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没什么大碍,不过是急性病,送医院及时没死。走出医院,他喝了口酒拍拍我的肩膀道:“小伙子,谢谢你救了我。如果有机会再见面,我们就是朋友,有事儿可以找我。”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暗笑,有事儿找你?
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如果是大人物,怎么可能到街边赌,被人抓了一下就差点儿死了。
夏希程和边涯因戴着面具,不方便跟我一起。
医院门口就是公交车站,一辆经过南货场的公交车过来,我没打车,坐上了公交,打算回去。
公交车行驶的很慢,暖风吹得很舒服。
因为线路要绕行,所以时间比较长,我居然有些困了。
一个穿着大衣的打手在我旁边,我抬头一看,他也看着我。我盯着他,他还盯着我,目光似乎已经钉进我的肉里。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
我意识到情况不妙,就要起身,男人动了一下,按住我的肩膀,接着我看到了他的裤兜里有东西隆起,是枪。我脸色大变,再看向他时,他冲我微微点头,那意思很明白,只要我敢逃,他就敢开枪。
公交车上人不多,我坐在靠里的位置,外面被枪手挡着,出不去。
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撞破玻璃逃出去,但谁都知道,公交车的座椅离得都很近,起身都困难,跳窗也不太可能。飞牌也不行,牌在我的怀里。匕首更不行,在我的胳膊上,他站的位置很好,我什么方法都行不通,可以肯定,他对我非常了解,威胁我的同时也让自己站在安全的地方。
车站到了。
有人下车,他也不动,有人上车,他站在那里,还有空位,上车的人自然也不会坐过来。
我忍不住地低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枪手淡然地说:“我们大哥想跟你聊聊了,你好久也不上门拜访,我哥急了,所以让我请你过去。放心,只要你听话,什么事都没有。”
我松了口气,他说的对。
如果想对付我,早就可以动手,没必要跟着我上公交车。
到了终点站,枪手示意我下车,我怕他开枪,很听话,很自然地站起来下了车。一辆商务车停在路边,他用枪顶着我上了车,车的后座上还坐着两个人,有人下了车,我上去,他又坐了上来,把我夹在中间。而枪手坐到了副驾驶。
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们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恶意,因为从头到尾都没有搜我的身,拿走我的武器,枪手肯定知道我身上到处都是武器。
坐在我旁边的打手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正轻轻地削着指甲,每刮一下,都有细小的粉末缓缓飘落,落在腿上。
汽车没过多久,就行驶上了颠簸的小路。
这片地方,我都很少来,司机车开得很快,方向盘来回的打。
一个多小时的小路,汽车终于又上了乡间公路,已经到了风城旅游胜地牡丹镇。牡丹镇历史悠久,因为没有被开发过,依然保持着绿水青山的样子。汽车在镇子边上停下,是一所很大的四合院。
古铜色的大门紧闭着,门口站着几个身体魁梧的男人,每个人的耳朵都戴着耳机。
枪手拉开车门,做出请的动作,其实这个时候我是可以逃走的,只要飞牌飞出,进入树林就能逃走,但我又不甘心,我很想知道究竟是谁这么千辛万苦的请我过来。
推开大门后,高大的皂荚树早已经掉光了叶子,上面有几个废弃的鸟巢,还有乌鸦落在枝头怪叫着。树下摆着张桌子,有人正坐在桌子前面喝着酒,我一看就知道那个人孙亮,脸已经被毁的不成人形。
他果然没死。
“画意,你来了!”孙亮冲着我抬手,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多年没见的朋友,他的身边还跪着一个漂亮的女人。
我走了过去,站在孙亮的面前,问:“你叫我来想干什么……”
话还没有说完,后面就有人按住我的肩膀,让我坐到红木椅子上。
孙亮转头对身后的人说:“贵客来了,上菜吧。”说完,转过头又对我说:“画意,没想到你还认的出我。说实话,你够狠,几次想把我弄死,可是我一次又一次的侥幸活了下来,现在看我这副样子,是不是很开心?比你脸上伤疤惨多了吧。”
我设计杀死孙亮的时候戴着面具,他是认不出来的,这么说无非是想诈我,“孙亮,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反正我脸上的伤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孙亮摆摆手道:“行了。说这些没用,做了就做了,你让人潜入面粉场,不就是想炸死我吗?我何德何能能让你费这么大力气杀我。好了,今天我们不说过去,有人要见你,不过他现在临时有事不在,要让我好好招待你。如果不是这样,你现在早就成了废人了,比我还惨。”
我不知道一个经历了死亡的人奇迹般活了下来,究竟是什么感觉。
如果是从前,孙亮一见我肯定会拿刀剁了我,然后喂狗。
很快,几盘经典的小菜上来,我一个都没有见过,他拿起筷子指着盘里的菜说:“这是熊掌,很难得的。还有这个是象肉,花钱都不见得买的到。这个很特殊,穿山甲,好不好吃我不知道,没吃过。这是蛇肉,味道不错。这个最好,鹭汤。每个菜都有自己的特点,尝尝。”
我没动筷,也吃不下。
鸿门宴不是那么好吃的。
孙亮见我不吃,又放下筷子,“怎么不吃,这都是为你准备的。肉是野味,汤是极品,女人原汁原味,都是你的。”说着他指指旁边的几个女人,随意一指,有个长相非常好的女人走了两步,跪了下来,拿起筷子双手举起。
我还是没接,道:“孙亮,有什么话就直说,没必要拐弯抹角。你把我扣在这里也不怕夜长梦多。”
孙亮微微一笑,冲着那个女人说:“看来你是没伺候好我们的画爷,该罚!”
女人吓得花容失色,连连道歉,“对不起,孙先生,是我的错,我的错,画爷……”她再次举起了筷子。
我还是没接。
有两个打手过来,一把扯住女人的头发,生生提起,“啪啪”就是两个耳光,打着女人嘴角流了血,又重重的一脚踹在肚子上,她滚进冰冷的水池里。打手又吩咐其他两个人:“把她给关小黑屋里去,饿上三天,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