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再精明的狐狸，在猎人面前也只是猎物罢了
一切故事的起因。
都绕不开行秋的那段血泪控诉。
在被关在八重堂折磨了两天后，他才幡然醒悟。
如果不是苏牧给他出的馊主意，他也不至于在这里签字签到手软。
积压多年的怨念。
在连续通宵两晚之后彻底爆发。
此时，恰好八重堂的主编大人走进了他的房间…
在八重神子的旁敲侧击下，行秋毫不收敛地往苏牧的身上泼脏水。
纨绔子弟、花花公子、沉迷女色、除了帅气一无是处，光有小聪明而无大智慧等等。
反正他在璃月的名声本就如此。
行秋不过是添油加醋了亿点点，反正苏牧也不在乎。
谁知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八重神子把行秋这段血泪控诉，当成了有效的情报。
毕竟，行秋自称为苏牧的挚友，既然是挚友说的话，自然有一定可信度。
否则，以苏牧代表璃月的使节身份。
即便是八重神子，也不敢轻易捉弄，处理不好便是外交事件。
所幸苏牧在璃月的名声也大抵如此，八重神子才会下定决心，把他当做破局的突破口。
千疮百孔的稻妻想要发展。
除了获取璃月的支持，没有更好的办法。
而想要拿到璃月的全力支持，苏牧无疑是最好的对象。
所以，八重神子设了一个局，用非常规手段，把苏牧带到了森林里。
随后，用雷神的身份暂时压制苏牧的不满，在此期间，趁机试探苏牧的本性究竟如何。
习惯了低调做人的苏牧。
依旧保持不显山不露水的原则。
放荡不羁的潇洒，被她当成了沉迷女色。
被欺负也不反抗，更是被当成了软弱无能的表现。
八重神子没料到，苏牧不是不反抗，只是没找到机会罢了。
拿到了错误的情报，试探出错误的结论，并因此采取了错误的行动。
本就没有占到任何优势的八重神子。
在一连串的错误下，把唯一的主场优势也让了出去。
本来应该是璃月来找稻妻谈生意，结果变成了稻妻在求璃月谈生意。
如果她不急着露出狐狸尾巴。
璃月想要进军稻妻市场，注定要付出代价。
可现在，却变成了稻妻求着璃月进行合作，失去了主动权。
“最高级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身份登场…”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在你算计之内，呵呵，真是讽刺啊…”
八重神子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容。
棋差一招，满盘皆输。连她设的局，都成了把柄。
在稻妻给璃月派来的使节下药，这显然是能轰动全世界的头条新闻。
……
静，落针可闻的静。
只有苏牧斟酒痛饮的声音在回荡。
在座所有人，都被苏牧说出的话深深地震撼到了。
这些光听就觉得不可思议的发明，竟然被苏牧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能说出这种话的人。
不是个疯子，就是个野心家。
毕竟，若是做不到，岂不是贻笑大方？
通常来说，除非有十足的把握，没人会夸下海口。
那么，苏牧有把握吗？
或者说，璃月有这个实力吗？
没人知道，恐怕连璃月高层都不知道。
估计也只有璃月七星这个级别，才有资格知晓。
所以，柊千里忍不住提问。
“苏牧先生，我不是质疑璃月的实力．¨。”
“可你刚才说的这些东西，真的有可能做出来吗？”
这也是其他人想知道的事，如果真能做出来，那影响极为深远。
这不是儿戏，必须问清楚。
然而苏牧的回答却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只见他倒了杯酒，平淡道：“我需要向你们证明吗？”
“璃月与稻妻之间又没有合作，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重要吗？”
苏牧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接着说道：
“我觉得，稻妻不如先考虑一下，更实际的问题。”
“比如说，璃月凭什么要跟稻妻合作，稻妻能给璃月带来什么？”
柊千里不禁语塞。
的确，苏牧没有证明的必要。
稻妻和璃月并未展开合作，他无需证明。
可细想一会，她又觉得哪里不太对，疑惑地挠挠头。
在片刻之后，她突然察觉到了。
明明是璃月想要进军稻妻市场，才会派使节前来。
怎么在苏牧的口中，就变成了稻妻在求璃月合作，要稻妻展现出价值？
柊千里神色古怪地看向身旁的九条裟罗。
