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对汝所说的并不是非常理解啦，这些绕脑子的东西，都不在吾的思考范围之内。”
黑鹰之中，露出半个脑袋的金发萝莉稍微打了个哈欠。
“有甜甜圈吗？”
林川从摊子下面摸出了一个透明塑料袋。
“哦哦，真是考虑周到啊汝，呲溜。”
看到甜甜圈后，姬丝秀忒双眼放光，擦了擦嘴角。
“吸血鬼吃甜甜圈能够果腹吗？”
“当然不能。疼！”
金发萝莉叼着甜甜圈，说话含糊，被林川一记手刀直接砍刀脑门上。
“给我吃完了再说话。”
“可恶，看在甜甜圈的份上，吾就不和汝犄计较。”
三两口将甜甜圈吞入腹中，姬丝秀忒嘀咕着。
“嗯？”
林川稍微抬了抬眉。
“没什么……”
姬丝秀忒有些心虚，底气弱了不少，心里面安慰自己。
没关系，吾这不是怂，只是为了以后源源不断的甜甜圈着想。
“吸血鬼当然只能靠人血生存，但也能尝出不同食物的味道。”
“不然的话，吃不出甜甜圈这等人间美味的滋味，也实在是太遗憾了。”
说着，姬丝秀忒再次往嘴巴里塞了一个。
“只要甜甜圈存在一天，吾就不会毁灭人类。”
“毁灭人类？”
林川闻言，审视了一遍这个在阴影中吃甜甜圈的吸血鬼。
就凭她？
“当然啦，吾虽然比不上汝，但是再怎么样也是怪异之王的说。若是想的话，单腿就可以从这里直接跳到南极。”
姬丝秀忒语气平静，似乎在描述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情。
“毁灭人类的话，只需要躲起来不断制造眷属就好了。只要不是对付吸血鬼的超级专家，恐怕没有人能够找到应对的办法。”
说着，姬丝秀忒稍微顿了顿。
“当然是在汝袖手旁观的情况下。”
林川则是感觉有些怪异。
自己周围的是不是成天就想着怎么毁灭人类了？珈百璃那个惰天使是，这个笨蛋吸血鬼也是。
不过按照她所描述的实力，毁灭人类还真有可能做到。
口嗨毁灭人类没关系，但问题是口嗨的人好像真的有这个能力，这个关系可就有点大了。
“啊，有人来了。”
原本冒出一个头的萝莉吸血鬼立马没入影子中，就像是潜入水中的海豹，带起一阵阵涟漪。
“汝来生意了，还不好好招待一下。”
林川闻言叹了口气。
即便没有回头，他也知道来者是谁，之所以不招待，是因为来的人他不怎么想招惹。
“好久不见了，林川同学。”
少女的声音从面前传来，林川转头，三股麻花辫的眼镜少女双手背在身后，像是一只恶作剧成功还卖乖的猫猫。
羽川翼，夜晚在街道上游荡，寻找怪异的少女。
“这才不到两天，何谈好久不见。”
“话不能这么说，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么算的话，我们已经有三年多没有见面了呢。再等下去，我可就要变成老婆婆了。”
“我可不记得和你的关系那么好。”
“太过分了啊林川同学，好歹我们也是共度过夜晚的关系，怎么能这么冷淡呢？”
“甚至最后还一声不吭直接消失，千辛万苦找到你，居然还是这个态度。”
此言一出，周围路过听到的人都是微微诧异，看向林川的眼神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妈妈，修罗场，修罗场啊！”
不远处耳尖的小孩听见，拽着身边母亲的衣角大声喊道。
“嘘，小孩子不要看，不要学，长大以后千万不要成为和那个哥哥一样的人渣哦。”
距离很远妇女的声音也很轻，但拜耳聪目明的福，林川还是全部听得清清楚楚，脸色有些怪异起来。
“……不要说这种让人误解的话，搅和别人的生意。”
“林川同学怎么知道我不是来算命的呢？”
“铁口神断，鬼谋天算，一次十万，概不还价。”
林川面色冷淡地开口道。
“呜哇，这么贵，已经到了可以定性诈骗量刑的地步了。”
羽川翼轻掩小口，十分吃惊，随后看见了林川有些无奈的神色，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明目皓齿配上银铃一般的笑声，令周围不少路过的年轻人都看呆了。
“开玩笑的，还是不是林川同学你语气实在疏离了。”
羽川翼靠在林川旁边的墙壁上。
“真是奇妙呢。我只不过是今天正好没课，提前回去，结果就在路上遇见了林川同学你。”
女孩说着，眼神似乎若有似无地落在了林川摊位旁边的阴影之中。
那里除了一团墨水一般的影子，什么都不存在。
“上次的事情，真的非常抱歉。”
“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将林川同学你牵扯进来，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羽川翼眼睑微微垂，浓密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随着呼吸如同蝶羽一般轻颤。
“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尽我所能补偿你，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请尽管吩咐。”
林川凝视着羽川翼的双眼，后者毫不避让地与林川对视着，眸中满是丝毫不作伪的澄澈决意。
“好吧。”
片刻后，叹息一般的声音从林川的口中吐出。
“我答应你。”
……
“汝，似乎对那个女孩子没有什么办法啊……”
“因果与缘分已经结下，就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斩断的。”
也是我轻率了，当时就那么离开，造成了对方良心不安，萌生补偿的念头。
若是将一切全部道明的话，或许就不会再次遇见，结下新的缘。
想到这里，林川突然愣了愣。
如果说遇见怪异这件事是求仁得仁，那羽川之所以能找到自己……
看了下影子中还在吃的姬丝秀忒，似乎明白了什么。
“！好痛！汝为何突然动手！”
“没有为什么！”
“汝这家伙！吾！！！”
“三份甜甜圈豪华套餐。”
看着头发隐隐飘起来，有大闹一番趋势的金毛萝莉，林川丝毫不慌，淡淡开口道。
“就当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