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马车在京城街道寂静行走,不时发出吱呀的轱辘声。
萧惟璟搂着娇软的媳妇,慵懒地逗弄着,“阿宁,要吗”
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但沈宁却没有让他放松,“太子出了事,只怕很多人会怀疑到你头上。”
“有证据吗”
即使没有,他那帮兄弟也会想办法制造出来,但凡被抓住蛛丝马迹,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何况背后还有个厉害。
虽然,沈宁不希望那个人……是他。
但是,其他皇位争夺者都不是萧惟璟的对手。
沈宁叮嘱道,“还是要小心些,切莫大意了。”
其实想要破局很简单,只要把紫薇真人找出来,哪怕不能拿他怎么样,也能让萧惟璟惹得一身骚。
萧惟璟低头玩媳妇,“阿宁你得记住,在这个世上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沈宁怔了下,所以紫薇真人真的死了
“他本就是将死之人,此次出山只是为了还本王恩情。”
沈宁恍然大悟,原来人是真死了,那在崖底的那些骚操作……除了引得大理寺继续查案,他还想看背后有谁动作不断。
一箭三雕!
幸好是夫妻不是仇敌,要不是她被算计到渣都不剩。
回到王府已经是凌晨,沈宁困到连眼睛都睁不开,卷着被子就睡。
谁知,萧惟璟也跟磕了阿芙蓉似的,亢奋到停不下来。
“你烦不烦”沈宁忍不住给了他两脚,“还睡不睡了”
萧惟璟脾气极好,“你睡你的,我办我的。”
沈宁无语,她又不是死人,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然而,还是没有拗过他。
第二天醒来快晌午,枕边还是温热的。
沈宁诧异,只见萧惟璟还在沉睡……
她推醒他,“你没去早朝”
萧惟璟被吵醒,搂着媳妇继续睡,“如无意外,休朝了。”
沈宁想了想,有可能。
不管怎么说,储君殿前失仪,丢的可不止萧君郡的脸,还是皇帝的脸,整个皇族的脸,以及朝廷的脸。
而且,阿芙蓉的危害,应该也吓到老皇帝了。
沈宁没有明说,但谁都不蠢,光是一个“瘾”字,就足以让他午夜梦回。
昨晚,十有**失眠了。
毕竟,紫薇真人连太子都敢毒害,那他天天吃的丹药呢吓不死他!
事实上,萧惟璟猜得极准,今早真的休早朝了。
别看没见到皇帝,可试问发生太子殿前失仪之事,那些目睹的朝臣还能冷静下来
彼此心知肚明,太子他怕是……废了。
废储势在必行,而皇帝久病不愈,试问众皇子谁更有希望成为新储君
晋王嘛,被生母拖累,出身卑贱血统不正,但手握北境兵权,治理能力毋庸置疑。
其他皇子出身高贵,背后有母族支持,但治理才能平庸,如果皇帝百年之后,任何一位皇子登基,只要晋王不同意,他完全可以带兵振臂高呼,只怕……
一时间,朝臣纷纷猜测担心,其中的衡量及复杂,完全不亚于老皇帝的心情。
任他外面风云搅动,晋王府却是安宁静瑟。
萧惟璟睡到中午才起,梳洗用后用午膳,抱着俩大宝贝逗弄起来。
哥俩现在完全不怕爹爹,被亲爹逗着咯咯笑,扑腾间还将口水涂在亲爹脸上。
真的,沈宁治好他的暴脾气,仨孩子又治好他的洁癖。
现在别说儿子的口水了,他连换尿布都很娴熟。
不过,开始被沈宁给逼的,说当爹要参与带娃,后来就习惯了。
别说,那种感觉跟从奶娘怀里把孩子抱过来疼,还真的不太一样。
沈宁抱着女儿在旁边踱步,“我爹昨天被太子咬到,严重吗”
“算他走运,没有咬破动脉,但受到惊吓不小。”
关键是嘴角被太子……画面不要太美。
纸包不住的,朝臣们亲眼目睹,哪怕深知不得妄议皇族,可消息仍跟长了翅膀似的。
老皇帝被愤怒裹胁,尚不知家丑已在宫外传得沸沸扬扬,京城百姓哪个不知太子果奔对着前准泰山大人做出亲密动作。
在不知名刁民嘴贱,“天,怪不得跟丞相府嫡大小姐退婚,原来是对丞相大人有特殊爱好。”
“东宫多年无子,该不会跟风雅爱好有关吧”
总之说什么都有,老皇帝要是往民间走一遭,估计会活活喷血而亡。
无论哪朝哪代,八卦群众想象力总是惊人。
沈宁大门不出,但也不难想象,她这个“亲爹”怕是要做噩梦了,真是一朝成名天下知。
所以,她才觉得有必要慰问一下。
谁知萧惟璟却摇头,“现在局势不明,朝臣们虽同情他不假,但伤他之人是太子,不看僧面看佛面,这时去探望容易让人误解,有结党营私之嫌,故而他们没有敢动。
本王已让人送礼慰问,我们暂且不登门拜访。”
这倒提醒沈宁了,她虽然是沈家女,但也是皇家儿媳,这时候上门慰问亲爹,不摆明落了太子脸面,再者容易被人上眼药,有替皇子拉拢之嫌。
没有政治觉悟的沈宁,还不如老公孩子热炕头来得自在。
逗得正来劲,庞德松派人过来请,萧惟璟放下孩子去了书房。
沈宁刚要午睡,谁知太医院派人过来派,十万火急让她进宫一趟。
“徐御医,我昨天出宫吹了冷风,身体不太舒服,你特意前来一趟,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徐御医急得不行,“晋王妃,实在不相瞒,太子殿下他……他连着被药瘾折磨,杨大人给开了安神镇定的药,好不容易药瘾熬了过去,太子为殿前失仪之事羞愧不已,一时间趁奴才不备自残……”
沈宁蹙眉,昨晚明明说过,要将他五花大绑起来。
要是现在死,实在太便宜了,便宜这帮皇族了。
得留得,多气气狗皇帝!
徐御医低头,支吾道:“皇后娘娘心疼太子殿下,觉得药瘾刚过,太子殿下应该不会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