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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约谢玄钓鱼
    晃悠半天,下午才出城迎接琅琊王。

    “桓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让王爷等这么久。”一位青年书生模样的人大吼。

    桓玄环顾左右,瞪大眼睛问桓冲,“五叔,这人谁啊?”

    桓冲摇头:“我常年在外征战,没见过多少金陵的公子哥。”

    桓玄点头,“哦,可是谢玄?”

    桓冲摇头。

    不是谢玄你跟我在这喊什么?我一巴掌抽死你。

    噗,青年怒了,“琅琊王奉皇命而来,你桓家却如此傲慢。是为叛逆。”

    “放屁,你谁啊你,不是,琅琊王这么威武的吗,他的一条狗不审不问就定了南郡公叛逆之罪,好大的官威啊。”

    青年肺都气炸了,我乃皇妃堂兄,谢家女婿,你骂我是狗,等于骂皇上是狗。这不是叛逆是什么?

    “来人,给我将叛贼桓玄拿下。”

    桓玄寸步不让,“三州刺史,姑苏牧何在?将那个谁给我抓起来。”

    桓冲侧目,玩大了吧。

    双方陷入僵持阶段,都说要抓人,却又都不敢出手。

    我说不认识是鄙视眼前之人狗仗人势。岂能真不认识。他低头道:“老六,他是谢安的女婿……”

    “你也坑我?还是不是一家人?”

    “你刚才那么嚣张,我配合一下嘛……他叫王国宝,废材一个。”

    谁?王国宝,王国宝才不是废物,他是我桓玄的功臣!气死谢安,干掉司马道子全靠他作孽。

    这样的功臣不仅不能抓,还要把他伺候好了。

    问题是话都说出去,该怎么收场?桓玄问道:“琅琊王随行人员还有人?”

    “京圈公子哥都来了。”

    “谢玄来了没有?”桓玄问道。

    “来了,但谢玄属于异类,绝不会管这种事。”

    “那是我玄哥,不屑与他们为伍。”

    “谢玄志不为官,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出面。”

    “他志在打仗!我玄哥在就好办了。”

    桓冲摸不着头脑,谢家和咱们家是死敌,你一口一个玄哥是什么意思?

    桓玄酝酿一下情绪,露出纯真无邪的笑容,嗲嗲地说道:“社会我王哥,您真会开玩笑。忠孝不能两全,我出门前祭拜先父,这怎么能算叛逆呢。”

    王国宝刚想开口,桓玄大喊:“谢司马可来了?”

    桓冲低声道:“三哥,谢玄曾是你的手下,你出面会好点。谢玄不出面,还真不好收场。”

    桓豁给了他一个白眼,“谢玄若是听我话,他的官早就比我大了。这小子谁的面子都不给,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六不知,你也跟着胡闹吗?”

    “那怎么办?僵持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谁让你跟着老六瞎起哄。”

    不一会儿车上走下一个青年,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他朝桓玄行礼,“在下谢玄,见过南郡公。”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谢司马之名仰慕已久,今日得见,不枉此生。”桓玄大步上前,边走边说。

    谢玄暗自诧异,南郡公所吟诗句正是他的最爱。目空一切的他头一次别人刮目相看。

    “南郡公谬赞了。”

    “大家都是玄字辈的不如以兄弟相称。玄哥,太湖三白远近闻名,既然来了,不如我们去钓鱼吧,离这儿不远处就是。当年夫差为博美人一笑,开渠引太湖之水入姑苏,名为箭径。咱们也该去享受齐人之乐。”

    “哦?南郡公也有此雅好?实不相瞒,我最爱钓鱼,王羲之嗜鹅,我谢幼度爱垂钓。”

    “你和他相得益彰,这就走?”桓玄投其所好。

    “走!”谢玄迈步。

    “堂哥,堂哥,咱们有正事……”王国宝大喊。

    “除了钓鱼,我没正事。已经到了姑苏城下,你们就不能多走两步?非要一个孩子给你们下跪,任你们戏耍才有面子吗?不知廉耻。”谢玄给王国宝一顿臭骂。

    社会我玄哥,牛啊。王爷都敢骂。

    嘿嘿找对人了。

    桓玄对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也可以?

    多读史书,很有好处。

    说好来接琅琊王的呢?你接的是他谢玄。

    高明!无形之间就给谢家扣了顶帽子。

    嗯,没错,我桓家只知有谢家而不知有司马家。这步棋,妙!

    司马道子气得捶胸顿足,桓玄不给他面子也就算了,谢玄居然骂他。

    他气哭了。

    这位琅琊王只有十岁,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

    王国宝虽然是谢安的女婿,但女婿终究是女婿,没有谢玄的分量重。

    队伍中主心骨叛变了,还怎么带?

    桓玄和谢玄离开后,桓冲上前赔罪,跪着挨骂。

    司马道子发泄完就要吃饭。

    他饿了。

    谁不饿,现在已经是未时!

    司马道子的言行和桓玄一对比,高下立判。桓冲美翻了。“老六,你很棒!”

    谢玄喜欢钓鱼,那是真喜欢,且很会钓。桓家派人来接他们的时候,只拉回几十斤的鱼。

    两位玄字辈的人说要夜钓。

    桓玄开始还兴冲冲地说要舍命陪君子,可不一会儿便躺下休息。

    谢玄道:“南郡公也知道今夜太湖将有异动?”

    桓玄惊坐起,“不知。有何异动?”

    谢玄不信,“听闻你拜王子敬为师,岂会不知今夜之事?”

    听闻?我前天拜师,远在金陵的你已经听闻了?桓家有内鬼啊。搞不好是那种一日一报的探子。

    昔年诸神之战中,四极崩,天柱折,一块天柱碎片落在姑苏城外,也就是今天我们所看到太湖中。

    谢玄直指西方隐约可见的云遮雾绕之地。

    所谓天柱碎片显然是陨石。

    太湖真是陨石砸出来的?

    桓玄大为吃惊。

    谢玄道:“天道气运流转不定,今夜姑苏城外将现世一股。”

    今天七月十四,明天七月十五,转的是鬼运吗?我要不要先撤?

    信息量好大,他所谓的天道气运不是笼统的概说,而是分成无数股的确实之物。

    一股天道气运?哪一股?还有多少股?

    怎么听起来天道气运像是一家上市公司,资产拆分开来卖,一股多少钱,明码标价。

    “破军出宿,地陷东南,这次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玄哥何意?先父曾言,玄哥四十,必拥旄杖节。破军出宿,说明玄哥大运将至,可喜可贺。”

    谢玄苦笑:“我只愿太平无事,每天钓钓鱼岂不美哉。”

    “中原多事,列国纷乱,天下之民正翘首以盼,玄哥你这么说就违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