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消消气！”

    “这事你可怪不了他们！”

    听了几个队员的汇报，陆审言劝道。

    “这个记号应该是演出散场的时候被人画上去的！”

    陆审言昨晚看过记录，从早上九点到傍晚剧院查票进场，中间的这段时间里，这个记号并没有出现。

    而据夜间值班的队员交待。

    从剧院出来的人群消散之后，再一直到天亮的这段时间里。

    总共只有十几个人经过了这条街道。

    虽然因为天黑他看不到墙面上的东西，但是有没有人靠近过墙面他还是能看清楚的！

    那么这个记号，只可能是散场的时候趁乱画上去的，因为散场之后人群密集，监视队员根本不可能发现得了！

    这时候，回过神来的林正明也想通了这一点，倒也不好再兴师问罪。于是狠狠瞪了几人一眼：“这次算你们过关！”

    他只是因为刚刚才在陆审言面前吹了牛，紧接着就被打了脸！一时半刻的面子上抹不开罢了！

    “接下来都把眼睛给我睁大了！”

    “只要是接触这个信号的人，不管他是表现的有意还是无意，都要给我跟上去，我要知道他们的身份和落脚点，明白了吗？”

    “明白！只要有接触，就跟下去！”

    队员们齐声应道。

    林正明点点头，对陆审言说道：“组长，您先在这里忙着，我得到另两处看看，这群小子们可别又给我出妖娥子！”

    陆审言点点头，看着林正明风风火火地走了。

    时间飞快，马上要到中午了。

    窗口那边的监视还在继续。

    “这个身穿长衫的男子有没有疑问？”

    “没有！”

    “好，没有就放！”

    “那这一个呢？挑担子的，也没有？那不用管他！”

    “再看这个，他弯腰在干什么？”

    “好像是捡了什么东西！”

    “顺子，顺子！快过来！那个——穿蓝衣服的！看到没有？考验你手艺的时候到了！上衣右边口袋。

    跟上去，最好把东西拿回来！”

    没过一会儿，那名叫顺子的队员一脸怪笑地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卡片。

    “什么东西？”几人凑上前去，一名队员小声念道：

    “白玫瑰，嗯，挺漂亮的！能歌善舞，我在夜来香舞厅等你……我去你的，这娘们不是个好人哪！”

    说着把卡片塞到了兜里。

    众人一阵嘲笑！

    看着眼袋发肿还在苦中作乐的一群人，陆审言心头感慨：“这都是有担当有热血的好汉啊！”

    就在这个时候。

    “快过来看！这是不是柴三？”

    正在监视的队员小声叫道。

    “没错，就是他！”昨天见过柴三的队员确认道。

    陆审言也连忙来到窗前。

    街对面，康乐剧院的经理柴三从大门方向拐了过来，看他行走的方向，应该是往惠民杂货铺那边去的。

    “往老郑他们那边去了！”

    “快！发信号，”

    一名队员猛地冲出房门，三两下爬上后院墙头，双手呈喇叭状对着另一边的监视点：

    “嘿～芝麻糊唉！好甜好甜的芝麻糊唉！”

    “噗！～咳咳～”

    陆审言捶着胸口，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

    这嗓音：浑厚、悲凉！充满了穿透力与感染力！

    特别是那一声“唉！”的叹息，饱含了一位老手艺人看遍世情的苍桑！

    “人才呀！”

    陆审言一边感慨一边摸出了他的雪茄。

    “萝卜！水灵灵的大萝卜！”

    这是另一边的回应到了。

    声音有股骚气！应该是一个叫朱威的。

    陆审言喷了口烟雾，嫌弃地撇撇嘴。

    “这萝卜，一听就不甜！”

    此时此刻，柴三柴大经理还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七八双眼睛紧紧盯着！

    柴三走得不快，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事情，快到标记点的时候，他摸了摸口袋，好象找什么东西没找到的样子，摇了摇头，然后向惠民杂货铺走去！

    “他看到了，绝对看到了！”

    “他刚才停下的位置，正好一偏头就能看到标记！”

    “等等！等他回来再确认一遍，眼睛都睁大些，看仔细了！”

    几名监视队员神情兴奋，辛苦地蹲守终于有了回报！

    过了不到两分钟，柴三从杂货铺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包烟，一边走一边拆着。

    只见他抽出一支来含在嘴里，又拿出一盒火柴擦了两下，似乎是有风。

    柴三身子侧了侧，面向墙壁又擦了两下，这次是点着了！柴三惬意地抽了一口，吐出一陈烟雾，迈步回了剧院。

    所有的眼睛都盯着柴三离开后的位置！

    “没有！”

    “没有！”

    “没有！”

    墙面上的标记——没有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陆审言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笑呵呵的哼道：

    “开门见了山，刀响见了菜”

    “啊哈～送菜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