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不可留!
玉郎和赵玉瑾突然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也不互掐了,大气也不敢出只管磕头。
一个着急忙慌喊:父皇!”
一个心肝打颤叫:“陛下!”
赵渊神情萧杀,冲门外喊:“来人!”
赵玉瑾吓坏了,站起来问赵渊:“父皇要干什么?”
赵渊阴沉着脸不甩他。
门外进来了侍卫统领,一个眉眼冷峻披甲执锐青年半跪施礼,道:“陛下,有何吩咐?”
赵渊看了底下玉郎和赵玉瑾几眼,问道:“玉夭现在何处?”
玉郎慌得蹦起来,口里请着罪,说一切和玉夭无关,有什么事冲他来。
赵渊冷冷看他,道:“你不说玉夭在何处也无妨,朕无非是多派几路人去找她。”
赵玉瑾突然横了,冲他老爹发火:“父皇你好没道理!我和玉兄的纷争你要一个小女子来承担后果!”
赵渊对侍卫统领吩咐:“林平,你先去定北侯府带玉夭过来。”
林平刚要出门,便听见赵渊补了句:“若敢不从,格杀勿论!”
玉郎和赵玉瑾的心皆是一震,两人同声反对:“不!不要!”
赵玉瑾跟着林平就要出门,被赵渊喝住:“干什么去?!”
“父皇!”赵玉瑾悻悻转身看向赵渊,道:“你不要迁怒夭夭,她没犯什么错,你干嘛用上了格杀勿论这样的话,我跟着去带她过来。”
玉郎也道:“陛下,此事我和殿下可以解决,不必带玉夭过来。”
“去!”赵渊却不理这二人,冲林平喝道。
林平旋即离开。赵渊冲他身后的大监一甩眼,武功深不可测的丰泰公公便拦在了御书房门口。
赵玉瑾和玉郎面面相觑,皆是紧张莫名,百抓挠心。
皇帝到底要把夭夭怎样?
“此女不可留”,是要处死她?
玉郎痛苦地闭上眼睛,心里悔恨万分,怪自己触怒了皇帝,害了心上人。
他默默盘算:即便自己死,也要保住夭夭的性命。
赵玉瑾心里想的和玉郎不差分毫。
赵渊招呼人进来收拾御书房,起身往外走,回头对那二人道:“跟上。”
赵玉瑾和玉郎跟在赵渊背后出了门,揣测着皇帝葫芦里卖了啥药。
却说跟着林平往宫里走的陶夭夭脑里正波涛汹涌,暗忖哥哥此去应是不顺利,皇上为什么要见自己?
都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今儿个皇上什么个心思?
她从林平脸上找不到答案。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问:“这位哥哥,你知道皇上要见我所为何事?”
“不知。”
陶夭夭忍了半天,还是再开口:“那你看皇上今儿个高兴吗?”
陶夭夭紧张关注着林平脸上的神色,却见他脸上仍是波澜不起,道:“不知”。
“是说这些会对你不利吗?”
陶夭夭陡然想到现代看的宫廷大戏,貌似宫里人和外人勾结大约会死。
那泄露皇上心意的人大约也算勾结。
于是立即讪笑道:“大哥,我错了,你不用回答。”
谁知那人突然说:“很不高兴。”
陶夭夭吓得立定脚步,道:“那…….那我不去会怎样?”
“格杀勿论。”
陶夭夭立即醒悟这人是多么难得的好人,立即堆上笑脸,道:“大哥你人真好。那么我们走快点吧,嘿嘿,早死早投生。”
林平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道:“也不用那么快。”
陶夭夭却是越走越快了。
她还是穿着老夫人给准备的那身素雅衣裙,也是淡淡女儿装,却走得衣袂翻飞。
直觉告诉她玉郎出事了,自己何许也凶多吉少。
可是求赐婚能有多大的过错?
大不了不允,皇上干嘛不高兴?
是师父也去添乱了吗?
想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倒霉的应该只有自己,那两人倒不会有什么事。
想到这里,她到底是舒了一口气。
如果哥哥没事,那她的死活貌似也不用太挂心,毕竟自己这种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废物小姐,本身是捡的一条命,自己什么都没有,连怎么养活自己那家人都头疼,这样无用的女人,死了也就死了。
想明白这点后陶夭夭倒神清气爽了,顿时有暇关心皇宫风光,路过花园时还忍不住摘了些鲜花拿在手里把玩。
那园里花卉极多,她看得垂涎不已,心里想到什么花可以泡茶,什么花可以入粥,什么花又可以做糕点。
看着陶夭夭这幅心大的样子,林平忍不住摇了摇头。
到了御书房,大监却和林平交代把玉夭带到黛湖去。
林平瞥了陶夭夭一眼,眼里流露了不忍,对方立刻还了他个软萌萌的笑脸。
又是水,难道皇上要把我这个“红颜祸水”投湖?
陶夭夭想到自己和水真他妈有缘,上辈子也是这么死的。
可是她突然心有不甘。
不甘的不是死,居然是“祸水”这个冤名。
果然男人是碰不得的,真是麻烦透顶。
后来想想这个麻烦是玉郎,又不由得把不甘稍稍收拾好。
为这么个绝世美男而死,也还行。
到得黛湖,陶夭夭觑见几个人在湖边散步,蛮悠闲的样子。
虽已入夏,阳光却还温柔,点点波光在粼粼湖水中荡漾,真是岁月静好的样子,哪里有半点杀人越货的气氛?
他紧急思索自己应该如何应对皇上,呈现一个知书达理气质出众的大家闺秀样子?
可那样子是怎样子?
别人穿越就可以拥有原主的记忆,而她却只记得这个草包的自己。
看到陶夭夭过来了,那散步的几人朝她走了过来。
待得走进,陶夭夭先被玉郎身上那些凌乱的脚印子夺了眼球,看到芝兰玉树般的人一身白衣被蹂躏成这样,陶夭夭的眼里瞬间有了水雾。
这种做派不见得是皇上干的,九五之尊大约也不会这样惩罚臣下。
陶夭夭眼光一转落在赵玉瑾身上,沉了脸道:“师父,这衣服上的脚印是你的?”
赵玉瑾讪讪地笑:“误会,误会,我和玉兄打闹着玩。”说着眼神示意玉郎开脱。
玉郎微笑道:“夭夭,无事。快来见过皇上。”
他拉陶夭夭到赵渊面前,示意她行礼。
行礼这种事这一年她倒也是学会了,但都是平辈之礼长辈之礼,至于见皇上要怎么叩拜她完全没有印象。
思及宫廷大戏里的排场,照着那个路子扑通跪下便磕了个响头,那声音响得让那几人心里皆是一颤。
陶夭夭麻溜地站起来,揉了揉磕痛的脑门,看见那几人神色一言难尽,便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
难道跟拜神一样得磕头满三个?
于是她又“咚”地跪了下去,“砰砰”又是三下。
这次她老实地跪在那里,抬脸去望赵渊,送上了她那个软萌无害的招牌笑容,招呼道:“师爷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