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啪!”
“噼里啪啦,啪啪啪!”
半小时后,在杜蘅跟张居正居住的香山客栈前,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只见在鞭炮的烟雾,跟漫天的彩带包围下,杜蘅跟张居正两人,分别身穿状元服跟探花服,精神奕奕地从香山客栈中出来。此刻,他们将在无数百姓的欢呼下,去骑马游街!
骑马游街是科举一甲的传统,就是让一甲三人,骑马游街,去寺庙中上香之后再回来,于路上接受百姓们的道贺。这既是因考中一甲来之不易,必须要好好庆祝。同时也是让给百姓们做表率,让他们领略到状元的魅力,从而激励更多百姓士子,投身于科举中!成为大明国家的人才!
游街的官府是贡院给的……
是传报官给两人带来的……
为的就是在游街时用……
只要是考中进士后,贡院就会给考生提供官服,用处就是在第二天传胪时,去宫中面见百官,感谢皇帝。到时候,为了仪态,考生就必须穿统一的大明官服去。
而一甲三人跟普通考生比有两身官服,一身是游街时穿,一身是传胪时穿。只是,因为他们是考生还没有授官,所以他们的官服上只戴红花,没有补子!
只是跟以前稍微不同的是……
这次的状元服是临时改的……
只因贡院没有少年状元服……
他们是连夜给杜蘅改小的……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金科的状元竟然是一个小小的少年。不过还好贡院的裁缝手艺过关,再加上杜蘅本来也体态良好,所以就算他穿改过的状元服仍没问题。
于是,当他跟张居正一起,分别穿着状元服跟探花服出来后,瞬间外面聚集的百姓们眼前一亮。因为,这位少年小状元跟这位探花郎,长得实在是太潇洒漂亮!
张居正长得本来就帅……
人家是未来的大明首辅……
身穿官服好看自不用说……
至于杜蘅呢,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气度不凡。以前他穿着粗布麻衣看不出来,但今天穿着这状元服就仿佛变了个人。只见他长身玉立,意气风发,镇定自若,竟然个十分俊俏的少年。相信,不管是谁看到了他,都会被这位少年状元风采吸引!
“哎呀,出来啦,出来啦!”
“快看,小状元公他们出来啦!”
“嘶,天呐,怎么这位小状元公长得如此好看的吗?你们看他真是英俊啊!”
“是啊,你看这个气度,这个仪态,果然是人中龙凤,一看就绝不简单!”
无数的百姓早就蜂拥而来,他们挤在外面见识到了杜蘅跟张居正的风采后,纷纷都觉着人如其名,这位少年状元跟当今探花果然非同凡响,一看就是绝非凡人。
而杜蘅跟张居正两人,则在万众瞩目之下,满面春风地来到香山客栈前路上,早就备好的马匹仪仗那里。而这里,他们早就在这里待命,等待着送杜蘅他们去骑马游街,寺庙上香,享受百姓们膜拜了!
“呵呵,杜公子,恭喜恭喜!”
“在下顺天府府尹张谏!”
“就让我来搀扶杜公子上马!”
只见一名四十多岁,身穿红色官服的,高高瘦瘦的官员,已经笑呵呵的在马旁边等着,预备搀扶杜蘅上马呢。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大明的顺天府府尹。所谓的顺天府府尹,也就是主管京师民生治安的最高官员,堂堂正三品。直接受到皇帝管辖,有越级向皇帝奏事的权力。
不是说他知道杜蘅中了状元,所以特地来巴结他,而是因为按照大明的规矩,一甲三人游街,就是由顺天府府尹带人全程陪同。而对状元来说,则正是正三品的顺天府府尹全程陪同,牵马坠蹬!
“原来是府尹张大人!久仰久仰!”
“张大人闻名京师,学生一直如雷贯耳,对您十分敬仰!虽然朝廷有规定,但学生身为后辈,绝对不敢麻烦张大人,所以,还是让学生自己上马吧!张大人是学生的前辈,学生绝不敢对张大人不敬!”
虽然心中很清楚,大明的确是有这个规矩,他应该让顺天府府尹伺候。但杜蘅是何等精明的人,他在张谏面前,却不敢丝毫傲慢,他对张谏执弟子之礼,从一开始见面,就对张谏恭恭敬敬,客客气气地。
因为既然已经是一甲状元……
那就算是朝廷的官员了……
所以绝不能再把自己当学生……
他们已算是进入官场了……
杜蘅是何等精明的人,虽然如今他恩宠加身,却绝对不敢嚣张过头。这顺天府府尹是什么官?那可是堂堂的正三品,掌管京师生杀大权的一把手!皇帝的心腹!所以,你要是把他当个普通知府来看就错了,像是这样的高官一定要对他尊敬点!
因此,杜蘅在知道张谏身份后,在其面前才会客客气气地,给足了张谏的面子。你敬别人一尺,别人敬你一丈。张谏能做到这个位置绝非普通人,这种规矩人家当然懂,他自然会懂得承杜蘅的敬意!
