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燧听后,无奈的点了点头。
似乎,他早就料到朱高禅会这么说。
坐在茶几前,毫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接着四下看了看道:“对了,我怎么没见弟妹啊?”
“出去玩了。”
朱高禅回答道。
“出去玩了?这可不行啊!你和弟妹,不是还没成亲呢吗?那黄花大闺女,你就不怕,被人给截胡了?”
“我可是听说,朱瞻基那小子,因为孙姑娘跟你跑了,哈哈哈!整日茶饭不思!天天琢磨着怎么把这个孙姑娘跟弄回来!”
“哈哈哈哈!”
说完,朱高燧一阵仰天大笑。
朱高禅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这你就放心吧,现在,孙姑娘虽然还没与我成婚,但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到时候,孙姑娘可就是朱瞻基的叔母了,他要是在敢打孙姑娘的注意,哈哈哈!那可就要遭天谴了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你小子,还真是……”
兄弟俩闲聊了一会儿,朱高燧便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
他先是扭头看了看站在外面,整整齐齐的二百名锦衣卫,接着又扭头看了看朱高禅道:“老弟啊!你也知道,朝廷最近急用钱。”
“老爷子还想着,等开春了,在去一趟瓦剌。”
“上一次北征瓦剌,因为你就藩的事情,就给耽搁了,征到一半,还没看见敌人呢,便转头去了奴儿干都司。”
“你说,这兵动了,钱花了,但仗还没打成!所以啊,明年开春,咱和瓦剌,必有一战!”
“你说,你要钱有钱,要粮有粮,不如……”
朱高禅听到这,已经完全明白朱高燧的意思了,不就是要钱吗?
哼!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自己的钱,可以给朝廷,可以给百姓,但唯独不能给这些藩王。
给了朝廷,朝廷和皇上能念自己的好,给了百姓,百姓也能念自己的好。
但给了汉王和赵王呢?
这俩二五仔不仅不会念自己的好,反而会把自己当成好欺负的提款机,没钱了,就来找自己要!
于是,朱高禅耸了耸肩道:“不是弟弟不给,是弟弟真没有啊!”
见朱高禅依旧嘴硬,朱高燧的表情,瞬间凝固。
从小,他就没怕过朱高禅,自然,现在也不会怕朱高禅。
所以,现在他也不装了。
直接伸手!怒拍桌子!
砰的一声巨响!
只见朱高禅眼前的桌子,瞬间出现了一道裂痕!
这常年习武的人是不一样哈!
一掌,便能将朱高禅的桌子给拍裂。
朱高禅深呼吸了一口气,接着,捏了捏下巴,盯着桌子上的那道裂痕道:“三哥,这桌子,可不便宜啊。”
“上等的红木制作,至少要一百两。”
“不知道……哥哥此行,身上带钱了吗?”
朱高燧一听,更愤怒了!他干脆咬着牙,瞪着眼睛盯着朱高禅道:“你敢管我要钱?”
“刚刚和你说那么多,是对你客气!小子,别不识好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哼!贪赃枉法,罪该万死!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天,你有多少钱,都得给我拿出来!否则,就别怪哥哥不客气了。”
朱高禅无奈的笑了笑,于是,缓缓站起身来,展开双手道:“抄了我的府吧,抄出来什么,都归你。”
“但有一点,你给我听好了,我,是奉旨搞钱,不知道……哥哥此行,是否经过圣上同意?”
“我想……老爷子应该不会允许你带着二百名锦衣卫,来抄了他儿子的家吧?”
朱高燧伸出手指,指着朱高禅道:“你给我放尊重点,虽然你是我弟弟,表面上,我们还可以做兄弟,和和气气,但你非法获利,我作为北镇抚司的头,有权利将你缉拿归案!”
“别以为你也是皇子,就能在你哥哥我面前嚣张,告诉你!就算今天我砍了你的脑袋!满朝的文武,也不会为你说哪怕半句话!”
朱高禅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首先,我的钱绝对干净,不存在什么非法获利,其次,你还要砍了我的脑袋?呵呵呵……狂妄!”
说着,朱高禅拍了拍手。
瞬间!
数百名身穿羊毛呢大衣的衙役,便将在场的锦衣卫们团团包围!
并立刻收缴了他们的兵器!
朱高燧见状,当场愣在了原地!
他瞪着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就连在场的锦衣卫们也都懵了!
放眼整个大明,谁敢收锦衣卫的武器?这群穿着怪异的衙役们,居然敢收锦衣卫的武器?反了天了吗?
朱高燧扭头看了看朱高禅,又看了看自己那二百名跪在地上,双手抱头的锦衣卫,怒道:“你!你竟敢收缴大明锦衣卫的兵器!反了你!”
朱高燧立刻回怼:“依照大明律,你抓人,特别是抓藩王,总得有个证据,一点证据都没有,你就带人持刀闯入我的府上,还威胁我,要我拿钱给你?毁了我的家具不说,还要砍了我的脑袋?”
“你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不去抓那些贪官污吏,反而来我这儿滥用职权,敲诈勒索!公报私仇!”
“你又该当何罪呢?”
“哼!现在,就算我砍了你的脑袋!都有充分的理由!”朱高禅指着朱高燧的鼻子怒道。
接着,他转过身,大手一挥道:“来人!把这些人给我关进大牢!”
“是!”
五百名衙役蜂拥而上!立刻将朱高燧带来的二百名锦衣卫五花大绑,扔进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