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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五石散吃得不过瘾,捞两颗流星尝一尝
    这……

    给桓温守孝和被逐出家门,孰轻孰重桓秘当然清楚,“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桓玄别得意,你只赢了一场而已,咱们来日方长。”他找到心理平衡后,他选择给桓温守孝。

    “没有异议的话,此事告一段落。下面我宣布南郡公府的新规定,外事不决问三叔、五叔,内事不决问夫人,我于家中服孝,不管事。散会。”桓玄说完起身就要走。

    散会是什么意思?桓家人集体蒙圈。眼巴巴地看着桓玄一步一步踉跄地走出祠堂。

    桓冲和桓豁面面相觑,他们被整不会了。

    司马兴男角色转变得就超快,“南郡公的意思你们都明白了吧,桓熙,桓济限你们在一个月之内赶往荆州,不得有误。”

    “不行,他们三天内必须离开姑苏城。”桓冲反对。

    司马兴男道:“桓熙,桓济的事属于我们桓家的内务,我说了算。何况他们二人代表桓家去守孝,需要时间准备各种什物。”

    “大嫂你……”桓冲被桓豁拉走,他觉得桓玄这么处理一定有他的道理,搞不好是死鬼大哥生前安排好的。不然他一个五岁的孩子岂会懂这么多。

    “荆州是我们的根本所在,我绝不允许那两个混蛋去祸害。”桓冲义愤填膺地说,“还有老四,不杀不足以正家风。”

    “二位叔叔一起走吧。”桓玄在远处叫喊着。

    桓冲上前质疑,桓玄却反问:“先父身前多次拒绝入京辅政,二位叔叔以为是什么原因?”

    “老六啊,你就别卖关子了,大哥有何遗策,你就告诉我们吧。”桓豁才不想瞎猜,他想尽快知道桓温生前的布局。

    桓玄一愣,搞了半天自己一点威信没树立,他们将史料记载的处理办法看成桓温遗策了。好吧,当我什么都没说。

    “桓家遭此变故,不知多少人是喝完庆功酒才来假惺惺吊唁的。他们巴不得我们桓家斗得血流成河。谢安没看到想要的结果,回去必然大肆宣扬桓家威胁论,如此一来我桓家危矣。”

    桓冲点头,但还是不理解为什么要派桓熙桓济去荆州。

    桓玄道:“荆州乃是我桓家隆兴之地,世人皆知,但如今我们桓家的重心在姑苏,倘若所有人都聚在这里,那么皇帝必然不允许,定想法设法分散我桓家之人,届时我们将没有选择的余地。先发制人借守孝之名将与我不和的两位哥哥发放荆州,皇帝没有反对的理由,更何况桓熙、桓济还和他们皇家沾亲带故。”

    桓冲恍然大悟,惊呼:“还是大哥高明。名义上过去的是桓熙,桓济,实际上我们可以派更多的人过去。秒哉,妙哉。”

    “守孝荆州这步棋秒,让桓秘守孝却又为何?他没有任何价值可言。”桓豁问道。

    桓玄眼珠直转,编出这么一堆理由已经是他的极限。我尊重历史而已,你们想难死我吗?

    桓冲道:“三哥,你怎么还不明白?用兵之道,示之以柔而迎之以刚,示之以弱而乘之以强。不杀桓秘表示我们畏惧皇家,不敢杀他。别忘了前天晚上刺杀你我的刺客是宫里的人。”

    桓豁道:“你们这么做,是不是显得我桓家太窝囊。”

    “谢安风头正劲,咱们看他们王谢两家表演,闷声发财岂不妙哉。大哥遗策我明白了。”桓冲一副醍醐灌顶的样子。

    “王谢堂前燕,终将飞入寻常百姓家。你们闹吧,还有一场硬仗等着你们替我去打。我就不客气地坐收渔利啦。”

    桓玄有点小激动,想到谢安这个冤大头穷尽一生力气都是为他做嫁衣,他乐呵呵地说道,“谢安是个狠人,能打杖,他的侄儿谢玄更厉害,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桓冲和桓豁一愣一愣的。不约而同地说出一句话,“他真的只有五岁吗?”

    桓玄回到房间突然腹痛不止,仿佛被火灼烧一般,痛得满地打滚。

    “我没吃桓熙给的东西啊,怎么又中毒?”桓玄苦不堪言。

    疼痛持续了一个小时,桓玄浑身衣服湿透了,他喝了两壶水才缓过来。仔细想想,腹痛的毛病早就有了,一年至少发作一次。

    恢复之后,不仅没有一丝疲惫感,反而觉得神清气爽,好像力气都增加了几分。

    桓玄想起《晋书》记载说:“其母马氏尝与同辈夜坐,于月下见流星坠铜盆水中,忽如二寸火珠,冏然明净,竞以瓢接取,马氏得而吞之,若有感,遂有娠。”

    感情我体内住着两颗流星……难以置信,“娘你也是个狠人,流星都敢吃,也不怕闹肚子。”桓玄叹服。

    这个年代的主流是求仙问道,吃五石散一个比一个狠。

    五石散不过瘾,直接抓起流星生吞。这种事非仙人不可为……

    我是不是也该顺应潮流来一场轰轰烈烈的问道之旅?

    桓玄说干就干。第二天找到桓冲说要请先生教他习文断字。

    事关重大,桓冲立刻召集家人商议给桓玄找老师。

    桓豁建议请孟嘉教桓玄,桓冲同意,便立刻去请。但空手而归,孟嘉表示自己身体不好,命不久矣,谢绝了。

    我去,打架时候生龙活虎,转头就命不久矣。

    呃,不对,孟嘉好像真的快死了,虽然史书上没有记载他具体的生卒年代,但命不久矣是必然的。

    那天打架的气势,完全不像有病的样子……难不成他是修行之人?大概感知到自己快要突破什么,找个地方闭关,时间长了人们就以为他死了。

    极有可能……

    “孟先生是责怪我们没有严惩桓秘。”桓玄一语道破。

    桓冲点头,请孟嘉的确有些不妥。

    桓家二姑爷王敬弘说道:“七月十五也就是三天后天师道万仙会在姑苏城召开。最近能人异士齐聚姑苏,。族兄王子敬今日也到了,得知家难,欲前来吊唁,请他做南郡公的先生可好?”

    王子敬?谁啊?提到姓王的,桓玄格外留心,这位姐夫是琅琊王氏,琅琊王氏……王子敬,书道小圣王献之?!

    “好,就他了。我亲自去请。二姐夫咱们走。”桓玄说着就往外走。

    小祖宗,你说风就是雨,王家的人个个飘飘赛神仙,岂是你能请动的。桓冲捂脸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