孟小杏就站在胡同口。
这个大姑姐可不一般，对小枣好的跟亲妈似的。
小枣曾经跟王福井说过，姐妹情深是有原因的。
小枣妈妈体弱多病，打小都是姐姐小杏带着小枣。
所以小杏这个姐姐就像妈妈，什么事儿都替她安排好了。
王福井跟小杏一起来到她家，她们家跟王福井大姨住一个胡同。
院子里站着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皮肤黝黑一口大白牙。
小杏大大咧咧给王福井介绍，这人正是小枣的爸爸。
男人把王福井的自行车接了过去，让小杏带去屋里坐。
院子很大很干净，屋里虽然没几样东西却很温馨。
小枣妈妈靠坐在床头，小枣正在喂妈妈吃药。
姐姐小杏长的像爸爸，妹妹小枣长的很像妈妈。
脸色蜡黄的中年妇女想要起身，王福井赶紧上前制止。
“妈，您躺着就行。”
话一出口王福井就愣了。
他应该喊阿姨的，最不济也该喊声婶子。
小枣妈妈被这一声妈喊愣了，旋即握住王福井的手。
“哎~好孩子！”然后脸上浮现温馨的笑容，自自然然应下这一声妈。
小杏瞪大眼珠想要纠正王福井喊错了，却被一旁的小枣悄悄制止。
满面娇羞的小枣继续给妈妈喂药，小枣妈妈握住王福井的手不肯松开。
一别八年，此后再没喊过这一声妈。
手被小枣妈妈抓着不肯松开，王福井只感觉鼻子酸酸的。
打定主意要娶小枣为妻，改口是迟早的事儿。
既然阴差阳错提前改了口，那就索性多喊几声。
小枣爸爸从外面进屋，看到这一幕除了笑什么都没说。
等到王福井去厨房帮小枣烧火，小枣爸爸这才来到妻子身旁。
跟她讲了准女婿带来的年货，小枣妈妈一听就急了。
“孩子挣钱也不容易，咱不能要这么多东西。”
“把便宜的东西东西留下，贵的让他带回去退了吧。”小枣妈妈提议。
“行！都听你的。”小枣爸爸点头。
俩人打定主意要让王福井把东西带回去退掉。
却没想到一顿饭吃完，两口子再也说不出让他把东西带走的话了。
小枣父母对王福井很满意，小杏看到那些东西羡慕坏了。
她们姐妹在食品厂打杂，见过不少女工炫耀自己找了个好对象。
小杏当时可羡慕她们了，可是当她看到王福井送来的年货。
就觉得那些女工的对象不值一提。
拿个十几块钱的东西很多么？送上一二十斤猪肉很多么？
你看看咱的妹夫，这些东西加一起少说得一百块钱。
顶她在食品厂干一年的工资了，妹夫工资再高也得两个月的工资。
小杏守着那堆东西盘算该怎么吃，小枣跟王福井出门去大姨家。
带上香肠腊肉和烤鸭糕点，这一趟就算小枣去大姨家认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