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厂长没想到林业平这个新来的,敢这样怼自己,笑容就那样僵在了脸上。
收起了笑容,面色转为青紫,被气得不轻,砸了个杯子,怒道:
“反了天了,我还治不了你了!你立马就给我滚出去,厂里不需要你这种人!”
林业平料到他的面子会挂不住,毕竟,平日里都被保卫科的人吹捧着。
他肯定以为自己也跟他们一样,知道他是副厂长就会拍他的马屁,然后乖乖认错。
估计还在等着听好话吧,还装出一副和善的样子,没想到却等来了质疑他的话。
这肯定是他无法容忍的,毕竟自己可是当着他那些狗腿子们的面,下了他的面子。
不过,才说了几句话,李副厂长就气急败坏了,林业平没想到他的气量就这么点,还以为他有多大能耐呢。
知道了李副厂长的水平,林业平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直接亮出自己的介绍信,递到他面前说:
“怎么,难道李副厂长认为上面说的不算么?还是你觉得,你的权利比上面还要大呢?”
保卫科的众人都在等着李副厂长给自己出气,虽然见林业平拿出了信,但他们不知道信上的内容。
只是想,不就是一封信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李副厂长指定能把他给收拾了。
仍然齐刷刷地看着李副厂长,等着他给自己出气。
李副厂长也不知道林业平在嘚瑟什么,接过信,一口气给看完了,这才明白过来。
林业平竟然是上边推荐来的,怪不得一来就敢把人打成这样,还敢在这等着自己。
上边的意思,他肯定是不能违背的,就是说这林业平,他还真开不得。
别说开除了,就是轻易招惹,恐怕也不能够,万一把他逼急了,恐怕自己的位置也保不住。
但李副厂长怎么会轻易甘心呢,对林业平自然也还是不满,想着该怎么打压他。
李副厂长权衡了半天,只得说:“林业平,就算是有介绍信,也是有上下级别之分的。”
“你是保卫科科长,我是轧钢厂副厂长,我还是可以管你,你别太得意。”
众人见他酝酿了这么半天,就说出了这么两句,不禁有些失望。
这林业平到底什么来路?怎么连李副厂长也不管他了?难道这就算了?
那他们岂不是白受了这么多气,这么些打也白挨了?亏他们还天天把李副厂长挂在嘴边呢。
林业平没理会他们什么反应,他们怎么想,是他们的事,跟自己可不相干。
当然,他对李副厂长的话也没什么反应,只盯着他问道:
“你就说我作为保卫科的科长,管教人员到底有没有问题?”
李副厂长很生气,但又拿他没有办法,也盯着林业平,咬着牙说:“没问题。”
就这样,两人互相盯着,谁也不想先把视线挪开,好似先挪开就会输掉,空气中都弥漫着火药味。
保卫科的人看着都害怕,本来是指望着李副厂长给自己撑腰的。
见李副厂长来了,可高兴了,想着一番控诉下来,这林业平就是不滚蛋,也得降级。
谁知道,现在两人还杠上了,李副厂长好像还处在弱势的样子,看来是没戏了。
他们此刻,只希望再来个谁救救他们才好,以免这两个人动起手来,再把他们给误伤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意愿过于强烈,连上天都可伶他们,气氛正焦灼呢,杨厂长来了!
不过他们可不好意思扑过去求救,毕竟他们都是投靠的李副厂长,怎么好再腆着脸去求杨厂长。
他们现在就只希望,杨厂长能把他们两个给分开,以免待会掐起来。
杨厂长进来,看到保卫科的人一个个狼狈的模样,也是震惊不已。
这保卫科都懒散惯了,仗着有李副厂长撑腰天天在厂里无所事事。
偏偏又没办法把他们全开了,自己正头疼怎么把他们治治呢,这就给他暴打了一顿。
心中对林业平的好感也上来了,看来林业平还真有两下子,这才没多久就给了保卫科的一个下马威。
说不定,三天时间,自己还真能见到一个崭新的保卫科,心里的期待也多了一分。
杨厂长先是看了一圈,随后把目光落到了面前的两人身上,林业平率先叫了一声“杨厂长。”
杨厂长听了,点了下头以示回应,随后又看向李副厂长,自然也看到了他那沾上鼻涕的裤子。
黑色的裤子上沾着黄绿色的糊状物,还不止一处,杨厂长不禁在脑中想象刚才的场景。
李副厂长见杨厂长来了,也不打招呼,也不说话,见他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裤子。
用手拉了拉,整理了一下,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冷哼了一声就走了。
心里很不是滋味,怎么他来的就这么赶巧?偏偏自己的裤子被搞脏了就被他给看见了。
一个了林业平就已经让他够头疼了,再来个杨厂长,两人还不得趁机,合力消遣他。
李副厂长不想让自己陷入那种境地,同时更加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因为这些门的看不好的饭桶跑这一趟。
杨厂长也懒得跟李副厂长计较,他走了才好,这样这些被打的人才会害怕。
没了李副厂长给他们撑腰,他们还敢不听林业平的话吗?不敢呐!
这样,只要自己再稍微给林业平添把火,这些人就会因为害怕而低头认错。
于是杨厂长让大家都坐下,也不问他们怎么被打成这样,直接就对保卫科的人说道:
“这位是林业平,是你们新来的科长,之后只要是厂里的事情,你们都要听科长的安排。”
“要是谁有意见,或是不想干了的,现在就可以到人事科那去登记。”
“他会发给你们薪水,领了之后就不用来了。”
说完这些,也不看他们的反应,就不再理会他们。
反正问题已经抛给他们了,至于想要什么样的结果,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