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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五百块
    “村长,你可得算清楚啊,棉尧他们家里到底给何家多少东西,我们可都看着呢。”

    “就是啊,我们可是听说何春生上大学的学费还是棉尧出的呢。”

    “包括小兜宝。”

    ……

    门口围着的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今天这场戏可比隔壁村请的戏剧还要好看。

    棉尧不动声色,冷眼看着何大娘。

    门口传来了人群传动的声音,棉尧看去,是卫铮抱着兜宝和老太太一同过来。

    原本老太太不想来,这算得上棉家的耻辱。

    更何况老太太也相信,以棉尧一个人的能力,足够对付这个难缠的何大娘。

    “哟,小兜宝来了。”

    “我可是听说今儿个兜宝差点要把何大娘打死嘞。”

    “真的假的哦,一个老太太还能打不过一个小东西?”

    ……

    门口叽叽喳喳对何大娘的嘲讽声音只高不低。

    兜宝从卫铮的怀里挣脱,一溜小跑到了棉尧的身边。

    棉尧怎能不记得,这个小东西真要不是自己拦着的话,只怕何大娘今儿个就是躺着的命了。

    谁能知道这个小东西爆发的力量竟那么强悍。

    卫铮守在棉尧身边,心里的震撼也并未减少。

    兜宝打破水缸的那一下,卫铮当时就想起了棉尧吓唬何春生的那一棍子。

    真不愧是亲娘儿两。

    拿棍子的姿势都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棉尧,谁能保证你写的这些没有胡编乱造,除了我跟你,谁还能证明?”

    “还有我!”

    老太太掷地有声,威严的气场穿透人群,脸上带着的冰冷让周遭一众人不敢多说一个字来。

    “这里的一切,有根可循。”

    老太太说完,便从自己的棉布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碎纸条。

    这些碎纸条里写着的和本子上的东西几乎没有什么两样,唯独不同的是碎纸条来自任何一快可能写的了东西的地方。

    可见老太太当时在得知棉尧给何大娘东西的时候,可是从身边的边角纸类上撕下来的。

    “老太太,这些又能说明什么呢?”

    何大娘轻哼一声,根本不以为意。

    “这是王二家媳妇给我的,这是西村老吕家给我的,这块是是葛大媳妇给的……”

    老太太细细念念的说着这些纸条的来由。

    被提点到的人名几乎都反应了过来,当初老太太知道棉尧把家里东西一样一样送出去的时候,他们可几乎都在老太太的边上。

    何大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刚刚还抓着的一点希望瞬间被熄灭。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村长冷问道。

    眼下这事情也压根不需要再审,何大娘做没做这些事情这些村子里的人可都清楚。

    “可是我,我根本不知道啊。”

    “啪!”

    村长翻看了整个本子,算下来的数字让他瞠目结舌。

    棉尧这些年给何家母子的粮票和钱票,都足够现在棉尧一家四口好好活个大半辈子了。

    这些年,何春生母子简直如同蚂蟥一般,贪婪又无耻。

    “你还敢说你不知道?全村的人都能为棉尧作证,你还敢说?”

    村长气愤的猛拍桌子,本就颤巍巍的桌腿被这般力量一击,险些彻底报废。

    何大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灰溜溜的在全村人面前丢尽了脸。

    比起上一次被带走去,这次简直让她难以待下去。

    “棉尧,你怎么想?”

    村长声音放缓,知道棉尧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性子。

    真要是把何大娘逼到了绝路上,搞不好今天兜宝那一棒子真的要打在了何大娘大脑袋上。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棉尧别无他求。

    该是她的东西就得是她的。

    何大娘再敢从她这里耀武扬威的拿走一样东西,她必定要让这个女人以十倍百倍的价格还回来!

    “听到没有?”

    一切正如村长所想。

    何大娘脸红到脖子根,喘着粗气,越是想说什么,就越是发现自己此刻已经无话可说。

    棉尧在这里可是把她所有的后路全部都断了个干净。

    猛地,何大娘瞅见了趴在棉尧身边的兜宝,眼神一闪,心里当即又有了主意。

    “好啊,欠债还钱,那我倒是要问问看,这个拖油瓶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大娘说着就指向了兜宝。

    兜宝看着何大娘就蹙起小眉头,黑漆漆的小脸上满是对这个女人的厌恶。

    他趴在棉尧的腿上,两只小手绝对的握紧,似乎下一秒就能够进入战斗。

    棉尧低头看向兜宝,伸手摸了摸小东西柔软的小脑袋。

    “他?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何大娘当即就笑了起来。

    “是啊,跟我们何家有什么关系,谁知道你这孩子他爹到底是谁,那我们家春生这两三年,可一直被人说是这孩子的爹,你说这账该怎么算?”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棉尧轻轻一笑。

    “谁说他是何春生的种,我就把她嘴给撕了。”

    棉尧说的轻飘飘,似乎真的会有种可能这么做。

    何大娘不禁打了个寒颤,心底陡然生出了一股的凉气。

    棉尧看向门口那些围观的人,眼神一个一个扫视过去,极大的气场与冷漠绝伦的气氛让在场的人顿时噤声。

    卫铮心里松了口气,这孩子的确不是何春生的。

    可是,那又是谁?

    这个问题一时间成了卫铮连续几晚上失眠的唯一的主题。

    棉尧肯定孩子不是何春生的消息已经在村子里人尽皆知。

    得知这一消息的何春生却仿佛突然间失魂落魄。

    他很早以前就知道,孩子不是他的。

    那天晚上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只不过是村里的有心人看到到处去散播,再加上没几个月棉尧的肚子大了起来,他的名声也就这么安上了。

    想到那个晚上,何春生都能感觉到后脊背一阵一阵的冒冷汗。

    又可怕又凄美的梦魇。

    何大娘没有从棉尧这里讨到一点便宜,还因此背上了五百块要分十年还清的欠账。

    从村长家里回来后,何大娘在家里是各种摔锅骂爹。

    别说是十年了,就是二十年何大娘也未必还得清。

    想到棉尧在村长家里咄咄逼人的那样子,何大娘手上拿着的镰刀真恨不得当场将棉尧剁成肉泥。

    从前那个人见人骂的棉尧,好像在她坐牢的这半个多月里,摇身一变竟然还成了一块香饽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