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天，小猫...失败。
所以，问题是出在傍晚的生日上吗？
而通过之前的尝试，应该不是父母来过不过生日的原因。
莫非，他们有什么事情在晚上发生，自己并不知道？
那
方子墨按照日常，又走了一遍，等待着傍晚的到来。
只不过这一次，在回家之前，他将那只一直在周边游荡的橘黄色小猫携带回家，算是对它做出那些残忍之事的补偿。
“喂，父亲？”
“嗯嗯嗯，我知道。”
将小猫安置好，他再次接起父亲打来的电话，敷衍回应。
“你，要乖乖的哦...”
挂断电话，他拍了拍小猫吃食物时的脑袋，走到餐桌前。
粗略吃一点垃圾食物，方子墨站在镜子前，看了眼胸口那不曾消失的狰狞伤口，思索一番，套上外套向着外面走去。
父亲的老家是在H市旁边的J市，不过由于他过生日，按照往年来说，他都会提前一天来到H市住下。
而母亲新成立的家庭就在H市的三环，是属于那种勉强能糊口的经济。
按照记忆，他坐上出租车，报出母亲家的所在地，向那边驶去。
没办法，他并没有问父亲住在哪里，只能先从母亲这边入手。
约莫十几分钟，出租车停在了一栋有些破旧的小区前。
“谢谢师傅啊。”
交完车费，给司机招呼一声，他朝着公寓中走去。
然而，还没等他走几步，在公寓的门口，他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处傍晚，这破公寓周边的路灯忽明忽暗，他可以看到小区亮光门口的那人，那人却看不到他。
揣着疑惑，他并未上前，而是看着那道人影准备干什么。
只见，那道有些魁梧的身影，身形摇摇晃晃，一手扶着门口一旁的扶栏，一边手拿酒瓶，走进了公寓中。
方子墨无言，紧跟其后。
小区不大，只有三栋公寓楼，一些有着锈迹斑斑的健身设施，在方子墨小心进到小区时，那道眼熟的身影已经走进第二栋公寓楼。
为防止被发现，他在那道身影进入公寓楼几分钟后，他才进入。
依据他心中所想，那道人影应该是来找他母亲的。
一来，父亲是J市人，不可能在H市有什么亲朋好友，二来，母亲所在的家庭就在第二栋公寓的三层。
在方子墨进入公寓时，那尽头的电梯正好显示的是‘三楼’。
但是，方子墨心中更加疑惑，父亲找母亲有什么事情呢？
距离当初离异已经过了十几年，要是想复合，早就复合了，哪里还轮得到现在？
却听，在方子墨还没想出其中缘由，自楼道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他心头一突，有点不可置信，匆忙自楼道跑上三楼。
不能吧，千万不要这么狗血啊！
来到三楼，两扇木质房门映入眼帘，在紧挨楼道的那扇木门看上去就许久不开，木门之上有着很是明显的灰尘。
而另一扇木门大开，从中不时的发出轻微的喘息声。
压低脚步声，方子墨屏息凝神的摸索而进。
“别！别！兄弟你是谁？咱们俩...啊！”
房间是那种常见的两室一厅，方子墨走进客厅，位于电视前的客桌上摆放着很多喝完的酒瓶，以及堆满烟头的烟灰缸。
就在他还纳闷刚才惨叫是从哪里传出时，在客厅尽头的卧室内，再次传来惨叫。
他急忙走上前，通过半掩的房门，可以看到里面有着两个模糊身影。
其中，一道身影正半靠在床头，双手无力的瘫在床上，已然是死去的模样。
冲鼻的血腥味窜入鼻中，方子墨怔在房门口，无神的看着在床头，还拿着一把菜刀的父亲。
“为什么？”
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茫然，他推开房门，朝着还在发神的父亲质问。
在记忆当中，虽然父亲经常喝酒，并且什么都不做，但他对家人还是很好的，在他们还没离异时，喝酒的父亲总是在他的床头，一边给他说着老掉牙的童话故事，一边给他吃那些他根本不感兴趣的东西。
并且，即使母亲常常因为上班而焦虑，一直打骂父亲，他都是不吭声的样子，是左邻右舍盛传的‘怕老婆’‘废物’。
可就是这样的父亲，他居然杀人了？！！
他难以理解，并不能理解。
这怎么可能？
就好比一个任人欺负的老好人，突然拿出刀捅你一刀一样，是在方子墨心中从未预料到的一个结果。
“子墨！你...你怎么来了？”
方文余听闻房门声音，匆忙转过身，发现是方子墨，拿着沾满鲜血菜刀的手不知所措，神情慌张，后退几步。
“呵...我怎么来了？”
“为什么？！！！”
不等方文余解释，方子墨跑上前，抓住他的衣襟，面面相觑，口水四溅的大喊质问。
方文余沉默，他复杂的看了眼方子墨，手中一松，菜刀‘咣当’扔在地上。
“没有什么为什么....”
“咚！”
方子墨忍不住愤怒，一拳敲在墙壁上。
“呵呵，没有什么为什么？？？”
“方文余！你完蛋了！你真的完蛋了！你不仅是个废物，你还是个杀人犯！我tm真的为你感到羞耻！”
“儿...”
“别tm喊我儿子！”
“你！”
方子墨紧抿嘴唇，眼睛发酸，手指指向眼前的父亲，想说什么，却感觉一股气堵在胸腔中，说什么都说不出来。
“对..不...起..”
方文余张了张嘴，神情低落，垂下头，跪倒在地，扭头看着那具失去温度的身体，不知是对方子墨道歉还是这家的男主人道歉。
“呵~哈！”
许久，方子墨吐出一口气，深深看了眼自己父亲一眼，转身离去。
他要重试，他要改变！
自己的父亲他可以懦弱，可以什么都不干，但是！他要有底线！
一个人要是没了底线，那不就与畜生无异？
他...一定，一定会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