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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有情人成真兄妹
    侯府。

    多年冷清的府邸今日居然张灯结彩,大宴宾客。

    陶夭夭也是被侯府老夫人派人接回去的。

    她到了侯府看到如此喜庆场景,颇为好奇,不禁问来人道:“府上有喜事?”

    “自然是有。”

    接她的下人欢喜回道,“你待会见了老夫人就知道了。”

    陶夭夭本想先去看看玉郎,耐不住下人的催促只好直接去见了老夫人。

    盛装打扮的老夫人一见陶夭夭就激动,把她招到跟前左右端详,眼睛里有泪光闪动:“怪我以前眼拙。夭夭,你连阿娘都骗,怎么好端端的打扮成这样…….”

    陶夭夭自然还是那身少年郎的打扮,长得跟棵玉树似的,着装黑白两色碰撞,干净利落。

    陶夭夭立马记起玉郎说过,她的原主叫老夫人为阿娘,看来她今日是以陶夭夭身份回来的。

    她难为情地笑,讨好地撒娇:“阿娘,是夭夭不好。装扮成这样可好玩了。”

    老夫人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吩咐下人带陶夭夭去洗脸更换女儿装,说让阿娘看看她原来的样子。

    此时,懵然不知的玉郎却和玉笙在宴客厅里招待众宾客。

    他是事到临头才被母亲告知要认个女儿,说侯府子嗣太单薄,想有个女儿。

    玉郎问起是何方人士哪家闺秀时,母亲却只言“是个好人家的女儿,是我们都会喜欢的样子。”

    玉郎看母亲要保留惊喜,也就随她去了。

    侯府若多个妹妹,母亲也多个伴,自己以后也多个亲人,没什么不好。

    因此他和玉笙一团欢喜地陪着客人,等着母亲给大家带来惊喜。

    后宅。

    陶夭夭洗去了仿男妆,淡淡上了女妆,换上了婢女早准备好的素雅衣裙,刚转身,伺候的婢女们就哭成一团:“真是小姐回来了。”

    难怪侯爷给她取名“玉夭”,婢女们此时前因后果一串,登时悲喜交集。

    陶三小姐从小赖在侯府的时间那么多,她们当真把其当做未来的少夫人看待。

    陶夭夭见到老夫人时,她的反应跟这些婢女如出一辙。

    老人家登时就抱住她哭了:“你真是我的女儿啊......夭夭.......”

    陶夭夭一身僵硬,满脑嘲讽:“这是唱哪出啊?真喜欢我,当我是闺女,会让哥哥雨夜跪一宿也不答应他娶我?虚伪!”

    然而她看破不说破,成年人的世界面子顶顶要紧。

    她无法洞悉老夫人的内心,只道这个有演戏天赋的人在这里膈应人。

    但老夫人此时的伤心却也不是装的。

    如果之前她还能硬着心肠按着赵玉瑾的吩咐办事,见到活生生的陶夭夭站到眼前时,却突然无限难过。

    这个女孩儿她看着长大的,亦是一直肖想的儿媳妇,如今却要拱手让人,心里难免纠结痛苦。

    若儿子知道她所作所为,俱是把他心爱之人推到别人怀里,他会怎样?

    老夫人的哭声里多了骑虎难下的苦楚。

    毕竟宾客齐聚,只等她隆重推出这个女儿。

    更何况辰王的聘礼已收了。

    等玉郎看见翩跹而来的陶夭夭时,整个人都石化了。

    老夫人向众人介绍道:“诸位,这是我从小带大的女儿,她叫玉夭,一直养在深闺,今日举办这个认亲仪式让孩子认祖归宗,列入玉家族谱,多谢各位亲朋前来见证。”

    大厅一干人被陶夭夭的绝世姿容折服,纷纷向老夫人道贺。

    玉郎先惊后怒,脸色铁青,手无意识地攥紧生生捏碎了酒杯,鲜血顺着指缝汩汩下滴。

    玉笙第一个发现了玉郎手里的血,第二个是陶夭夭,两人咋咋呼呼往玉郎跟前来。

    再神经大条没心没肺的陶夭夭,此刻也能感知玉郎的痛苦。

    求娶的人变成妹妹,恶毒得如现代那句咒语——愿天下有情人都成亲兄妹。

    她奔过去,当着众人的面拉他的手叫哥哥。

    玉郎却假笑道:“无事,太高兴了,不小心打碎酒杯。”

