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生咽了口口水,短暂性失明的眼睛里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
只有眼前这个女人给人的强迫感还在。
何春生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人现如今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或许,他早该想到的,在罗海燕说出要跟他一起对付江劭峰的时候。
只是那个时候的何春生根本就没有当回事。
更准确的说,他根本就没有把罗海燕放在眼里。
“何春生,你要是乖乖的听我的话,以后为我所用,我就告诉你,江劭峰现在的计划。”
罗海燕要做的事情,与江劭峰没有区别。
“你确定?”
何春生有些哆嗦的问道。
“我非常确定。”
自己已经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江劭峰是不可能发现在自己的心思。
何春生继续问道,“那你要我做什么?”
“杀了江劭峰。”
女人声音轻飘飘,可听起来的情绪却让人毛骨悚然。
杀人?
何春生从小到大,连一只鸡都没有杀过。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江劭峰。
“那你就不害怕我把这件事情告诉江劭峰,反过来是对付你吗?”
这么简单的问题,以这个女人现在的智商不可能想不明白。
“不可能的,因为你娘在我手里。”
罗海燕轻笑。
正因为自己抓住了这个男人唯一的把柄,罗海燕才敢有这样的勇气说出这样的话来。
何春生不免更觉得眼前这个看不见的女人如今有多诡异。
她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罗海燕,我答应你,我有什么好处?”
何春生斗胆一问。
“好处?”
冰冷的刀背在何春生的脸上轻动,连动他的毛孔都仿佛带着几分颤抖。
这一次,何春生是真的被这个女人给吓到了。
他以为的那些不过是自己的胡思乱想而已。
“何春生,你现在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罗海燕轻笑,眼前这个男人的手段,她已经都学会,真要是有什么不会的东西,只怕也就只有让何春生要去做的那件事情。
“罗海燕,我不会杀人的。”
要他杀人,不如杀了他。
何春生胆子再大,也纵使不会到这一步。
“哦?”
空气里弥漫着罗海燕恐怖的笑声回音,在这个逼匛破败的小木屋里更显得诡异。
“何春生,那你就在这里呆着好了,除了我,只怕没有人会知道你就在这里。你想想看,要是江劭峰知道你在这里了,那是不是就表示,他根本不会来救你,任由你自生自灭。”
罗海燕看着眼前的何春生,眼睛没有半点的拨动。
这个男人当初带着自己住进那个小院子里,利用自己获得了一切他现有的资源。
而现在,罗海燕要的,只不过是从他的手上将这些东西全部都要回去。
毕竟是属于她的一切。
“罗海燕,你真的要这么对我?”
何春生还是难以置信。
这个女人真的已经疯狂到了这个地步?
他曾经想过和这个女人的一切目的,现在看来不过就是一场骗局。
可在这场骗局里谁深陷其中却又看不出来。
“何春生,你应该知道的,我罗海燕向来说话都是定钉的的事情。”
话已至此,何春生要的一切东西,罗海燕已经尽可能的给了。
而现在,这个男人真正的命运又如何却是无从知晓。
“我,我虽然不能帮你杀人,但是我可以为你做任何的事情。”
只要不要杀人。
“比如?”
罗海燕把玩着那把刀,眼神里的冰冷衬得她仿佛没有半点的感情。
“除了杀人以外的任何事情。”
何春生想了想,到底还是下定了决心说出口。
目的达到。
罗海燕满意的收回了自己的匕首。
察觉不到匕首在自己的肌肤上滑动,何春生的心这一刻才算是彻底的放下来。
“何春生,你最好记得你今天说的这些话,要是你对不起我,或者,想要去找江劭峰告发我,你不会有什么比我更好的下场。”
女人离开,那把冰冷的匕首已然放在了何春生的手里。
听到木屋被关上的身影,何春生这才算是彻底的松了口气。
那个女人的疯癫,已经不是今天的他所能够看破的。
手中的匕首在缓慢的操动下终于割开了绳子。
可此刻的何春生却是一点也看不见眼前的情况。
他甚至分不清在这个木屋里到底还有什么东西。
何春生坐在原地大口地喘着粗气,脑海里想起的却是棉尧的脸。
那个女人永远像是一块血疤在他的心上不曾有片刻的愈合。
可如今,这块血疤已经越来越大,他再也没有资格站在她的面前。
……
夜色晚风渐起,坐在别墅后花园里的棉尧不禁打了个喷嚏。
旁边的卫铮连忙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在她的身上。
“你这个笨蛋,让你好好照顾自己,你偏不听。”
棉尧今晚执意要来后花园看看这些新种下的菊花种子,以至于连卫铮跟在身后让她加衣服的话是半点没有听到。
女人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卫铮,眉眼里弯起来的笑意更为让人挪不开眼就。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卫铮克制住声音,低身附在她的耳边,磁性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
棉尧不解。
她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不过就是看着卫铮而已。
怎么在这个男人看来难不成还有其他的意思不成?
“你的眼神我受不住。”
“……”
棉尧脸上的笑容僵住,听到他这么说,她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可我没有。”
棉尧试图解释,可不等她把话说完,卫铮一把按住了她的后脑勺,紧接着她便感觉到了男人在自己的脸上如同蜻蜓点水般的略过。
秋夜月色动人,身边的她更为动人。
棉尧眨了眨眼睛,“你偷亲我。”
“我们已经合法夫妻了,我这是正经的亲我媳妇。”
言语里的高兴,是卫铮此刻难以言表的激动。
男人的手指在棉尧柔软的头发丝里摩挲,仿佛在摸一只猫。
“尧尧。”
他的动作越发的亲密温柔,棉尧只觉得自己此刻身心也跟着柔软下来。
“嗯?”
棉尧索性倚靠在卫铮的肩膀上,感受着这个男人的气息与这柔谧的夜色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