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玻璃杯的光影,江劭峰的脸被无限拉长,直至成一张夸张诡异的脸。
白霜儿看着这个男人,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不像从前那般好说话。
甚至现在的江劭峰与自己早已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
男人忽然开口问道,眼神直直地看向了白霜儿。
白霜儿心里一惊,不禁有些发抖。
以前她只觉得卫铮的眼神向来容不下任何污秽的东西。
但现在她才发现,眼前这个江劭峰更可怕。
因为这个男人的所有行事准则根本让人无法猜透。
“我只是想知道,你现在还有什么计划。”
“我的计划很简单,代替他。”
拥有卫铮所拥有的一切已经是江劭峰此生最大的心愿。
白霜儿咽了口口水,心里不由得有些胆怯。
她没有看错,江劭峰这样针对卫铮,或许以前是为了地位和权利。
但现在,绝对是因为棉尧。
毕竟那个女人现在已经成了卫铮的合法夫人。
“有些东西不属于你就是不属于,无论你多努力都没有用。”
白霜儿慢悠悠的说出口。
“你想说什么?”
江劭峰不傻,这女人话里的意思自己又不是听不懂。
可现在,他已经顾不上这些。
他在圳城留下来的公司说什么都要成为这个行业里的顶尖。
他甚至已经开始计划等圳城那边的公司上市之后,他便不会再留恋这个江家的任何产业。
“你承认吧,你喜欢上棉尧了。”
白霜儿这句话出口,眼前的江劭峰不免神色微动。
这个女人聪明,但聪明得有些让人可恨。
“你每次看到棉尧的时候,你的眼神都是藏不住的。”
更何况,白霜儿每次都能撞见。
这个男人想隐藏的东西,根本毫无办法去遮掩分毫。
“白霜儿,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跟我没有关系,不过我劝你一句,要是多说一个字下去,你在这个县城里就别想再呆着。”
男人话里的警惕已经表明。
白霜儿粉唇微动,想说些什么,看着江劭峰的眼睛,如同饿极了会吃掉同类的野狼,她只能不再多说。
“那罗海燕呢?”
这些日子里,江劭峰带着罗海燕高调的出席众多的晚宴聚会,已经引起了圈子里一些人的猜测。
罗海燕的身份早已经被人扒得丁点不剩。
“你以为她是什么?”
江劭峰端起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男人薄唇边的酒渍给他营造了淡淡的亲近感,可这份亲近感却又让人感到恐惧。
“玩具。”
白霜儿多少还是知道江劭峰的,现在他一门心思想要得到的棉尧都不能确定是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又或者这份感情里是否还牵扯着其他的感情因素。
“看来我又猜对了。”
白霜儿盯着江劭峰的眼睛,越是这样看着这个男人,她心里越是怀疑,这个男人究竟是否知道棉尧的真正身份。
“我给你个建议。”
白霜儿走上前,直到与江劭峰仅仅保留一米的距离。
江劭峰却不再看着她,微闭上的眼睛透出几分疲惫。
“你走吧,我现在想自己一个人好好的休息。”
有这个女人在这里,他什么也做不了。
“可是……”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
听到这,白霜儿自知无趣,只好离开。
而走出江家的别墅后,白霜儿转过身看着这个房子。
曾几何时,她也曾住在这里一段时光。
在这个城市所有人都以为她和卫铮有关系的时候,她却是在这里度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白霜儿,你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在这里呆着。”
忽然间,耳边的回忆仿佛扑面而来。
而此刻屋子里的气氛更显得诡异。
站在二楼的罗海燕将刚刚江劭峰与白霜儿说话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居高临下看着坐在一楼沙发上的江劭峰,眼神里已经没有半点的感情。
之前何春生告诉她的那些话,现如今都已经开始一一成为现实。
而何春生已经被她找人绑在了一个偏远地区的屋子里。
夜色降临,森林里的气氛透出几分血腥气息。
唯独在不远处的河流边一间破败屋子里透出了淡淡的光亮。
何春生也想不到,自己不过是提醒罗海燕小心江劭峰而已,怎么现在在罗海燕的眼里自己就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呢。
那个女人不仅找人绑架了自己,更是将他关在这个潮湿逼匛的小木屋里整整三天,滴水未进。
“吱呀。”
小木屋被人从外向内推开。
随着新鲜空气进入到木屋里的还有阵阵幽香。
何春生闻得出来,那是罗海燕来到县城后用的第一瓶香水的味道。
曾几何时他也曾觉得这个香水的味道清雅淡然。
可现在,他只觉得这味道仿佛已经透出了几分死亡的气息。
尤其是随着罗海燕的靠近,何春生更是隐约间意识到,自己距离明天的太阳恐怕越来越远。
“罗海燕,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何春生想不明白,他三天几乎没有闭上眼睛都想不明白这个女人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为什么?”
罗海燕忽然一笑,走上前将何春生眼睛上的黑布一把扯下。
紧接着一束强烈的手电筒灯光仿佛是利剑一般直接对准了何春生的眼睛。
何春生躲闪不得,眼睛瞬间陷入了一片白茫茫之中。
紧接着他便除了黑色什么也看不见。
可让何春生更感到恐惧的是此刻的罗海燕。
她比黑暗更让人无法接受。
“何春生,你是个什么德行还要我说?”
罗海燕掏出刀在何春生的脸上轻拍。
冰凉的触感混合在空气里更让人紧张。
何春生一动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这把刀就直接划破了自己的喉咙。
他甚至连喘气都开始变得小心翼翼。
“何春生,你口口声声说爱着棉尧,但实际上呢,你最爱的人是你自己,你连你亲娘都能送到别人家,你这样的人还有资格配谈爱?”
罗海燕边说变笑,那笑声里张扬的情绪让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