    他摔开她的手,走到母亲身边,带着满肚火星:“儿子恭贺母亲认下这么好个女儿,您真是春晖普照,泽被弱女,想必母亲日后定能得享佳婿奉养。”

    老夫人面带强撑的微笑,道:“那是自然。”

    陶夭夭走过去对老夫人道:“阿娘,我先带哥哥去包扎手。”

    老夫人温声应允。

    并肩而立的陶夭夭和玉郎俨然一双璧人,让宾客好一阵赞叹老夫人有福气。

    赞叹声中,两人出了宴客厅,玉郎甩开陶夭夭拽他的手,道:“我不需要妹妹!”

    他不看陶夭夭,黑着脸大步而去。

    陶夭夭小跑着追到小院,在玉郎要关门的瞬间挤进了他房门。

    玉郎冷着脸看她:“你跟来干什么?”

    “…….你的手。”陶夭夭掏出手帕抓过他的右手包扎。

    玉郎再度甩开她的手,无比恼火,万分委屈。

    他红着眼睛质问:“你是在气我食言?你要这样报复惩罚我!”

    陶夭夭也委屈,她今天明明是被诓骗来的好不好。

    她快哭了:“我没有!是老夫人突然把我接回来的,她什么都没告诉我。”

    “那你怎么会答应娘?”玉郎双手按住陶夭夭肩膀,激动道,“她不会安什么好心的,认你做女儿,一定是为了把你嫁出去,她想让我彻底绝望死心罢了!”

    陶夭夭看玉郎难过,心里也憋屈难受得厉害,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老夫人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满堂宾客的嘴巴也封不住。

    自己就是被这个可恶的老女人给阴了。

    陶夭夭深吸一口气,忍住泪水,用手绢认真给玉郎包扎受伤的手。

    她闷闷地问:“哥哥,我现在可以跑去宴客厅闹一闹,说不愿当这个女儿吗?”

    玉郎叹了口气,以他对母亲的了解,她做事必然周全稳妥,户籍和宗祠那边应是做了录入。

    这批客人无非是为了见证此事,老夫人要借他们之口要凤城人人尽知。

    她这招是壶底抽薪,快、准、狠,一次性覆灭玉郎所有的希望。

    玉郎把陶夭夭揽进怀里,万般不得已都化做了一句对不起。

    陶夭夭抬首看着玉郎那痛苦的脸,伸手摸了摸,心疼得不得了。

    陶夭夭哄玉郎:“哥哥,这不是你的错。咱们现在真的很亲了,我叫你娘为娘,以后我们可以明大正光在一起了。”

    玉郎仍是懊恼不已,说这个在一起,和成亲在一起能一样吗。

    “那你难道是到了宴客厅才知道认女儿这件事?早干嘛去了!”陶夭夭也有了情绪。

    玉郎懊恼万分地搂紧了她,道:“我真该死!之前母亲说过,我没有细问,完全没想到会是你。”

    陶夭夭双手搂住玉郎的腰,依偎在他怀里,迅速调整心态。

    她乐天地安慰玉郎:“哥哥,以后我们是一家人呢,可以天天在一起。反正我不嫁,哥哥也不娶,老夫人也无可奈何。”

    玉郎忧心道:“我可以不娶,母亲未必奈何得了我。但他若私自嫁你,绑你上花轿未尝不行,毕竟你是个女儿家。”

    陶夭夭道:“哥哥会保护我的,我怕什么。”

    玉郎把脸埋到她的头发上,无限苦闷:“夭夭,哥哥未必能一直长居京都,边关但凡有事,我都会立即奔赴前线。”

    陶夭夭不以为意,继续乐观:“那也没事,以后哥哥在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就是。你去边关带走我呗。”

    “哥哥是去打仗,你以为去看风景。”玉郎被她幼稚的话震惊,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陶夭夭一时也无计可施,只把眼前人搂得更紧。

    两人藏起心酸,难分难舍缠绵了好一阵,才恋恋不舍的回到宴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