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面对司棋不同，哪怕老金同样知道李轩很了不起，却知道李轩发布指令时，绝没有想过什么民心之类的东西。

    那不是算计，而是一种本能！

    是不假思索的。

    换司棋下达指令的话，老金就得往深处想想了。

    司棋咯地笑了一声，“不仅是不能宣传，还得制造些不好的谣言。比如，那些医馆不派医者前往的事。这要是传开了，镇国王爷被拒绝了、王爷还不闹点事，不符合王爷往常的性格啊。所以要对外好好宣传：王爷差点一怒就去拆了那些医馆，得亏是被上官家的小少爷给阻止了。”

    老金苦笑起来。

    他想：‘王爷幼时确实做了许多荒唐事，但名声成了如今的，可是有这位的大功的。’

    司棋又说道：“奉旨……这个也很好办的。京城的权贵们，谁不知道王爷手中只有一块金牌，他奉得是怎样的旨意呢？不过啊，”

    她又笑了。

    无声地笑。显得有些阴险。

    虽然老金看不到那表情，却比刚才更加提起了心。

    因为司棋的声音微妙地变化了少许。

    司棋说：“这部分要拆穿，咱们就别着急了。自然有京城内知晓消息的别人去说的，根本不用咱们操心。若咱们出手，反而显得刻意。”

    “是。”老金道：“您说的，多半便会发生。”

    “别往我脸上贴金了。”司棋说道：“我目前与国手们下棋，也不过是八成的胜率而已。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距离这，还差得远呢。”

    ‘八成？’老金愣了一下。

    因为按照他所听到的，司棋姑娘对阵国手，截止到最近的那次都只有一半的胜率啊。

    因为各有胜负，所以，经常有国手想来找司棋姑娘切磋的。

    但老金现在忽然一惊地，‘这姑娘藏拙了。’

    能胜的时候故意不胜，甚至一定程度上操控了胜负还让国手们看不出来。

    老金再度暗暗咧嘴，心想，这姑娘难道想百分百能获胜了，才去骄傲一下的吗？

    总之，国手们真可怜。

    司棋摆了摆手，让他离开。

    老金走出棋舍后，感觉到背后有点湿。

    ****

    雅风堂，浴场。

    梁冰第一次进入的时候，只有一个感觉：这里比那些唐朝电视剧中的，还要华丽得多……电视剧可不舍得使用名贵的大理石地砖铺地、镶边，王府的却有财力这样做。

    其宽阔得，像是能同时容纳百人沐浴。

    四壁上，瓷砖形成了一幅幅的话。有江山图、有美人图、有花鸟图、也有江河图。

    听说那都是瓷砖天然的纹路。

    再有就是，水龙头与淋蓬头的提前面世了。

    考虑到几十年前就有穿越者来了，梁冰对这倒是没觉得奇怪。

    而王府的浴场之所以用了这些东西，是因为这里可以淋浴，淋浴时还可以自己控制水温。

    此刻，李轩就坐在小凳子上。司琴与司书在帮他清洗身体。

    而在她们不远的地方，是梁冰与司画。

    司琴、司书、司画穿着的都是这古代的纱衣。只有梁冰，她起初来浴场时，分配得也是纱衣。但她觉得那东西一湿水，就跟没穿没两样，那可不行的。

    哪怕李轩才八岁，她却觉得没法那样子站在李轩的面前。

    所以她用的，是现代风的浴巾，以之裹在身上像是抹胸裙。

    此刻她与司画可不是在沐浴，而是在讨论她所制作的‘肥皂’。

    司画先湿了手，再从一个陶瓷小罐子里挖了一些出来。李轩瞧见她来回搓手后，确实出现了很像是后世肥皂的泡泡。

    司画一边洗一边感觉，多耗了一些时间后，才冲掉了泡泡。

    她看着自己的手。

    “怎么样？”梁冰问。

    “不行。”司画斩钉截铁地，“这东西距离能让皇后娘娘使用，差得太远了。”

    梁冰没想到被否定到这种地步，“为什么啊？”她甚至怀疑着这女孩真的懂吗？

    还看向了李轩。

    李轩说道：“司画平时接触最多的就是各种颜料。她甚至会自己调制，对各种材料能达到什么效果都了如指掌哟。要不然，我怎么会让她去看，不是让司琴、司书她们呢？”

    司画对李轩一笑后，又看向梁冰，显得认真地，“原因有二……第一，这东西若是多次用，必然是会伤及皮肤的。贵族女性们平时多有保养皮肤，对皮肤的变化可是十分敏感地。一次出问题，她们以后就会质疑这东西了。

    第二，就是这个了。”

    她从旁边的一个盒子里，取出了黑色的一颗圆球。

    “你试试。”

    将之递给了梁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