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贞丽也是随便弄了点东西,倒显得风雅起来了。
朱由菘才在船上大吃大喝过,也没在意这些,只是觉得好玩:“贤弟,人家都这样了,你不得买下来,没钱吗,哥哥我可以替你出啊。”
“那就不必了,人家也未必愿意。”
“怎么就不愿意了,你如此优秀,那些成天来这逛的士子哪个比你强?”
朱由菘真能折腾,直接就问李贞丽:“要许公子买你回去,你真不愿意吗?”
李贞丽很淡定,不愧是见过场面的人:“奴家残花败柳,可没资格侍奉公子。”
“好看不就行了吗?”
还真是简单直接啊,许游连忙岔开话题:“这是你新带的人吗,挺好看的。”
李贞丽身边还有个小姑娘,当然也是个美人胚子,她们作为欢场老手选人都有一套的。
“香君,过来,先见过公子。”
“你说什么,她是谁?”
居然是李香君,这么早就出现了吗,按照许游的印象不得过个几年?
也对,他改变了媚香楼,生意都做不下去了,再过几年有没有还是一回事呢。
真是李香君,这小姑娘过来脆生生地给许游见礼,确实是可爱。
“你……打算让她以后住这楼里?”
“哎,以后就交给她了吧,等她长大,我就将门口那首诗带走……”
这幽怨的,换套路了,许游点点头:“你身负盛名,教出来的人肯定也不错,买下来了。”
根本不用客气,许游也没有半点犹豫,秦淮八艳之一不能放过。
从这种作为上看,也符合他的一贯表现,往好了说也行,这么好的美人可不能让她流落风尘……
还是别往好处想了,天下多少人流落,许游不可能都救,太虚伪。
他就是看中了美女!
“真的?香君,还不谢谢公子!”
“谢……谢谢公子。”
李香君基本上和陈圆圆一样大,此时就来了媚香楼,是早了点。
许游看了看自己的几个护卫,记得李香君是犯官之女,东林党人啊,不知道落入仇人之手她会是什么感觉。
“公子,人醒了!”
这边护卫拎进来的那个书生悠悠转醒,但还是很虚弱。
许游过去看了看,吩咐护卫:“给他点水,还有吃的。”
“谢……谢……”
这人是快不行了吧,许游不解,让他吃了点东西,然后问:“都穷成这样了,还来秦淮河逛,你是要过过眼瘾?”
总算恢复点力气,那书生说:“我是来看公子的诗,咬定青山不放松啊……”
这什么意思,要励志一下吗,巧的是,他竟真的遇到了许游。
那就让他励志吧。
“你可是参加了今年的科举?”
“哎,落榜了。”
书生只吃了一点东西,也没有疯狂进食,还是有相当定力的。
许游问他:“那如果我能举荐你当官呢?”
现在他还是有能力说这话的,阉党在手里,不挑地方的话,当官还是随便。
魏忠贤手段多的是,再说不是有钱吗,高官不敢说,出个头没什么问题。
没想到,那书生却微微摇头:“不考了,如此腐败,我也不愿入仕。”
“你这人,先说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考上吧!”
朱由菘不乐意听了,饿得快要死的人,居然好意思说这话,但凡有点本事能是这下场吗,你看看读书人多风光,明末没什么好人了,就剩下读书人和伎女是好人。
但是,这一次许游却是认同这位书生:“你既有本事,就不愁没地方施展,天生我材必有用。”
“公子当真如此认为?公子都不认识我,如何知道我有才?”
“因为我会看相,还会转运。”
书生没什么反应,朱由菘倒是来了兴趣:“贤弟,你还会算命?那试一试。”
既然有机会,许游就开始装了,看了看现场,人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
“这位书生,那请你给出一字,我以字看人。”
“测字?好。”
书生当即同意,他抬手沾了沾碗中的水,虚弱地在桌面上写下一个字。
“时!”
许游得想想,这个哔怎么装,李贞丽带着李香君,两人期待的目光可不能辜负。
然后他点点头:“时运不济,时不我待,这个字完全贴合了你现在的情况。”
书生眼里微微有了亮光,但没说什么,还是看着许游。
“也就是现在的你,才会写出这个字来,所以这个字不是你随意写的,是心中所想。”
“时,左边为日,这里面有好有坏。”
“暗指你,也在说这个天下。”
那书生愣愣道:“我怎么说,天下怎么说?”
“时日不多!”
所有人震惊,你这人啥话都敢说,还好此时朝堂上的人也是焦头烂额。
但许游还在继续说:“你,若是没遇到我,十年左右,必英年早逝,咱们再来说说这右边……右边是个‘寺’,在古代,‘寺’可是官府机构,所以右边也两说。”
“一个指我,一个指天下?”
“对,寺,廷也,法度者也,寺若是出了问题,你们能否理解?”
“啊这……那我呢?”
“这个‘寺’在你的心里,却有着另外的含义,它可以是一处地方,这个地方有规则,也是法度,但那是属于你的规则,不过我觉得你现在还尚未掌握这种规则,对不对?”
话说到这里,那书生原本毫无力气,却一下跳了起来。
他对许游深深一礼:“公子神人也,全说中了,还请公子教我。”
“这没什么好教的,我知道你缺什么,许瑞,取一百两银子来!”
许瑞当即命人拿来了一百两银子,许游指了指书生:“给他,这就是他困难的解法。”
护卫也没二话,银子果断就塞到了书生的手里。
“公子此乃何意,银子只能解一时,却不能解一世啊!”
“你先把这银子拿回去,如果这银子用对了,你不仅有一世,你还有万世!”
许游的话,让书生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再次行了个大礼:“那公子且等着。”
他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
“这……他是中了什么邪,你还给他银子,你是神人?”
朱由菘傻了,旁边其他人也傻了,两个都是神人,在说谜语呢。
但许游不是神人,这书生的名字他在书稿上看见了,叫薄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