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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问
    话一出便是巨石砸到水中激起千层浪,宁衡的手再次不稳,当着安南启的面差点将茶杯摔了下去。

    “呵呵,王妃多虑了,本侯为了圣上肝脑涂地自是应当。”

    安南启斜眼看着他的反应,嘴角嗤笑一声,随后又继续说道:

    “对呀,小婿也不这样认为,岳父大人正是心怀这天下这才给累到的,所以是硬生生的将王妃给拦了下来,可本王虽说是拦住王妃的人,可奈何本无拦不住她的心呐,这不非要本王来侯府给岳父大人带几句话。”

    装作很是无奈的又宠溺的一笑,看的宁衡是额间起大汗,却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的回他的话:

    “王妃有什么话还请殿下直言。”

    皮笑肉不笑,一张脸面上无比纠结,看到他这幅模样,安南启收起了吓他的心思,将手中的茶杯重重一放,衣袖一甩对着堂上的宁衡说道:

    “侯爷确定要在这里说?”

    “你们都下去吧。”

    不知他想说什么,可被人抓住小辫子的宁衡也只能乖乖听话。

    “侯爷何必麻烦,这些下人就让他们做自己的事便好,咱们可以去书房?”

    提到这个地方,宁衡一阵心虚,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他知道面前这小子就是故意的,他深吸口气,却也是妥协的说道:

    “殿下考虑的周到,咱们这就挪步书房吧”

    “请”

    安南启看着宁衡一副吃瘪的神情,随后半似的弯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宁衡坎坷不安的走了出去,他立马紧随其后。

    清退了其他人后,两人进门便将门紧紧关上。

    宁衡忧疑的坐在案桌前,看着四处打量的安南启走来走去,每发出一丝响动他的心就迁起几分,像是时刻等待着审判。

    “侯爷这书房真的甚是精致,王妃说起来本王还不信,今日倒是开了眼界。”

    ”呵呵,殿下过誉了。”

    那死丫头到底该说了些什么,内心无比紧张的宁衡在心中咒骂着。

    “对了,王妃提到侯爷这书房中还有一道密道,她小时候倒是经常钻进去玩呢,不知这密道在哪里,也让本王见识见识?”

    “什么?什么?”

    听完的这话,看着安南启真诚却又诡异的眼神他的嘴角跟抽风似的不自觉的抽动。

    他打破脑袋都想不到宁娇娇怎知书房有秘道这事,半天也反应不过来,毕竟这条秘道可是他最后的逃生的底牌。

    “哪有的事,怕王妃是记错了。”

    他下意识的便想要隐瞒,随之安南启接下来的话叫他是想要直接吐血。

    “是吗,本王还以为侯爷对自己的处境有了清醒的认识呢,看在您是娇娇父亲的份上本王也会保住你,可侯爷怕是不想上本王这条船,对本王还有所忌惮啊,那行,既然侯爷想要另谋高就,那本王便先走一步了。”

    也不怕他有其他想法,安南启知道自己手里的东西足以让他死无葬生之地,他要有耐心将这个老狐狸逐一击破,最终让他俯首。

    “等等……二殿下留步,这几日本侯生着病想必是病的老眼昏花了啊,密道这事本侯想起来了,这就带殿下去看看。”

    宁衡见安南启已经直接威胁他了,此时再也坐不住了。

    他这是明晃晃的想要将他拉到自己的贼船上啊!

    他踌躇不前,脑袋里想着安南启知不知道宁娇娇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应当是不知道的。

    要不然如果知道的话,依照安南启做事的脾性,早就将他弄死几百遍了。

    想不到自己得势顺遂了半生,人到晚年还要靠那个假女儿来谋个活路,想到这儿就觉得心中一阵悲哀……

    他认命的摇了摇头,随后去将书柜上的书挪开,站在椅子上手往书架上摸去。

    捣鼓一阵后终于在最上面的一排摸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手掌使劲往下一按,一整排书柜立刻如同弹簧一样旋转开了。

    随之而现眼帘的是一个幽深的黑洞……

    “如此倒是辛苦侯爷了。”

    安南启见状首当其冲走了进去。

    “不辛苦不辛苦。”

    宁衡举着蜡烛,擦了擦汗水随之跟在身后。

    “这密道通向哪里?”

    越往里面走越深,两人走了好一段时间竟然还没见到光亮。

    “回殿下,这密道通向城中一处教坊。”

    想当年,幕老将军死后,宁衡每晚都夜不能寐,会梦到老将军来向他索命。

    阴风阵阵,在梦中惊悚的怒斥他霸占了慕宅,弄的宁衡心里惶恐,便秘密叫人打造了这条秘道。

    每晚噩缠身时便躲进秘道里,仿佛这样才能安全。

    日子过了几年,随着这份内疚越来越淡后,这密道倒是成了他联络越云歧化的地儿了。

    这条秘道,只有他还有越云歧化和那些工人知道,而那些工人也早就被他弄死,到现在他都想不通了宁娇娇是如何知道的。

    “侯爷倒是乐的方便,这宅子直通闹市,那不是做什么都很方便了?比如通风报信什么的?”

    秘道内宽度并不是很宽,两人并排着走,倒是显得很是拥挤。

    所以宁衡自觉的走在最后面,狭**仄的空间令人呼吸也不太舒畅。

    听到安南启那意有所指的话,宁衡感到头昏脑胀下又心慌害怕,直接一个扑通跪了下去。

    “侯爷这是作甚?”

    “殿下,本侯知道那些事您肯定都知道了,本侯只求能保住性命,殿下想问什么都说吧,本侯知无不言。”

    没想到他会如此识趣,安南启看着跪在地上低眉顺眼的宁衡,轻笑一声上前一扶。

    谁知就在此时,那宁衡从袖口掏出一把一把匕首,趁安南启防备松懈之际直直往他胸口插来。

    可他一个老匹夫,对上安南启这个身经百战的人,终究还是弱了一些。

    安南启一个灵活的侧身,那匕首便插进了石墙里,宁衡的身子一阵摇曳,也摔倒在了地上。

    “侯爷这番诚意令本王可真感动啊。”

    敢把后背留给他就是有十足的自信,可惜宁衡这个聪明一世糊涂一世的老匹夫居然不明白。

    在这紧张的气氛下,随之望去那石墙居然在烛火的的映照下居然渐渐流出了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