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着整个江城,希尔顿的顶层套房里,沈青瓷揉了揉凌乱的头发,迷迷糊糊的坐起身,伸手胡乱的摸着电源开关。
“咔哒——”
与此同时,房间的门被人从外向里推开,她愣愣的望着满身怒气的顾闫伍冲她疾步过来。
看着衣衫凌乱的沈青瓷,他咬了咬牙,一把掐住她洁白的脖颈,不断的用力。
“闫伍……你,你放开我……”她皱了皱眉头,呼吸顿时艰难起来。
“就为了拿到幻影的角色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吗?!”他眼眶冲红,怒气压抑在眼底,手下的力道不知不觉大起来。
“我没有……没有……”她吃力的摇着头,双眸一点点朦胧起来,眼见着就快要窒息。
顾闫伍咬了咬牙,愤愤的将她甩开,沈青瓷一个不稳重重撞在床头。
顾不得疼痛,她扑过去抓住他的手,“闫伍,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望着散落在地上的男人衬衫内裤,他闭上眼睛猛的甩开她的手,“事已至此,你还想怎么辩解?青瓷,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她拼命的摇着头,迷茫的目光落在那堆不知从哪里来的衣服,声音更咽至极:“闫伍,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也是我们的恋爱纪念日,我只是想和你在酒店度过这一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房间里会出现男人的衣服!”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还能有谁知道?为什么要背着我跟别的男人上床!”他一手紧紧攥住,节骨都根根泛白。
她定定的看着他,心底不断的泛起痛意,疼的呼吸都艰难。
眼底划过一抹痛楚,顾闫伍眸色里的绝望一点点蔓延开来,最后如死灰一般沉寂下去,“沈青瓷,你别再恶心我了。”
望了眼地上凌乱不堪的衣服,沈青瓷心下一横,心知无论如何也说不清,索性径直走到他面前停下,“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清白之身!”
说着,她用力扯开自己的衣服,黑色的扣子崩落在地上。
胸部的线条隐隐约约落入他眼里,顾闫伍眯了眯双眸,一把拽住她的手,“一个男人还满足不了你是吗?”
两行清泪从眼眶里滚落,流到嘴角传来一阵难以言状的苦涩,嘶吼道:“顾闫伍,你放手……我是清白的。”
“清白?”他冷笑一声,“补***花不了多少钱,沈青瓷,别跟我玩这一招。”
“在你心底这居然是个招数?”她有些自嘲,青梅竹马二十多年,最终还是一败涂地。
最后一丝绝望在她眼底涣散而开,从不知道他竟会这样看她,这么多年的时光却抵不过别人的闲言碎语。
良久,他在压抑又沉默的氛围中沉沉的响起清冷的嗓音:“你变了,变得我快不认识你了。”
她变了……?呵呵,如今他却不分青红皂白的给她下了判决书。
直直的对上他的眼睛,沈青瓷艰难的扯了扯嘴角,“老岩就是最好的证明,你若不信,大可以去问他,我究竟有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儿。”
老岩是她一次爬山时在山底救下的,那时的他浑身是伤,昏迷不醒,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信念,她硬是将他送去了医院。
昏迷了半个月后,他才渐渐转醒,只是醒过来却不记得从前的任何事,成了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她心里怜悯,便将他留在身边做自己的保镖,因为觉得他浑身散发着沉稳的气息,所以给他取名为老岩。
也因为他,她和顾闫伍有过无数次争吵。
顾闫伍听了,眼底闪过一丝暗光,不屑道:“老岩?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将他留在身边当保镖的原因吗?”
微微蹙眉,她有些不解,“你什么意思?”
将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顾闫伍才缓缓阖动嘴唇,“你不就是见他长相英气逼人,俊美无双,床上功夫又好才将他留在身边的吗?”
“你——!”沈青瓷气极,双目圆睁,整个人都在颤抖,许久后才挤出一句话,“顾闫伍,我真是可悲,为什么会遇见你这样的人?”
“呵,”他冷冷的勾了勾唇角,继续说道:“沈青瓷,最可悲的人是我吧?被你戴了绿帽子还……”
“啪——”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硬生生的打在他的侧脸上,泛出隐隐约约的红印。
“顾闫伍,你还是不是人?”透过朦胧的泪,她已然看不清他的面孔,可心底的憎恨却在一点点加深。
“我为了你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沈青瓷的眼底尽是痛楚,她倔强的抹掉滚落的泪水。
脸上火辣辣的刺痛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顾闫伍所受的屈辱,他怎能接受自己被一个女人打了的事实?
“沈青瓷,你别把话说的这么好听,为了我?跟别的男人上床也是为了我?”他狠厉的讽刺着,不给她留一丝情面,“你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
扯了扯嘴角,她堆起一抹难看的笑意,没有歇斯底里,而是无比平淡的说道:“滚。”
现在多看他一眼她都觉得难受,仿佛她所做的一切都像是喂了狗。
顾闫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旋即毫不犹豫的转身出去。
望着那个印刻在脑海里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沈青瓷像是忽然间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浑软的瘫坐在床边。
顾闫伍咬着牙根离开,全身的神经都紧紧的绷着,若不是有人给他发消息,他还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还没走几步就在拐角处看到了老岩,一身黑色西装衬的人确实英姿飒爽,自嘲的弯了弯嘴唇,他的嗓音有些沙哑:“还愣着干什么?她现在大概很需要你。”
话音一落,顾闫伍便迈着步子头也不回的离开,心底的痛意还是隐隐的冒出来。
老岩动了动眉头,思索了片刻,终究推门而进。
映入眼底的身影止不住的颤抖着,带着呜咽的抽噎生,在昏暗的光晕中显得很是萧瑟。
铮亮的黑皮鞋出现在余光里,沈青瓷抿了抿嘴唇,忍住泪水,喑哑着道:“你怎么来了?”
老岩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解开西装的扣子,利落的将西服拢在她瘦弱的身子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