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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镇东都护府(10)
    正是八月天气,越发凉爽。我领着镇东都护府的人马陆续回奔安州,舅舅已经去了东任部,让我尽快前来。我心情趋于平静,一路之上一直在琢磨如何治军。

    根据我和徐荆阳的商议,将我的虎卫军进行了调整,分前后左右卫,加上近卫军,护卫军,共计六军。左卫三军由周泰、魏尝、高超为都统,薛崇、段锋、段举为副都统,各自统率本部人马,甲士八千,骑兵二千;右卫二军由李庆、贺金丹为都统,童来、延加罗为副都统,各自统率本部人马,甲士五千,骑兵三千;前卫军以李锋为都统,欧阳里为副都统,甲士二千,骑兵三千;后卫军以刘平为都统,卢番为副都统,甲士三千,骑兵一千;近卫军以屈兀通为都统,甲士二千,骑兵一千;徐荆阳为长史,乔宗那为行军长史,张纲、张纮为行军左右司马,简达为护卫军都统,统军两千,负责粮草、兵器、马匹、斥候、安营等等诸多事务。比较而言,简达的护卫军较弱,大多为老弱之流,大抵不用上阵厮杀的缘故吧。

    这一带趋于平稳,女直残部由孟谷泰带领,设立了女直都督府,父皇划给他们一块土地,陆续接收了铁汉国放回来的十几万人口。失去家园是痛苦的,同时也埋下了复仇的种子。父皇让我的人马完全撤到安州来,北方的防御交给了三弟。最新的消息,是三弟即将回来。这让我非常高兴,有什比亲情更重要。行军闲暇,我便和徐荆阳等人聊天,几番出征,大家变得随意亲切。乔宗那虽然是新晋之人,但话语却是最厉害的,经常说战乱频频,百姓民生艰难。

    这一日天色将晚,我们的军队回到了安州。英和早出安州来相迎,温大雅没有一同前来,说身体不太舒服,有些发热,据说兢兢业业,把我的都护府修得非常漂亮。徐荆阳把各军安排在城外,只有屈兀通领着一千人进了城。英和说三弟过几天就回来,但我未必能遇到。

    我有些遗憾,和徐荆阳、张氏兄弟、乔宗那回到都护府,几乎不敢相信,二十几天功夫,温大雅把这里变成了庄严的官府。众人有些惊喜,我则皱皱眉头,道:“温大人怎么搞得这样庄重!这要耗费多少物资!”一旁英和道:“温大人说过您当初力主节俭,但过几天,您是把郡主娶回来的,届时,各部都督们是要参加的,都护府统领东北诸部,颜面还是要的!”

    进了府,里面更是豪华典雅,我不再说话。到了议事堂坐下,那温大雅竟然来了。人瘦了许多,脚步缓慢,我本来想说他太浪费了,但他这个样子,我只能忍耐下来,让人扶他坐下,他口中道:“仲王,您回来了,我身体不舒服,没有去迎接您,请宽恕我怠慢之罪!”我笑笑说:“温大人辛苦了,谢谢您为我建造的都护府!您年纪大,身体不好,以后就不用事事亲为,安排别人做就可以了!还有,以后我的府邸不用修这么好!”

    温大雅感叹一声,说:“多谢仲王好意,我老了,确实不中用了。您是位好王爷,比别的亲王贵胄们强多了!”我哈哈大笑,说:“各人所好不同,我不喜欢这些东西!国家草创之际,一切节俭才好!即使天下太平富足,我们也不能过分奢侈浪费!”温大雅不住点头,道:“仲王啊,您可是我最佩服的了,有些人恨不得把自己的府邸装修成皇宫一样,甚至都想超过皇宫!国家财力物力毫不在意,真该和皇上好好说说这些事情!”

    我心一动,莫非是大哥?道:“您说的是什么人?”温大雅看我一会,低声道:“任王和晋国公!任王在武库附近练兵,行营装饰得和王府差不多,晋国公经常和军中一帮人喝酒,花费无度!”

    四弟和惠儿!我不禁又惊又怒!四弟年方十二岁,父皇让他开府建衙,设立神武军,据说已有一万多人,多是官宦子弟。往日和我来往较少,见面时倒也很客气地问候。而惠儿今年十五岁,虽然和我相差三岁,但对我是刻意尊重。今年刚受封为晋国公,一直统领殿前禁军。他们二人竟然如此,让我大为惊讶。

    想想说道:“这事太子知道吗?”温大雅点点头,说:“太子都知道,他没说什么!”这就奇怪了,大哥一向严格要求我们,如何在这件事上会听之任之。想必是骄纵惯了,根本不知道国家辛苦!

    我不禁叹了口气,道:“身为皇子皇孙,怎么能这样挥霍国家财富?待我见了父皇,一定把这件事告诉他!”

    徐荆阳沉思不语,我又问新朝情况,英和道:“信王派来人说,新朝朝政不稳。恐怕会有变动!”我问何事不稳?英和道:“新朝皇帝李家世一心想流芳百世,做一个圣人,每日住茅屋,吃素菜,大小朝政都交给大司马苏颜长,此人收买人心,渐渐新朝上下只知道苏颜长,却不知道李家世。李氏家族如何肯把朝政给苏家,双方正在角力,国事不稳啊!”

    我不禁哑言失笑,半天才道:“君不君臣不臣,天下怎么能不乱!”不禁对三弟多了几分挂念。

    夜色沉沉,也许是卧室格局改变的缘故,也许是温大雅和我说的事情,扰得我一点困意都没有。书不愿再看,索性到庭院里练了会儿剑,叶联城一直跟在左右。趁我休息的时机,递过毛巾,轻声道:“徐先生来了!”我这才看见徐荆阳站在不远处。

    “荆阳,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我说着,一面和他一起进了房里。徐荆阳笑道:“您不也没休息吗?”落座后,我叹了口气道:“心里不安稳呀!”

    徐荆阳道:“是任王和晋国公的事情吧!”我点点头,道:“大宋刚刚建立,又多次出兵打仗,国库消耗不少。虽然高祖皇帝留下好底子,但也不能浪费。任王是幼弟,一向得宠于父皇,我担心我说的话没有用。”

    “晋国公是大哥唯一的儿子,将来也会继承大统,我在考虑如何和他说!”

    “殿下真是忧国忧民,看来您成熟了!”徐荆阳笑道,“我们先说说任王,薛氏兄弟有才,薛贵妃又得宠,估计任王所作所为,没人敢管。其实耗费物资不可怕,可怕的是收买人心。”

    “你说的是晋国公?这个没道理呀,大哥是太子,将来他也能当皇帝的!其实做臣下的该围着他才是!”

    “话虽然如此,但世事难料,太子在皇帝那里并不吃香,您和信王、任王开府,太子却只能当太子,没有实权。您和信王对太子忠心耿耿,但别人未必会和您一样!所以,以关太师的经验,他会收买一些人,来为太子使用。”

    我点点头,说:“也许你的话对,但我不希望有那一天!”徐荆阳道:“我们都需要一个机会来展示自己!”

    我笑了,说:“跟着我,你们的机会会很少的!”徐荆阳大笑,说:“我们跟随您,才会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