只见她缓缓睁开眼睛，眼中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显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唯有神里绫人笑而不语。
他微笑着看向次席。
看到了八重神子嘴角泛起的苦笑。
见到这一幕，他脸上的笑意更盛，轻叹着摇了摇头。
按常理来说，主动求合作的苏牧，不应该在这种场合表现得锋芒毕露。
苏牧是个城府不逊于他的聪明人。
在这种外交场合上，高姿态往往会引起反效果。
但苏牧却这么做了，显然是想把谈判的主动权，牢牢握在手中。
这种时候，八重神子却没说什么。
说明她肯定做错了什么，有把柄落在苏牧手上。
“呵呵，看来宫司大人还是棋差一招，这下谈判可就要被动了。”
神里绫人不知道八重神子做了什么。
但苏牧都这样骑脸输出，她也只是苦笑没有说话。
这足以证明，苏牧手握的把柄不小，能让八重神子都感到忌惮。
沉默了片刻之后。
八重神子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
“苏牧先生，别这么说嘛，合作才能带来共赢。”
“璃月能让稻妻快速发展，稻妻也能给璃月带来持续稳定的利益。”
听到这话，苏牧平静地笑了笑。
看着她苦涩的笑容，脸上露出玩味的神色。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问题是，璃月凭什么要选稻妻？”
“蒙德与璃月世代交好，须弥为璃月提供人才，枫丹与璃月贸易密切。”
“即便是与璃月不太对付的至冬，也能给璃月带来持续稳定的利益，稻妻的优势何在？”
说罢，苏牧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的确，合作可以带来共赢。”
“但璃月的合作对象，凭什么是稻妻？”
“宫司大人要弄清楚一件事，万事…都有代价！”
听到这话，八重神子嘴角的苦笑更浓，颓然地低下了头。
苏牧还想倒酒的时候。
才发现酒壶内早已空空如也。
他将酒壶放在桌上，缓缓站起身来。
“｀ 〃如果稻妻想和璃月合作，就拿出点诚意来。”
“我会在璃月港的群玉阁设宴，为稻妻使节接风洗尘。”
说罢，苏牧优雅地行了一礼，在雷电影的注视下，潇洒离开天守阁。
“这便是岩王帝君挑选的继任者吗？”
“低调、谦逊、会审视夺度，却又年少轻狂。”
“嗯…虽然性格没有岩王帝君沉稳，但胜在朝气蓬勃。”
“难怪璃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快速发展起来，他可真是好眼光。”
看着苏牧离开的背影。
雷电影不由得产生了一丝羡慕。
稻妻若有此等继任者，何愁不能重振荣光？
轻叹一声，雷电影站起身来，说道：“散了吧，我累了。”
说罢，她转过身去，走上了楼梯。剩下稻妻的高层，坐在原地面面相觑。
柊千里和九条裟罗默默起身离开。
神里绫人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微笑着说道：
“没想到，宫司大人也有失手的时候，可真是难见。”
八重神子抬起头，轻叹一声，无奈道：“是我低估了这小家伙。”
“无论是外在的名声，还是挚友的评价，或是表现出来的姿态，全都是假象。”
“多重伪装，把我也骗了过去。”
“要论城府，(的了的)就连你恐怕也要略逊一筹。”
听到八重神子的评价，神里绫人并不意外，笑着说道：
“呵呵，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对他做些什么。”
“坦诚相待，虽然不能带来什么优势，但至少不会陷入劣势，宫司大人太贪心了。”
八重神子闻言，苦笑一声。
正如神里绫人所说，她确实太贪心了。
如果不是她想利用苏牧，也不会让稻妻陷入被动。
苏牧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如果坦诚相待，他也不会针锋相对。
从结局就能看出来，神里家与苏牧建立了关系，苏牧全程没有针对神里绫人。
而招惹了苏牧的八重神子，在晚宴上被苏牧刻意针对，稻妻也因为她的举动，而陷入被动。
按照苏牧的说法。
稻妻若想与璃月达成合作。
就必须自降身份，到璃月进行谈判。
这份屈辱，萦绕在八重神子心头，让她苦不堪言。
作为造成这个后果的始作俑者，她多半还得亲自带队前往璃月。
“杀人，还得诛心。”
八重神子体会到了捉弄人的最高境界。
无论多精明的狐狸，在猎人面前，也不过是只猎物罢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