“状元郎,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会那么客气,这可真是让我十分意外啊!不错,真的不错,你小小年纪高中状元,却仍能不卑不亢,不失仪态,果然难得!”
“不过,这顺天府府尹给你牵马,是朝廷一贯的规矩,本官本就是奉皇命而来的,所以你不用客气!嗯,哈哈,就像是我说的,你还是别客气,尽快上马吧!你今日对本官的情谊本官记住了!但咱们的吉时可不能耽误,所以你就放心上马吧!”
这位顺天府尹张谏大人,在听到杜蘅那得体的回答后,也在瞬间对他刮目相看,高看一眼。因为他实在没想到,这少年竟会那么恭谦有礼,这可是十分的难得啊。
身为顺天府府尹,在这个位置上干了十多年,他也接触过好几任状元了。试问哪个状元不是趾高气扬,得意洋洋呢?
可没想到今日这位少年却不同,此子少年成名,但却能从容不迫,这可实在是太难得了。张谏心想,就杜蘅这份气度,就算是朝中很多高官恐怕也比不了他吧。
张谏乐呵呵地瞧着眼前的杜蘅,他开始有些明白,这少年为何能小小年纪,就连中三甲,高中榜首了。果然,这少年的确有过人之能,是别的考生所比不了的。
小小年纪就能有这等风度,那等他在官场再历练几年那还了得?张谏凭着他多年的阅人眼光,已经断定,此子将来成就绝对不可限量,必定是出将入相之才。看来,他也要好好跟这少年来往一下,说不定,将来在朝中就会有求着他的地方。
“好,都注意了!”
“敲锣打鼓忙起来!”
“新科状元要开走啦!”
于是等到杜蘅跟张居正就上马后,张谏一声令下,队伍们就带着杜蘅跟张居正,在一片吹吹打打,喜气洋洋中,朝着外面走去,开始了新科状元的骑马游街之旅!
首先,他们的第一步是去跟榜眼会和,而因为杜蘅跟张居正刚才忙着换衣服,他们还真没问过这次榜眼是谁。结果等到了后才发现,这次的第二名榜眼不是别人,赫然正是李春芳!果然,此人才能不亚于杜蘅跟张居正,他也高中了一甲第二名!
李春芳明显也还不知道状元跟探花是谁,所以当他策马而来,看到杜蘅跟张居正后,明显也是吃了一惊。但紧跟着,他就释然了,是啊,这次的新科状元,除了杜蘅还能是谁呢?除了他,还有谁能胜过他,还有谁能让他李春芳心服口服?
“李春芳兄弟,恭喜啦!”
“呵呵,同喜,同喜!”
“杜蘅兄弟,我就知道是你!”
于是当杜蘅与张居正两人跟李春芳回合后,他们的一甲三人就正式开始了骑马游街过程。一路上,有无数百姓围在路边簇拥,他们在欢呼,在雀跃,在瞻仰着状元的风采,在羡慕着他们的杰出人生!
杜蘅骑大红马在前……
他的背后举着状元及第的立牌……
张居正跟李春芳二人在后……
他们的身后是榜眼跟探花立牌……
杜蘅三人就这样骑着高头大马,光荣地在京师大街上走过。京师的百姓们则纷纷涌出来,不管是大人,小孩,丈夫,妻子,男人,女人,全都挤在路边,羡慕的瞻仰状元郎风采。至于杜蘅三人,在骑在马上笑容满面地,朝着人群拱手示意,乐呵呵地把他们高中的快乐与百姓们分享!
“孩子,你看到了吗!”
“那就是金科状元杜蘅公子!”
“他就是你未来的做人榜样!”
“将来你可一定要向他学习!”
旁观的人群中,妇人们抱着怀中的半大孩子,指着马上的杜蘅向他敦敦教导。此等才学兼备的少年,就是孩子们的榜样,他们都期盼自己的孩子向杜蘅学习!
“小姐,您快看啊!”
“那就是金科状元杜蘅公子!”
“此等鲜衣怒马,意气风发少年郎!”
“这才是小姐您合格的夫婿呢!”
路边地客栈二楼窗边,各位富家小姐们在自家嬷嬷的带领下,也站在那瞻仰少年状元郎的风采。当听到嬷嬷们的话,再看看楼下那骑高头大马,玉树临风的少年,诸位小姐姐们纷纷小扇捂脸,娇羞而笑。
“这就是连中三元的少年么!”
“天呐,他真的好年轻啊!”
“哎,要是我们有他一半就好了!”
“这男人跟男人的差距也太大了!”
路边的普通年轻的男人们,看到杜蘅光鲜无比地走过则都暗自摇头。曾几何时他们也是少年,但却没有杜蘅这等本事。于是他们都对杜蘅十分羡慕,幻想着要是能像杜蘅这样,哪怕是有一天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