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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五章 四十年,连地壳都能挖穿了
    向前怎么都没有想到,白天还好好跟自己说话的矢志田市朗,当天晚上说死就死了。

    应矢志田信玄的邀请,向前就住在别墅庄园;半夜谁在客房里被一阵嘈杂声惊醒,出门就看到一群人簇拥着、推着矢志田市朗的病床往外走。

    没过一个小时,就听到消息,那老头死了。

    当时被惊醒的还有罗根, 两人隔着小庭院对视了一眼,谁都没理睬对方。

    向前得到矢志田市朗死亡消息的时候心里大致有了点谱,他觉得那老头大概率是在装死。

    因为早先那一群人簇拥着病床往外送的时候,向前有意用灵魂视角看过一眼;矢志田市朗的灵魂虽然衰弱不堪,但是与白天见面时没有任何差别。

    也就是说,当老头的医护人员大张旗鼓把人往外送的时候,那老头的身体状态根本没有出现任何恶化迹象。

    既然病情恶化是装的,那么随后的死亡自然也很大可能是装的——除非他们出门就碰上车祸。

    琢磨着矢志田市朗的诡异死亡信息, 向前觉得事情正变得越来越有趣。

    第二天白天的时候,向前在别墅庄园的大门口碰见了眼睛哭得通红的矢志田真理子;她身边还有个身形娇小的日本女孩。

    虽然第一次见面的印象并不太好,但是真理子依然表现出大家闺秀的风范,收敛了悲哀的神色,与向前问好。

    “我刚刚知道市朗先生的噩耗,请节哀。”向前说。

    真理子再次鞠了一躬:“谢谢您;本来邀请您前来做客,不料却碰上祖父逝世;如有失礼之处,请您多多包涵。”

    向前观察着真理子的神色,继续搭讪:“真理子小姐同市朗先生的关系一定很好。”

    “祖父一向疼爱我”真理子眼圈猛地又开始泛红,“抱歉,失礼了。”或许是不愿在客人面前啼哭,真理子再次一鞠躬,匆匆离开。

    看着真理子与她的女伴快步远离,向前正犹疑她知不知道市朗死亡的真相;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调侃了一句:“看来花花公子也有被女人漠视的时候。”

    “罗根?”向前故作惊奇地问,“你刚刚是在偷听还是偷窥?难道你要转行当狗仔了?虽然狼和狗都属于犬科动物, 但是差别还是很大的。”

    想要激怒别人的时候,向前的毒舌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罗根提着拳头就要扑过来动手;总算他还有点理智,没有亮出艾德曼合金钢爪。

    不过在罗根想来,向前这个小混蛋当初是倚仗高科技武器才能在万磁王面前嚣张;此刻他两手空空,正好是揍他的大好机会。

    然后,当罗根伸出双手抓住向前衣领要把人提起来的时候,却愕然发现对方纹丝不动。

    在罗根惊疑的目光中,向前淡然冷笑,抬起双手,轻描淡写地扣住了对方手腕上的脉门,向外一掰。

    双腕脉门上传来的剧痛让罗根这样的硬汉都忍不住为之色变。

    艾德曼合金只包裹了他的骨骼,却没有包裹肌肉和经络。

    剧烈的疼痛之下,罗根下意识地双手发力,却没能挣脱对方的控制。

    钢爪从指缝间猛然窜出来,钢刃几乎擦着向前的脸颊。

    向前有些嫌恶地皱了皱眉,双手又往外掰了一些,让钢刃远离自己。

    “你”罗根惊骇不已。

    “很奇怪?”向前语呆调侃,“突然发现自己不但脑子不如我好,连力气都不比我大;一点优势都没有了——是不是觉得很失落?”

    罗根双臂挣扎两下,发现挣脱不了,干脆一咬牙朝向前来了一记头槌。却不料向前的反应更快一分, 捏着他双手手腕往前一推。

    “铛!”

    罗根的头槌直接锤在了自己的钢爪上;额头上鲜血淋漓。

    向前呵呵冷笑, 故意摇头叹息,仿佛为罗根自己砍伤自己的蠢笨举动而难堪。

    “需要我提醒你这是在别人的家门口不对!”向前猛然惊觉,“罗根,你的恢复能力为什么减弱了?”

    “什么?”盛怒之下的罗根兀自不觉。

    向前猛一推双手,将罗根推开好几步;“你没发现吗,你额头上的伤口,恢复的速度比过去慢了很多。”

    罗根也发觉有些不对劲,他收起钢爪伸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满手血污,额头上还火辣辣地疼痛。

    有艾德曼合金的保护,罗根额头上只是皮外伤;对他来说,这样的伤口原本会在两三秒钟内就愈合;但是现在已经过去不止十秒钟了。

    “你是生病了还是怎么回事?”看着罗根自己一头雾水的模样,向前疑惑地问道。

    罗根怒道:“我好得很。”

    “那为什么会这样?”向前指了指仍未彻底愈合的伤口。

    “我不知道,也不关你事。”罗根抹掉额上的血污,转身就走。

    向前冲着他的背影喊道:“矢志田市朗跟你说了什么吗?”

    “那也不关你的事。”罗根头也不回。

    向前看着罗根离开的背影,满腹狐疑。

    一个还不到死的时候却突然“死”掉的矢志田市朗;一个一向强壮却突然变得虚弱的金刚狼。

    矢志田别墅庄园里发生的事情越发诡异了。

    与此同时,另有一场诡异的对话正在格林博士与亚历珊德拉之间发生。

    “矢志田市朗先生想见的是吉冈信;”格林博士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可你不是日本人,也不是男人。吉冈信呢?”

    “他另有事情,确实来不了了。”亚历珊德拉说。

    “那么,你能够代表手合会?”

    亚历珊德拉冷笑:“我才是手合会的首领;而你你又能代表矢志田市朗吗?”

    “是的,当然可以。”格林博士判断出眼前的女人确实拥有充分的权威;“当然了,如果你想要授权书的话,我是拿不出来的。”

    “无所谓了;矢志田市朗已经死了,我们的谈话还有必要吗?”

    格林博士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市朗先生的生死与这次谈话无关。不论发生了什么,他的要求你们都必须完成。”

    “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会听你的?”

    格林博士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仿佛在嘲笑手合会的愚蠢,又仿佛在嘲笑亚历珊德拉的故作镇定。

    “就凭你们埋藏在山谷地下五十米深的那件东西。”

    格林博士如愿以偿地看到亚历珊德拉神色剧变。

    “你们确实足够谨慎,把东西埋得那么深;就不怕自己到时候都找不到吗?不过市朗先生要我转告你们,四十年的时间,连地壳都可以挖穿,何况那么点深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