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海看着面前和过去相比有了不少生气的莫璃轩,也不知莫璃轩遇见秦明昭究竟算幸运,还是不幸。一方面,他庆幸现如今的莫璃轩已然有了正常人的情绪,可一方面……
成海叹了口气,将心中的质疑压了下来,终是选择了相信。他这也算是有赌的成分在其中了,他信莫璃轩不会因为儿女私情放弃自己的计划,也愿莫璃轩能有自己的幸福。
莫璃轩嘱咐完自己的命令后,便起身回到了书房,拿出了皇后那边送来的请柬,有些小兴奋地拂去上面这几日落下的灰尘,“今夜是个好日子,成海,你说呢?”
成海看着面前如同小孩子一般的莫璃轩,也深受感染,笑了出来,“愿大人得偿所愿,早日与帝姬结为夫妻。”
“我也是这般想的,”莫璃轩高兴地瞧着手中的请柬,“今日好容易等到顾寒渊那个老咸鱼不在殿下身边了,怎能放弃这大好的机会,将之拱手送人呢?”
成海瞧着那浑身都散发着欢乐气息的主子,心中感慨万分本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见莫璃轩身为正常男子的模样了,没成想,竟是因为没有遇到可以让他变成正常男子的人啊……
晌午过后,国师府。
秦明昭正在顾寒渊脸上画着小乌龟,正画得起劲,却不料门外传来一声通报“殿下,海衙府司剩余的折子到了。”秦明昭本就做贼心虚,这一吓,将最后一笔——小乌龟的尾巴直接画到了顾寒渊的额头上。
“嘶……”秦明昭慌张地寻找起了手帕,沾了沾手边的茶水就开始擦,然而还没等秦明昭“毁尸灭迹”,门外的夏至又开始催促了,“殿下,殿下?”
“来了来了,”秦明昭只好丢下手上的工作,连忙来到了门口,取回了剩余的折子。刚要返回屋内,却被夏至拦了下来,“何事?”秦明昭着急回去销毁证据,便带上了几分着急的味道。
夏至不明所以,但内心告诉他,他家殿下八成是又闯祸了。“殿下,帝姬府门前来了位贵客。”
“谁?”秦明昭心中泛起了不好的预感,顿时联想到了最近有些死缠烂打的那个人,“不会是……”
夏至叹着气点了点头,“正是丞相大人。可是要属下前去告知殿下不在府中?”
“传信与府中其他人便是,”秦明昭有些头大,“且说孤此刻应在宫中面见皇后,不便相见便是了。”随即便带着折子回到了卧房内,准备继续销毁证据。
夏至连忙称是,随后便八卦地注视着秦明昭的背影消失在了自己面前,“……殿下到底是做了何等亏心事,那般着急?”夏至瞧着路过这里准备过来与自己搭话的寒露,“唉,打个赌否?”
“赌何事?”寒露一头雾水地问道,斜着眼睨着面前面带奸笑的某人,“为何你又是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怎么,叫殿下抓了个正着?”夏至一听寒露这么一形容,顿时耷拉下了笑脸。
“你丫……”夏至气得牙根痒痒,“难怪谷雨不愿意搭理你!你说你为人也就算了,何必长一张嘴?做了亏心事的怕是殿下,这么急着回去,定是要毁尸灭迹。要不要赌一把,我觉得殿下此番举动定与国师大人有关。”
“五十两银子,”寒露挑了挑眉头,脸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我赌此事不仅与国师大人有关系,且国师大人还不会怪罪。”夏至瞬间一噎,废话,谁不知道国师大人平日里最爱惯着殿下!
就算天被殿下弄得塌下来,国师大人也只会笑着顶回去,甚至加上一句,“殿下这般到底是顽皮了。”怎么可能怪罪!
这不明摆着坑人呢!
“不赌了,”夏至泄气了,甩了甩手就去找人报信了,“就当我方才那话没说出口过。”
寒露微微一笑,内心却是在想叫你编排我家谷雨,坑死你!
然而,外面发生的一切,秦明昭却已是无暇顾及了。因为……
“……你你你还知道醒来!你可知孤快被你吓得魂都飞了!你个挨千刀的,你知晓你睡了多久啊,整整十三日!小半月啊你!你是怎么睡得着的啊……”
一声哭腔当即响彻整个院落,惊得方才才跨出一步的夏至连忙回过身凑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我怎么听见殿下说……”寒露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尝试着靠近卧房,寻找着那个不会被雷击的点。
阿什和阿布也闻声赶了过来,谷雨和清明更是着急得连脚上的鞋也没来得及穿。好在随后寒露和夏至连忙将谷雨和清明的鞋子拿了出来,放在了两人面前。
“日后不准这般着急。”寒露板着脸小声训斥着谷雨。谷雨只是扁了扁嘴,不予理会,只是专心听着卧房内的动静了。而清明,则只顾着卧房里的动静了,连夏至半分目光都没赏。
夏至小白菜啊,地里黄啊……
房间内。
秦明昭这边正高兴得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只是一个劲儿地抹着掉下来的眼泪,弯着嘴角看着面前面色……秦明昭瞅着顾寒渊的俊颜,嘴边的笑容瞬间僵了下来。
完蛋了呀!这证据还没来得及销毁啊!!
“殿下何苦哭得这般可怜,”顾寒渊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是想先安慰安慰面前这个眼睛都哭肿了的小猫猫,“臣已无大碍了,殿下不必忧心,日后也不必担惊受怕了。”
“……你还晓得孤害怕啊,”秦明昭轻哼一声,眼神却是不由自主地瞄着那几只还在顾寒渊脸上张牙舞爪的小乌龟吗,心更虚了,“你若是再不醒,孤都不晓得该如何是好了……”
“劳烦殿下费心了,”顾寒渊温和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秦明昭的发心,“那柄刀上涂了些毒物,臣才会睡得这般久,”眼见秦明昭又要开始着急,顾寒渊连忙伸手拦下了秦明昭,“臣无妨,殿下莫急。”
“怎么可能不急!那可是毒!”秦明昭生平最恨的就是下毒之人,就算是自己要复仇,也做不到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行,夏至,夏至!去叫赫连安来,快!”
“殿下,”顾寒渊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急得就差挠墙的小猫猫,“臣当真已然无碍,殿下不必忧心了。”说着就伸手亲昵地碰了碰秦明昭的鼻子,但其余的动作,却是没有再继续。
不得不说,顾寒渊的分寸感把握得相当好。既不会吓到秦明昭,还能循循善诱着秦明昭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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