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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殿试面圣!嘉靖登场!
    走过午门……

    踏过金水桥……

    穿过太和门……

    最后来到保和殿……

    杜蘅他们这三百名考生排成两队,长长的队伍跟着徐阶他们,如同长蛇一样在皇宫中走着。保和殿在太和殿北边,那是皇帝赐宴的地方,历代殿试也是在此举行。

    因为是第一次进皇宫……

    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杜蘅他们一路上小心翼翼……

    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几口……

    生怕不小心惹出什么祸来……

    杜蘅他们就像一群乖巧的小鸡,认认真真地跟在领头的徐阶等人后面。一路走过来,只见皇宫十分空阔,雕栏画栋,好不华丽,一眼望过去视野十分开阔。这让杜蘅这些民间考生们又是惊讶,又是稀奇。

    路上时不时看到巡逻锦衣卫……

    他们队伍整齐,严肃又威武……

    此外还能看到身穿官服的官员……

    他们正手持奏折在宫内奔波……

    因为早朝已经结束,紫禁城中的人已开始了一天的办公。杜蘅他们把路上的一切看在眼里,对这些人又是敬畏又是羡慕。

    不过,杜蘅他们心中也充满期望,因为等经过了殿试后,他们也将成为这些官员中的一员。到时候,他们也会像这些官员一样,成为这忙碌的紫禁城中的一份子。

    “来,你们排成两排进去!”

    “大家往这边走!一切听我指示!”

    经过一路跋涉,徐阶终于带着杜蘅他们来到了保和殿中。此时的保和殿中皇帝大臣还没来,但桌椅等考试需要的都已摆好了。这是一个很大的宫殿,很宽敞,比室内体育场都大。当杜蘅他们进来后,徐阶直接带他们去各自的位置旁站好,但也只是站在那里,皇帝没来还不能入座呢。

    “黄公公!他们就是这批考生了!”

    等把杜蘅他们安顿好后,徐阶从容地来到一名太监面前,客气地向他禀告。

    “好,真是麻烦徐大人啦!”

    “陛下马上就到,请大人稍等会!”

    这名胖乎乎但却长得很和善的太监听到徐阶的话,也客气地答应了一声。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嘉靖皇帝的心腹太监黄锦,今日他负责帮着嘉靖一起主持殿试。

    “来吧,诸位考生!”

    “趁着陛下没到咱们先来演礼!”

    “等待会陛下来了,你们记得听我的吩咐向陛下行礼!至于要怎么行礼呢,你们就跟着我学就行啦!来,你们都看我这样行礼,好好学着,来,快都看着!”

    黄锦大步来到考生们面前,开始指挥他们预先演礼。因为,待会皇帝来主持殿试,考生们肯定要向他行礼嘛。但考生们大都是民间出身,哪里懂得宫中的礼仪呢?因此,预先演礼教他们是必须的。

    其实刚才在午门前等着时,杜蘅他们就已经预先演礼一遍了,等来到这里后,不过是再排练一遍罢了。当黄锦指挥他们演礼三遍后,觉着考生们做的还行,于是就放心了,这下待会就不用怕失礼了。

    “行啦,大家都做的很好!待会陛下来了你们就这样行礼,大家可别忘了!”

    “好,那就请大家在这里稍等一会吧!陛下正在换衣服呢,他马上就会过来啦!”

    黄锦十分耐心且客气地给考生们讲解,并安慰他们不要紧张。从他的一言一行中,就让人感觉这位黄公公很好。他虽然位高权重,但却没有太监的跋扈,他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完全不像嚣张的太监。

    事实上也正是这样,黄锦虽然是个太监,但品行是真的不错。他跟皇宫中大多数人一样,都是兴献王王府出来的。众所周知,嘉靖皇帝是以藩王身份入宫,而为了能够在宫中掌权,他就带了很多王府旧人入宫,黄锦也正是其中之一。

    黄锦长得胖乎乎的很喜感,心地同样也很善良。他跟嘉靖皇帝一起长大,是嘉靖皇帝亲兄弟一样的人物。虽然嘉靖十分狡猾孤僻,但他对两个人却十分信任。一个是像他长辈一样,细心照顾他的司礼监大太监吕芳,一个就是这个像兄弟一样,真心关心他忠心他的善良的太监黄锦了。

    既然让在保和殿中等着……

    那杜蘅他们就乖乖等着呗……

    不然他们还能怎么办呢……

    身为民间出身的考生,杜蘅他们初入皇宫,也不敢太放肆,那徐阶黄锦他们怎么安排,杜蘅他们就怎么听话。

    或许是因为黄锦对他们的态度很好,再加上黄锦看着也很和气。所以杜蘅他们倒是放松多了,不像刚进来那样紧张了。看来,皇宫里也就是这样。里面的人也不是三头六臂的怪物,比如你看眼前这位黄公公,人不就挺好的,让人觉着很亲近嘛。

    “陛下驾到!”

