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钟离：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退休了…
在天守阁当面报仇之后。
苏牧心情大好，哼着小曲走出将军府。
路过雷神雕像的时候，他突然瞥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哟，你们俩这是…？”
温迪笑意盈盈地转过头，调侃道：
“这不是一看就知道了吗？怕你被抬出来呗。”
苏牧看向温迪身后的钟离，笑道：“难怪雷神没有当场砍了我。”
“有你们两位最古老的神明给我撑腰，雷神要拔刀之前，恐怕也得掂量掂量。”
说罢，他抬起头。
看了眼高悬于空的明月。
他想了想，摸了下空瘪的肚子，说道：
“这顿饭吃得有点亏，光喝酒了，要不一起去吃点？”
钟离还没回答，温迪便兴致勃勃地凑上来，激动道：“好呀，好呀！”
“经过我这几天的观察。”
“稻妻城有家露天居酒屋很不错。”
“我早就看上他家的酒了，我们赶紧出发吧！”
苏牧笑着摇了摇头，他看向钟离，问道：“老爷子，你看？”
“无妨，路边摊才是人间烟火味。”
“嘿嘿，我就知道老爷子有品位，我来带路！”
苏牧没说什么，跟在温迪的身后，向钟离说起了天守阁的事。
他说得言简意赅，省略了大部分无用的内容，前方的温迪却听得津津有味。
钟离默默倾听，没说什么。
没走多久，便来到了露天居酒屋。
说是露天居酒屋，实际就是个小小的路边摊。
锅里煮着热气腾腾的关东煮，桌020上还摆放着烧烤的小炉。
很明显，这是一处喝酒聊天的好地方，看来温迪察觉到了苏牧的想法。
毕竟是活了几千年的神明。
这察言观色的水平，苏牧也自叹不如。
“老板，把你们店里的招牌都来一份，哦，每人一份。”
“好嘞，稍等一会。”
“对了，再给我们来瓶灵芝酒。”
灵芝酒，顾名思义，是稻妻海灵芝酿造成的酒。
作为稻妻的特产酒，温迪对它心心念念，今天终于如愿以偿。
苏牧看着他捧着酒瓶恋恋不舍的样子，好笑道：“放心，今天没人跟你抢。”
说罢，苏牧掏出了仙家陈酿。
当初，他从甘雨手上拿到了两瓶仙家陈酿。
其中一瓶，在风起地的苍天大树前，被他们喝掉了大半。
苏牧在解决最后一点仙家陈酿的时候，遇上了可莉，同时遇到了阿贝多。
正是因为阿贝多的出现。
苏牧的研发速度，才有了质的飞跃。
虽然发明之事与阿贝多无关，但他确实不可或缺。
在苏牧看来，仙家陈酿是能给他带来好运的东西，一直不舍得喝。
原本还想着，来稻妻之后。
跟八重神子好好喝一杯，增进点感情。
可惜，她恐怕是没有机会能品尝到了，她自找的。
温迪目瞪口呆地看着苏牧手上的仙家陈酿，眼睛都瞪直了。
他看了看怀里的灵芝酒，再看了看桌上的仙家陈酿，笑得比哭还难看。
“(afbc)那个…苏牧，商量个事呗？”
“呵呵，没得商量，给过你选择的机会了。”
在点灵芝酒之前，苏牧就跟温迪说过，他还有更好的酒。
但温迪对灵芝酒心念已久，加上苏牧满嘴跑火车，温迪根本不信他的鬼话。
结果，温迪后悔了。
他欲哭无泪地看着手上的灵芝酒。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收回那句话，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正如八重神子放弃了与苏牧友好交往的机会，还在天守阁追悔莫及一样。
就在这时，摊位老板的声音传来。
“各位久等了，这是本店招牌的乱炖和烤串！”
泡在高汤里熬制多时的关东煮，散发着特有的浓郁香味。
而被烤得滋滋冒油的鸡肉串，在烛火的映照下，反射着诱人的光泽。
“果然，路边摊最有人间烟火味。”
苏牧感叹了一句，拿起一串鸡肉放入了嘴中。
轻轻一咬，肉汁四溢，鸡肉的清香充盈口腔，回味无穷。
同样是烧烤，璃月的烧烤讲究大开大合，香料味盖住了鸡肉的本味。
相互比较下，苏牧更喜欢吃稻妻的烤串。
身旁的温迪一口烤串配一口灵芝酒，心满意足地长叹。
钟离闭上眼睛，认真地品味食物的味道，最后才端起酒杯进行收尾。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在老板连续上了三轮招牌菜之后。
