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地说:“我们谁都明白,不用去找。兵来将挡!”
许老头轻蔑地看着我,“就凭你,还想阻挡千门四鬼,连我都没有把握能够赢他们其中一个。”
老千,要傲!
我同样鄙夷地看着他,“不要以为自己的千术有多高明。你都这么大了,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许老头又是一拍桌子,他似乎很爱拍桌子,越是这样,越能代表他内心的恐惧,“年轻人,你太狂了!不如我们赌一把,谁输了五根手指!”
我像个老者似的静静地把烟丢到地上,也没踩,道:“不要那么冲动。动不动输手指头,其实我早就说过,上来就赌手指头的都是傻逼,手是留着挣钱和吃饭的,输了那么一辈的钱和吃饭的家伙都没了。”
越是这样说,许老头越生气,越要和我赌。
许老头的赌术并不比我高,我见过,想要赢他,并不是多难。我之所以和他杠上了,是因为我很想和他赌一次,只要赢了他,陆雪颜就会对最后的靠山失去信心。我要给她希望,等到白道上的事摆不平了,再让她离开吧。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果然,许老头上当,“你想赌什么?”
我说:“赌个输赢吧,这样对我们谁都没有害处,留着那几根手指头跟千门四鬼赌吧。”
许老头脸色铁青,像看仇人似的看着我,“好,就赌个输赢。我们就赌你最拿手的骰子吧。”
我面无表情,“行。”
“只比大小,多少颗都行。”
“可以。我还可以加注,每次只比你小一个点,大你同等算我输。”
“我看你狂到什么时候!”
只比他小一个点,难度很大。
他气冲冲的出了办公室,很快就回来了,拿着两个骰盅进来,还有几包骰子,他把骰子包打开,随手扔到桌上,又把一个盅扔给我。他一共倒了十二颗,我想这应该是他最大的极限,“不许花式骰子,也不能碎。”
我点头。
他没有废话,手里的骰盅在杂乱的骰子上面飞快一过,二十粒骰子瞬间消失,就凭这一点,他的千术非常高,因为我几乎没有看出他的骰盅左右晃动,骰子根本不在一条直线。他努力的晃着,骰子在盅里开始定型,几乎都是一点朝上。
“砰”的一声,骰盅重重落到桌面上,掀开骰盅一看,十二颗骰子都是一点,他指指我:“到你了。”
项涵婷和陆雪颜同时鼓掌。十二颗骰子全是一点,比浪翻云还要厉害。
我拿起骰盅看了看,有点儿小。
许老头把骰子往我这边一推,“你要是觉得盅不合适,可以换一个。”
“没事,就是塑料的也没关系。”
在我面前耍花式,一把抽干桌上的骰子,我也让你看看,我用力往桌子上一拍,十二颗骰子跳了起来,我拿着骰子在空中一挥,一个转身,同样“砰”的一声骰盅落地,桌子都开始摇晃。
我没有像他一样来回的摇晃,既然要赢,就赢个降维打击。
不晃盅,只凭着骰子跳起的时候控制点数,就算输了,他应该也知道不是我的对手,我慢慢掀开骰盅,同样全是一点。
陆雪颜皱着眉头道:“也全是一点,画意,你输了。”
项涵婷也道:“都一样啊。”
看的出来,她们两个有些失望。这一刻,我有些感动,在她们的心里,是希望我赢的。许老头满脸不屑,“雕虫小技,你这是花式骰子。”
我双手一摊,“这也是正常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少了一颗,刚才你也看到了,骰子我连碰都没碰过。”
陆雪颜这才看出来,许老头摇出的是十二个一点,到我这里成了十一个一点,就连许老头也非常诧异,他不知道那个骰子究竟哪里去了,凭空消失。
许老头怎么可能服输,他也没有追问骰子被藏到哪里了,“再来,不许藏骰子。”
我伸手,“请!”
他再一次拿起骰盅,还像上一次一样一下收走,但他的额头已经流汗,随着“哗啦哗啦”的骰子声停止,他又掀开骰盅,十一个骰子还全是一点,“到你了。”
我没拍桌子,拿起骰子一颗一颗地放进骰盅里,也像他似的再次摇晃。
每个人都盯着我的手,当我再次掀开骰盅时,在场的人都傻眼了,因为有一颗骰子上面的一点没有颜色,成了黑色,浑然一体。
许老头身体晃了一下,终于拱起双手,“后生可畏,我输了。雪颜,我现在去找符玉桐,他非要插手,也只有像画意说的那样,兵来将挡。但做了,就无愧于心。”说完,他起身走了。
办公室的空气似乎凝固,没人说话。
虽然我赢了,但在陆雪颜心里,她还是相当忌惮千门四鬼的。
项涵婷有些担忧道:“陆总,画意,许老不会……”
我摇摇头,“肯定不会。他是一心向着雪颜的,拼了命他也要保着酒店的场子,放心吧。不过,有一点儿可以肯定,他无功而返。”
听了我的话,项涵婷微微一笑。
陆雪颜疑惑问:“你笑什么?”
项涵婷拉着陆雪颜的手说:“你们的关系不一般呀,前些日子还陆雪颜陆雪颜的叫着,现在连称呼都改了,省了一个字。”
陆雪颜有些不好意思。
我问:“这千门四鬼曾经挺有名的,我倒是听我师父说起过,每个人只专门一样,欧阳春扑克,龙夏是骰子,李丽秋擅长麻雀,宋克冬的牛牌据说从来没有输过。”
陆雪颜点头,“你说的没错,他们说来场子玩儿玩儿,其实谁都知道他们想干什么,现在符玉桐和符玉辉勾结在了一起,酒店已经是风雨飘摇了。”
我再次点着了一支烟,呛得陆雪颜连连咳嗽,我根本不理会,“其实可怕的不是符玉辉,就算我们输,也可以动用我们所有的力量孤注一掷,拼个鱼死网破。反正酒店也不知道能开多久,如果有一天白道上摆不平,关门就是分分钟的事。既然我开不了,我就让所有人都开不了。”
陆雪颜反驳道:“斗狠不是办法。”
“但是能解决问题。雪颜,我倒是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如果,我是说如果场子开不下去了,你就换个生意,只要有脑子,哪里都一样。不一定守着这里死死不放。我倒想看看,酒店的场子关了,谁跳得最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