    杜蘅本来以为他们要在这里等一会呢,他原本想着瞥一眼张居正在什么地方,结果他还没有转头,就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这个声音,顿时把杜蘅给吓得一个激灵。

    毫无疑问,既然是这个通告,那就说明是当今的皇帝嘉靖终于来了。这位传闻中的大明皇帝,自诩为天下第一聪明人的嘉靖皇帝朱厚熜,终于在万众瞩目下,如烟似幻般地出现在诸位考生的面前!

    “诸考生向陛下行礼!”

    当听到嘉靖皇帝来了后,本来已经不紧张的诸位考生,瞬间再度紧张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不等到他们有何反应,黄锦已经开始下令他们行礼了,因为此时的嘉靖已从偏门而入,走到龙椅上坐下了,现在就到了考生们应该给皇帝行礼之时。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于是杜蘅他们赶紧像之前演练地那样,弯腰向龙椅上的嘉靖行礼。虽然,因为皇帝来的太快,他们其实根本没看清皇帝长什么样!可却还是要先行礼后再说!

    “诸考生免礼平身吧!”

    只听到前面又是一名太监尖尖的声音,示意杜蘅他们都可以起来了。但这声音虽然十分沉稳,但绝对不是皇帝发出来地。因为这是在嘉靖身旁的吕芳喊出来的。在一般情况下,这种礼仪方面的都是吕芳代嘉靖说话,嘉靖本人则不屑于回答。

    “多谢陛下!”

    但就算不是嘉靖亲自说的,杜蘅他们却还是说着是要感谢陛下,紧跟着才能起身。如此一来,考生们对嘉靖的行礼才算结束。本来刚才演练了那么多,还以为要行礼很久,可原来眨眼之间就结束了!杜蘅他们甚至是没反应,就这样瞬间解决了!

    大明皇帝终于出场……

    杜蘅他们终于见到了皇帝……

    这就是传闻中的九五之尊……

    这就是封建万人之上的第一人……

    当行礼结束后,杜蘅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但,此时的皇帝也已真的到了他们跟前,所以考生们的紧张只比刚才更胜。因为,眼前的可是大名鼎鼎的皇帝!他可不是普通的人,他可是君临天下的帝君!

    杜蘅他们并非是现代人……

    他们就是大明普通百姓……

    他们看皇帝是带着滤镜的……

    皇帝对他们的意义非同一般……

    这等复杂情绪绝非语言能形容……

    杜蘅虽然是个穿越者,但在大明生活了十年,他早就沉浸在大明的氛围中了。再说,虽然他知道嘉靖皇帝是个什么东西,可如今在皇宫中见到他,靠着皇帝的仪仗跟百官的奉承,让嘉靖皇帝自带威严,因此,这跟纸面上了解的嘉靖绝对不同,杜蘅此时当面见到他后,还是很紧张的!

    嗯,原来这就是嘉靖皇帝……

    是爱修道不爱江山的嘉靖帝……

    是玩弄权术搅动风雨的嘉靖帝……

    是把严嵩徐阶当狗的嘉靖帝……

    也是跟海瑞相爱相杀的嘉靖帝……

    杜蘅虽然乖乖地站在那里,表面上谨慎恭敬的样子,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用眼角余光瞥了嘉靖一眼,在打量这位传闻中赫赫有名的皇帝,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只见嘉靖穿着黑黄相间的龙袍,或者说是道袍,因为嘉靖本来就是修道的,他穿道袍的时间比穿龙袍的时间更长,杜蘅怎么看怎么觉着他穿的肯定是道袍……

    他披散着头发,头上简单地挽了个发髻,岔开腿大马金刀地坐在龙椅上……

    他长得很瘦,但却很有骨相威严,他神态居高临下,似乎是在俯视凡人……

    他一点都没有皇帝的端庄,神态十分随意,仿佛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如果单单只是从形象上来看,嘉靖一副懒懒散散,对于万事都不关心的样子,仿佛真的是怎么样都行。可杜蘅心中却清楚,嘉靖这样只是表面模样,实际上,嘉靖皇帝十分精明,一切都在他掌控中!

    明为玄修,暗操独治!

    你看他表面上游离在外,但实际上却是形散神不散,别看他仿佛无所谓的样,但其实把一切都牢牢掌控在手中。在他的治理之下,就算是强如严嵩徐阶张居正等人,也只敢乖乖蛰伏着为他做事!而这,就是眼前这位大名鼎鼎嘉靖帝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