钟离才说道：“苏牧，今天的事，你是预谋好的？”
醉醺醺的温迪早就趴在桌面上不省人事，所以钟离也没有加以掩饰。
苏牧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摇头道：
“事实上，如果不是她们给机会，我会隐忍不发。”
“毕竟这里是稻妻，而不是璃月，不是我的主场，不能肆意妄为。”
钟离欣慰地笑了笑，也端起酒杯。
将杯中的仙家陈酿一饮而尽之后，他才悠然说道：
“我没有阻止那小狐狸把你带走，也有考察你处世之道的想法。”
“从我踏足稻妻的土地开始，雷神就能感受到我的存在，她肯定不会对你动手。”
“虽然我也没想到，那小狐狸会对你做这么多无礼的事，也许她觉得很有趣吧。但…我很欣慰。”
钟离转头看向苏牧，接着说道：
“能屈能伸，是作为执政者应有的基本素质。”
“璃月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这么强大，需要经历积累的过程。”
“隐忍，不代表软弱。只是报仇的最佳时机还没有到来，需要继续等待罢了。”
“你能够选择隐忍，我很欣慰。但我更欣慰的是，你完美抓住了复仇的时机，选择了快意恩仇。”
“犹豫不决，是执政者的天敌。”
“该出手时就出手，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表面上，看起来是年少轻狂，实际却经过了缜密的精心算计。”
“从结果来看，你做得很成功，毫无破绽可言。”
“也许，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可以把璃月完整地交到你手上。”
听完钟离的话。
苏牧陷入沉默，许久没有说话。
钟离也没催促，而是悠然自得地自斟、自饮。
许久之后，苏牧才叹了口气，说道：“帝君，我还差得远呢。”
“在来稻妻之前，我都天真地认为，世界是美好的，大多数人都是心怀善意的。”
“如果我稍加警惕一些。”
“也不会落入八重神子的算计之中。”
“要不是她主动露出狐狸尾巴，我只能忍气吞声。”
钟离闻言，平静地说道：
“在我看来，这对你来说是件好事。”
“亲身经历，永远比言传身教要来得更刻苦铭心。”
“过得太顺，会让人失去直面挫折的能力，这场教训来得很及时。”
听到这话，苏牧默然。
不得不说，钟离说得很有道理。
从苏牧站到台前开始，他就没受到过挫折。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太过安逸的生活让他失去了警惕性。
即便这次能当场复仇。
也不代表以后都有这么好的运气。
不得不说，这种有惊无险的教训，让他受益匪浅。
苏牧只觉得内心的阴霾一扫而空，很快就恢复了平时昂扬的状态。
“我想通了，多谢帝君提点！”
“呵呵，我只是说了些过来人的经验罢了。”
两人举杯对饮，不再谈论这事，关系却在无形中增进了不少。
钟离就像个望子成龙的老父亲，在苏牧成长的道路上，为他排除万难、遮风挡雨。
苏牧也感激于岩王帝君的提点。
在仙家陈酿见底的时候，微醺的苏牧说道：
“帝…帝君，你放心吧！璃月曾…曾经的债，我替你还！”
“等这次回去之后，我…我马上生产工程车，补上层岩巨渊的窟窿！”
“区…区区层岩巨渊而已，一百辆不够，我就一千辆，一千辆不够，我就一万辆！”
“层岩巨渊，很快就会成为历史！”
“被…被封印的若陀龙王，很快就能重见天日！”
“嗝！嗯？帝君怎么变成了三个，不管了，帝君…你要相信我！”
只听见扑通一声响起。
酒意上涌的苏牧，躺在了桌面上。
这是苏牧第一次喝醉，也是第一次酒后吐真言。
钟离轻轻握着酒杯，杯中的酒水却在微微颤抖，如有微风拂过。
能让磐石般的内心都掀起涟漪，足可见层岩巨渊对岩王帝君的打击有多沉重。
听到苏牧酒后吐真言。
钟离欣慰一笑，抬头望向了明月。
“如果能早一点遇见你，也许会大不相同吧？”
“我本以为，我会像风化的石头，在时间的磨损中走向消亡。”
“却没想到，在被时间完全磨损之前，还能久违地热血上涌，渴望全力以赴。”
“璃月有你，是璃月的幸运。”
“我会竭尽全力，把你培养成接班人。”
“看来，也许用不了多久，我就真的可以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