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默......他为什么总是跟不上他们一家人的想法!
他们之中,唯二正常的也只有冷霄和冷晨了,他就不能以正常人的标准看他们!
“哎,我说真的,我大哥现在无权无势,才会选这种处理方式,以后他要是当了官,手上掌了权,就不会这样说一大堆话,将人绕进去,说不定就是直截了当的处理了。
可是你不同啊,过段时间你就要回属于你的地方生活,还要面对宫里宫外各类人,你又不能一杀了之,你学学我大哥的手段,再加上我的能屈能伸,还有我嫂子的乐观心态,保管有效果!”冷云越说越不放心凡事憋在心里的凌默,干脆现身说法传授经验。
说完又想到,这毕竟是皇子,哪能和他一样没心没肺?他这做法,他听不进去也是正常的。
没想到,凌默很认真很认真的点头,明显听了进去。
冷云觉得帮到了小伙伴,开心的想笑又连忙憋了回去。
杨荣轩还没解决呢,等解决了他,回家或者无外人的地方想怎么笑就怎么笑~
杨府。
清幽典雅的茶室,檀香阵阵、茶香扑鼻,围炉而坐的几个华服中年男人,一派从容。
“老爷不好了!大少爷出事了!”
茶室的清净被打断,坐在首位文质彬彬的杨昭眉头蹙起,又是这个熟悉的喊话声。
他放下茶杯,叹了口气,对着疾跑进来气喘吁吁的小厮指示“下次换个说辞。”
每次都是这个开头,他都听烦了。
哪怕是自己儿子,一个不争气只会惹事败坏杨家名声的儿子,还不如一条会保家能护院的狗。
小厮愣了愣,换个说辞?换什么?少爷确实出事了啊,能该成什么话呢。
“说吧,这次又出了什么事?需要如何解决。”杨昭伸手拎起小铁壶,往茶杯中注入沸水。
这是去年梅花上收集而来的雪水,总共就三罐子,今天尝个鲜就被不争气的儿子破坏掉了,真是晦气。
想他一世英名、谆谆教导之下,怎会有如此愚钝之人。
这是他亲生的么。
旁边的茶客都是经常往来之人,对这情况信以为常,并未回避。
小厮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不敢有所隐瞒的据实已告,“对方现在抓住了少爷诬告的罪名,要杖三十流放一千里地!老爷,这太不将老爷你以及我们杨家放在眼里了!”
杨昭掀起眼皮,目光狠厉的看了一眼小厮。
小厮吓的身体发寒,他第一次来和老爷回禀事,说的没错啊。
“他是他,我是我,他怎能代表我、代表杨家?”杨昭慢条斯理的晃了晃茶杯,轻声细语的道。
小厮心底想到某种可能,更加冰冷!
老爷这是随时准备抛弃少爷?可,那是他的亲生儿子啊,还是长子。
“是,求老爷去看看。”他不抱希望的请求。
出乎意料的,杨昭起身,“走吧,打狗也要看主人,去看看谁不给我杨昭面子。”
小厮大喜,他们杨府的顶梁柱、大凌朝的内阁大臣、长袖善舞的老爷去了,少爷有救了!
马车平稳的行驶在青石板路上,杨昭闭眼假寐。
旁边的师爷道“老爷,对方是开酒楼的商人,待会我去应对,保管让那些人无话可说的放大少爷回府,老爷就在马车上休息即可。”
杨昭轻轻嗯了声,许可。
杀鸡焉用牛刀,这等小事由师爷出手,已经是看得起对方了。
师爷跟着小厮一路走来,闹哄哄的嘈杂人群让他皱起眉头,听到他们说的话后顿时双眼闪过狠厉的光。
对方好狠的手段,这是要牵连他们老爷的架势!
不自量力。
杨荣轩一见到府上师爷过来,立即跟见到救命稻草一样奔了上去,“师爷,我爹呢?他在哪?”
师爷笑道“大少爷莫急,老奴来处理即可。”
“我怎么不急?这群人不光说我诬告,还败坏我爹的名声!我身为人子,怎可容忍的了!”杨荣轩愤恨的道。
师爷只觉得脸上的笑快维持不下去了,老爷聪慧过人,怎么生出个大少爷这样不省心的?
明明是自己在外边惹是生非,摆不平搬出来老爷善后,却说得大义凛然,脸皮堪比城墙。
“大少爷莫慌,老奴去会会他们。”
丢下话后,师爷快步走在人群前头,对上上方男子沉沉凤目时,只觉得压迫感十足,忙敛了敛眉眼,厉声问道“这位公子非得寸步不让?要知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才是。”
“让与不让,不是我等决定的。”冷霄目光越过眼前的师爷,望向人群后方华丽的马车。
师爷以为这是谈条件了,心中一喜,面上仍是高高在上“哦?公子有何要求尽管提。”
“诸位还是和官府提吧,一切按律法行事。”
“你!”师爷面色一转,胸有成竹抛出早就想好的对策“公子懂大凌律法,但老奴恰好也懂得一二。
大凌律中明明白白写着以尊告卑者,不予处罚!”
杨荣轩听到这话后,原本的焦躁不安全部散去,腰杆子挺得笔直笔直。
冷霄抬眸,淡淡问道“哦?何谓尊何谓卑?”
“你是商人,商人地位低下、屈居末流,是为贱籍,而我家少爷生在官家,你说尊不尊贵?”师爷冷冷的瞥了眼对方,反问道。
杨荣轩的脸上已经扬起胜利在望的笑。
“谁说我是商人?州试榜首,已有功名在身,谈何贵贱?”冷霄神色平静的抛出一句话。
惊的师爷和杨荣轩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以为必赢的理由,竟然不存在?
“师爷,怎么办?”杨荣轩慌乱中扯上师爷的袖子,连连道“快让我爹来!他一定有办法解决。”
师爷老脸通红,败下阵来,转身忍着羞愧去找老爷。
杨昭听到后,眉头挑起,这是败北了?
掀起车帘,看到酒楼前方的三男一女,一个少年两个孩子加一个弱女子而已,能让他们束手无策?
只是,为首的那个少年,眉眼熟悉到仿佛在哪见过,在哪见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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