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娇娇手里多了一包纱布,她没想那么多,迅速撕开纱布按住他的肚子。
感觉出血量不正常,她撩开沈君山的衣服检查伤口。
刺中的地方是胆囊的部分,不是致命的位子,伤口也不深,顶多缝两三针就好了。
韩娇娇诧异:“这么浅?”
“浅吗?”
沈君山伸出手,手掌一片血红,掌心的伤口又长又深。
韩娇娇心口好像被东西揪住了。
她凶狠地冲海芳怒吼:“你发什么神经!抢别人老公还有理了?你等着,我一定告死你!”
韩娇娇吹吹沈君山的手:“忍着点。”
她兜里出现一瓶小酒精,她淋到沈君山的伤口为他消毒。
然后倒了点药粉在纱布上,熟练地包裹了伤口后。
沈君山不想追究药粉和酒精是从哪里来的。
他就想瞧着韩娇娇,把她动手的样子一丝不落地全看眼里,记在心里。
韩娇娇看他发呆,皱眉道:“伤口按紧了!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缝合,别松懈!”
“嗯。
韩娇娇刚打开副驾驶将人放进去,后方突然传来侯田的尖叫。
“啊!海芳!我闺女你咋了?我的芳儿啊!的”
“天啊,海芳割腕了!”
甘芙蓉慌了,金桂芝和金红都杀了。
好端端地冲出去捅人,接着又闹自杀,这算怎么回事啊!
金红急了:“要死也别死在这儿啊,多晦气!”
“死老太婆你少说几句吧!快上车送卫生院。”
甘芙蓉带着人把海芳塞到后座里,几个女的也跟着跑进来。
韩娇娇整个大无语,都想揍人了。
刚才她扫了一眼海芳的伤口,虽然流血了,可是伤口不深,只要好好清洁,再用点止血药,在家也能处理好。
她要真想死的话,院子里农具多的是,随便找一样都能有去无回。
惺惺作态给谁看呢,矫情!
韩娇娇一点也不想让她上车,但是沈君山的伤口要紧,她也没办法把海芳丢下车。
韩娇娇烦透了她,决定等这事儿过后,好好地治治她。
她按芙蓉婶的指路去了卫生院,简简单单的两层楼小屋子,看病在一间房,手术室在隔壁,上面是住院的地方。
韩娇娇第一反应:方舱医院!
比方舱医院环境差远了!
她甚至怀疑这里没消毒。
医生听到有人割腕自杀,第一反应全去看海芳了,沈君山这边叫不到人,把韩娇娇的胎毛都气竖了。
“他们是不是医学院毕业的?看不出来轻重缓急吗?你的伤比她严重呀!”
“算了,毕竟是自杀。”
“放心,那点伤口死不了人!”
“放屁!”韩娇娇气吁吁地骂道:“她又没割破大动脉!你的肚子再流血就严重了,躺下!”
沈君山乖乖地躺下来。
韩娇娇在旁边倒腾了一会儿,戴上手套,沈君山打了麻醉,消毒之后自己动手缝合。
这时候她脑子里只有沈君山的命,其余什么都没考虑。
利索地缝合了伤口后,她给沈君山上药包好纱布。
韩娇娇怕他得破伤风,也补了一针破伤风的药,沈君山全程躺在床上没什么感觉。
他只是觉得媳妇好厉害,会做饭,会怼人,会打架,还会治病。
“应该没事儿了,你先躺着休息,我去对面看看自杀的那个倒霉鬼死了没。”
“娇娇,你嘴巴真毒。”
“是吗?不喜欢。”
“没,挺好的。”
沈君山嘴角微微上扬,心底又甜又温暖,听她发脾气都有莫名的安全感。
韩娇娇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赶来的医生。
她用力地瞪了医生一眼,气吁吁地走了。
毛医生觉得莫名其妙,进来正想给沈君山看病的时候,他惊呆了:“这咋回事啊?谁做的?”
“有问题?”
“这、这也缝合得太漂亮了吧!谁缝的?技术这么好!”
“我媳妇。”
沈君山得意地笑了。
娇娇真的很厉害。
韩娇娇走到二楼门口的时候,侯田在床边哭成了泪人,甘芙蓉站在边上不停地劝。
海芳躺在床上打点滴,眼神空洞地盯着某处。
见到韩娇娇进来,她把头转向旁边。
韩娇娇气笑了:“捅伤君山,又装自杀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你的确是没脸见我。”
侯田哭道:“你啥意思啊,我闺女都自杀了你还来刺激它!”
韩娇娇走到床边,冷漠地说道:“她自杀是自找的,关我什么事情。”
“你……”
“我来就是通知你们一声,我准备以故意伤人罪起诉她,差不多两年时间吧,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侯田和甘芙蓉都慌了。
村里家家户户有点丑事都掖着藏着,就是死人了都想瞒着,派出所基本只对付流氓,还没处理过别的事儿。
海芳还是个大姑娘,被说抓去吃牢饭了,就算从派出所出来,名声也毁光了。
甘芙蓉为了自家男人,也不想村子名誉受损。
她赶忙拉扯韩娇娇:“君山媳妇,这就是误会,海芳也受到惩罚遭罪了,我看这事就这样算了成吗?”
海芳也怒了,支起身子怒吼:“我被你们害惨了,这是你们该受的。”
“害你的人是金桂芝他们,何况你跟金桂芝只是书信来往,也没有下聘,更没有结婚,到法庭上也判不了他们的罪。”
“韩娇娇,你想洗白吗?”
“好笑。”
韩娇娇烦透了绿茶的脸,在县城面对陈小英,在这里还有海芳。
一个比一个烦人。
韩娇娇冷漠地眯起眼眸,寒气外溢……
“村子就这点大,很容易打听事儿。你知道沈君山在县城结婚,还跟金桂芝保持金钱来往,你为的不就是沈家人能施压沈君山,让他离婚回来娶你吗?”
“事情没成,你就想拿君山出气,你有想过这刀捅地偏点会要了他的命吗?”
“之后又在手腕上不深不浅地割一刀,想装可怜让他不追究是吧?抱歉,他大度,可我小气,我做不到。”
“你们也很好笑,君山被海芳捅了,你们到现在都没看一眼,只想让我闭嘴,她的命是命,君山的命就贱了?他要出事,我让你们海家家破人亡,信吗?”
甘芙蓉和侯田都没吭声,她们两加起来七十多了,面对十八小姑娘,竟然觉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