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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只是那个人不能是她
    ……

    外面下雨了。

    出了医院时,陆听酒才发现。

    与此同时。

    医院门口堵了不少的记者。

    沈大明星住院,虞影后同行。

    一个是进圈已久,如今直逼一线的男演员。

    一个是前不久,刚斩获星灿奖女主的最新影后。

    随便单拎一个出来,都是时下炙手可热的人物。

    更何况有传闻,爆出两人即将同框。

    消息一出。

    不论真假。

    无数媒体营销号都想得到第一手消息,争先恐后的堵在了医院门口。

    还真让他们给堵到了。

    预料中两人偷偷溜走的场景,并未出现。

    所以当带着口罩的沈洲和虞明烟两人,大大方方出现在众人面前时。

    周围静了那么一瞬。

    除了雨滴落在地面,砸出淅淅沥沥的音。

    静的可怕。

    也只是那么一瞬,众人回过神,又轰动了起来。

    “请问沈先生是因戏受伤的吗?”

    “虞影后是专程过来陪沈先生的吗?”

    “请问两人一起出现在医院,是否意味着好事将近?”

    “沈先生关于您近期耍大牌挑角色一事,是否属实?”

    “沈先生可以回答一下吗……”

    “虞影后……”

    “……”

    陆听酒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上避雨。

    因为有绿植的遮挡,再加上偏角落的位置,几乎无人发现她。

    陆听酒散漫的靠在墙上,娇美精致的脸蛋上毫无波澜。

    着一袭干干净净的白裙,像是没有染上任何世俗的烟火气。

    一双漆黑的眸子寂静如渊,只是将视线静静的落在——被记者围在中心的两人身上。

    两人没有丝毫被围堵的慌乱。

    坦坦荡荡。

    对于记者的问题,回答得也游刃有余。

    【酒酒,我现在的事业刚稳定。我不想传出一些不必要的绯闻,你能明白的,对吗?】

    【酒酒,文哥说我们两人近期不要同框了,公司对我未来的发展重新制定了一套方案。】

    【酒酒,这次通告你要是非上不可的话,我就不去了……】

    这些话,都是沈洲曾经对她说过的。

    除了剧组里无可避免的要碰面除外。

    沈洲拒绝和她一起出席任何活动。

    厌恶到什么地步呢?

    有一次陆听酒缠他缠得特别厉害,在没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自己跑去台上和他互动。

    结果活动结束后,沈洲整整一周都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自那以后,陆听酒就有所收敛了。

    其实那次,陆听酒在台上待了不到十分钟,沈洲就提前退场了。

    和她说过的话,也不超过三句。

    陆听酒回过神来。

    沈洲和虞明烟两人已经被各自的保镖接走了。

    刚刚还喧闹不已的地方,现在只有一两个行人匆匆而过。

    原来,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啊……

    只是那个人不能是她而已。

    紧接着一阵尖锐细密的疼痛,骤然从心脏深处疯窜上来。

    陆听酒疼得不禁弯下了腰。

    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温热的大手扶住了她,声音慌乱,“酒酒,你怎么了?”

    陆听酒抬头,看见了熟悉的面庞。

    “霍……霍庭墨,”陆听酒摇了摇头,“没事。”

    心脏处那一瞬间的疼痛,像是幻觉一样,又骤然消失了。

    “你怎么来了?”陆听酒直起身,又恢复了温淡的模样。

    霍庭墨眼神微黯。

    盯着她惨白的脸色,低低的音,“酒酒,我们去找医生。”

    她不知道她现在看起来有多虚弱。

    霍庭墨甚至怀疑,若不是他扶着,估计她立马就能朝地上倒去。

    “不去。”

    陆听酒毫不犹豫的落下两个字,像是没有任何可商量的余地。

    说完之后,陆听酒声音又微软了几分,“我们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

    霍庭墨漆黑的眸,深深的看了她几秒。

    想到自己刚刚看到的场景。

    霍庭墨喉间艰涩,不愿再让她有任何一分的不愉,低低哑哑的道了一个字,“好。”

    霍庭墨小心翼翼的,把她打横抱起。

    雨未停,身后有人帮他撑着伞。

    不到几步,霍庭墨就把她放进车里。

    后座上。

    陆听酒像是很累,靠在座椅上就闭上了眼。

    直到脚上传来温热的触感,陆听酒脚一缩,下意识的睁开了眼。

    霍庭墨的动作停了一瞬,他手上拿着一块干净的毛巾。

    停顿不到两秒。

    男人并未抬头,只是继续着刚刚的动作。

    用毛巾一点一点轻轻的,擦干陆听酒被打湿的双脚。

    “应该是刚刚站在台阶上,不小心打湿了。擦干之后,你会舒服一点。”

    细细的擦拭干净之后,又换上新的拖鞋。

    霍庭墨才抬眼,看向陆听酒。

    温和的嗓音仍旧轻了许多,“是不是困了?你先睡会,到了我叫你。”

    陆听酒移开了眼。

    静了几秒,才低嗯一声。

    霍庭墨把车里备好的毛毯,重新盖在她的身上。

    微微低眸,黑不见底的目光,锁在她巴掌大的脸蛋上。

    只是眼神沉沉的看着,像是在死死的克制着什么,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没说。

    ……

    星湖湾。

    客厅里,看到多出来的两个人。

    陆听酒微微愣住。

    把她揽在怀里的霍庭墨倒是毫不意外,应该是习以为常了。

    霍庭墨招来佣人,吩咐道:“端一杯牛奶上来,要温的。”

    “好的,霍先生。”

    等陆听酒坐下之后,霍庭墨才把视线移到旁边的人身上,“来多久了?”

    阮扶音眼神复杂的看着他,眉心蹙着,过了几秒才回道:“我们也是才刚到。”

    “庭墨,”阮扶音踌躇了几秒,压下自己的不甘心,还是低声道:“我……我今天来,是向酒酒道歉的。”

    被迫道歉。

    这还是她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做。

    但是她没有办法。

    如果陆听酒不松口,霍庭墨肯定不会对新世纪项目投资。

    即便是他们认识十几年,也不能。

    而这样一来,她连继承古氏的资格都没有。

    更不要说,去争继承权了。

    出人意料的话,从阮扶音口中说出,惹得陆听酒也不禁抬眼看向阮扶音。

    不过下一秒。

    陆听酒的视线,就停留在她旁边的男人脸上。

    脑海里掠过一个名字。

    贺涟詹。

    “霍先生,您要的牛奶。”

    佣人的声音,让陆听酒的视线收了回来。

    她扫了一眼阮扶音,淡淡的语调,“道歉?……跟我?”

    霍庭墨从佣人手中接过杯子,指腹在杯壁试了一下温度,才递给陆听酒,低声开口,“温度刚好,酒酒,喝一点?”

    陆听酒眉心微蹙,犹豫几秒,还是接了过来。

    素来在外严峻冷漠的男人,温声哄着他怀里的女孩。

    从别人口中听到和自己亲眼看到的,视觉上带来的冲击显然更为强烈。

    努力压下心底那股——不甘而又无奈到极致的情绪。

    阮扶音再开口时的语气,带了微末的或许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躁意。

    “嗯……酒酒……上次你摔下楼梯,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