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灵犀楼到底是什么关系?”
灵犀楼和其他势力向来是只买卖不合作,从来没有听说谁能够固定从他们手中得到消息。
她之前从来没有细想。
现在想来,景澜和灵犀楼的关系,绝对没有他说的这么浅薄。
“大概是。”见封清歌微微眯起了眼眸,景澜无奈道,“我和灵犀楼楼主有些交情。”
“灵犀楼向来只贩卖消息,不参与各方势力争霸。”封清歌紧盯着景澜的脸皮,生怕错过他的任何细微表情,“是怎样的关系,能让灵犀楼的楼主放弃他们一向的原则?”
灵犀楼能够在江湖中存在这么多年。
除了它本身神秘,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其掌权之人拎得清。
从来不仗着收集到隐秘胡乱插手他人事物。
不然就算灵犀楼内高手如云,也早被其他人以各种名义剿灭。
而灵犀楼的楼主愿意为了景澜放弃他们一直坚持的行事风格,这可不是一句有交情就能解释。
见封清歌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趋势,景澜只得压低声音道:“隔墙有耳,我们去楼上说。”
封清歌点头答应,转身吩咐狸奴。
“照顾好小柔。”
狸奴低头应是。
封清歌目光转向站在不远处的玄云子,道:“清叔没回来之前,你跟着狸奴保护小柔。”
玄云子像是个木桩子一样没有反应,封清歌也不在意,垂首看向不太开心的封洁柔,柔声道:“谁惹我们家小柔不开心了?”
她两次吩咐都是让人照顾封洁柔,小丫头心中有些难受,上前抓住封清歌的衣袖,低落道:“哥哥,柔儿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小柔这么乖巧懂事,才不会添麻烦。”封清歌伸手捏了一下封洁柔的脸颊,温和安抚,“只是这段时间有许多坏人在陈县,哥哥担心小柔的安全。”
封洁柔沉默一瞬,扬起小脸,杏眸中洋溢着坚定的色彩。
“哥哥,柔儿也要学武!”
听到这话,封清歌略微有些诧异。
封国虽不歧视女子学武,但真正有些家底的家族,除非家学渊源在武学一途,其他基本不会让女子习武。
更不要说皇室女子。
从小被灌输三从四德、文静娴雅的思想,很少有公主或郡主对习武这种在寻常人眼中,和大家闺秀完全不沾边的事情感兴趣。
就连她也是因为当年看父皇在马背上狩猎的样子,潇洒俊逸风华无双,才起了修习武艺的心思。
而且还被不少人诟病,幸好父皇无条件支持,让那些人不敢明面上说三道四,只能私底下说些碎嘴子的话。
封洁柔突然说想要习武,以封清歌这二十多年的生活经历来说,她绝对双手赞成。
但这小丫头是否能顶得住流言蜚语和习武艰苦,那就不是她能够掌握的事情。
“哥哥,不答应吗?”
“小柔有这个决心,哥哥为什么不答应?”
思绪被封洁柔隐藏失望的声音拉回,封清歌柔和了神情,俯身与小丫头对视。
“但学武是一个很辛苦的过程,还会被很多人指指点点,小柔真的能坚持下来吗?”
“柔儿可以!”封洁柔握起小拳头挥了挥,“柔儿也想保护哥哥!”
“有志气。”
封清歌刮了刮小丫头的鼻尖,不去打击她的信心,起身看向狸奴。
“狸奴,你带着小柔练习一下基本功。”
狸奴点头
“按照正常训练来,不必留手。”
既然是要学,那就从一开始就全力以赴。
如果坚持不下来就放弃,反正她护得住这个妹妹。
坚持下来,那她以后也能放心,而且还会多一个小帮手。
到底会有怎样的结果,她也很好奇。
封清歌伸手揉了一下小丫头的发髻,温柔道:“坚持不下去可以和哥哥说。”
话是这么说,但她凤眸闪过的期待骗不了人。
封洁柔郑重点头,心中埋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
看着她的目光,便知达到目的的封清歌,微笑着收回手掌,转身和景澜一同向楼上走去。
脚步越过第二层楼梯时,跟在她身后的景澜突然开口询问。
“阿鸾希望她能独当一面吗?”
封清歌浅笑着回道:“小柔可是我的妹妹,怎能陷于后院?”
她潜移默化教给封洁柔的东西,可不是为了让这小丫头成为一个合格的管家婆,待在后院天天盼着丈夫争气。
“能遇到阿鸾,是她的幸运。”
“这可说不好。”封清歌的凤眸中闪过略带自嘲之意,在景澜担忧目光下,调整心情道,“别以为说好话就能转移话题,灵犀楼的事情我可还记得。”
景澜眼中担忧消散,无奈笑道:“这种拙劣手段如何能骗过你?”
“知道就好。”
封清歌轻哼了一声,转身上楼。
两人进入封清歌休息的厢房,确认安全后,景澜才开口说起他与灵犀楼楼主的渊源。
“灵犀楼楼主当年躲避潜入景家,正好被我遇上。”
躲避追杀的灵犀楼楼主受了重伤,景澜没有废太大功夫就将此人留下,见他确实没有害人之心,就把人安排在国公府休养了几个月。
几个月相处,让两人从不打不相识,变成了知交。
灵犀楼楼主养好伤准备离开之际,交给景澜一块灵犀楼的才彩凤令,灵犀楼众见此令如见楼主。
景澜虽然不能参与灵犀楼的运转,但从楼中得到消息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且不要钱。
听完景澜的描述,封清歌感觉自己像冤大头。
“所以说,我那一万两银子是白花了?”
“我已经传信给他们,这笔钱应该能退回来。”
封清歌心里舒服了一点,凤眸聚焦在景澜身上,质问道:“我要是不问,你是不是不准备告诉我?”
她倒不是怀疑景澜会贪图这一万两银子,只是不喜欢景澜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瞒着她。
“这并非重要之事。”
景澜话音刚落,就看到封清歌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如果这都不是重要之事,那麻烦景大人告诉我,什么事才算是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