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冰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还嗅了嗅。
感觉到了一股香味。
她半信半疑地也冲水,洗涤……这圆球竟然也帮她洗涤出了泡泡,且冲洗后,若是自己那块肥皂,会感觉手上涩涩地,使用这圆球却没有这样的感觉。
这就像是香皂了。
‘难道那名穿越者有制作出香皂吗?’她看向李轩,“你爷爷做的?”
“不,”回答她的,还是司画,“此物叫胰子,魏晋时期便已经有了。只是因为材料来源少,没有流传开,所以民间对此的纪录不多。你即便来自于未来,不知道也不稀奇。”
“胰子?”李轩好奇地,“既然有这东西,咱们府中为什么不用?”
他来了八年,都不知道有。
“这个,”司书说道:“听说是因为老王爷不让用的。”
司画道:“胰子,是取用猪的胰脏制作的,是将猪的胰脏去血弄碎后搅拌了草木灰而成。听我师傅说,老王爷似乎是在心理上不太能接受,所以,从来不用。不过,宫中的贵人们是有用的。”
她瞧见梁冰的眉梢也不自然地抖了抖,想着老王爷应该也是一般心情,便又说:
“到了现在了,胰子中自然还加了别的东西了,否则,怎会有香气呢?再者,供应宫中贵人们用的,可不敢有丝毫不洁之物混杂其中的。这块,便是其中之一……是陛下赏赐的物品中拿来的。你用了后,怎么想呢?”
梁冰叹了口气,“对古人的智慧,不得不服。不过,我还是不会放弃的。如果真正的香皂能做出来,贵人们应该不会再用胰子。”
司画道:“既然是能帮王爷赚大钱的东西,也请让我帮忙吧。”
她显得干劲十足的模样。
梁冰苦笑道:“务必帮忙啊。我对古代的东西全都不懂,要靠自己去找材料,多半要走不少弯路的。”
她将小罐子的盖子盖上,打算先离开了。
“你不洗吗?”李轩笑兮兮地,“不是说及时清洗,能最大限度地避免感染疫病吗?你跟灾民的接触更多,更应该清洗地吧。”
“你当我是为什么要裹这个的啊。”梁冰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们王府为什么都不弄女浴室的啊?又不是没钱没地方。”
“女浴室是有的,不过,那是给婢女们用的。”司琴说道。
琴棋书画四女虽然被称作是贴身女使,却不是婢女,而是有官职的。她们名字上的‘司’字,可并不是凭白用上的,而是职司的意思。
司琴甚至还是正六品!
且她们侍奉李轩,属于李轩后宅中人,也是使用这个浴场的。
司琴的话说得就很明白:你是王爷的侍妾,是不能去用婢女们的浴室的。
到了现在了,梁冰也知道司琴有多注重身份差别。便也不去争辩,只说‘那我等他一会好了’,并不走出去,就坐在小凳上与司画聊了起来。
她把自己想到的一些材料的效果跟司画一提,竟从司画口中听到了能达成那效果的东西。那当真是让她惊喜万分的。
于是,等李轩要入睡时,惯例地,琴棋书画四女都要来他身边道晚安的,司画却不在。一问才知道,是与梁冰一起去了后园的那座小屋,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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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
上官仪还没有来,李轩还在雅风堂自己院子里的躺椅上乘凉歇息。司书一边扇风、一边给他讲些典籍方面的知识,司棋给他剥了葡萄皮、将葡萄喂到他口中。
这时,有人来报,曹王来了,想要见他。
李轩纳闷了,“他这时候来找我……总不至于是奔着赈灾的事吧?”
这个曹王,是齐王李元吉的小儿子。按理说,他顶多是得个郡王,封不到亲王的。可太宗觉得齐王跟李建成的关系好,看着这点,给齐王的儿子们封出了两个王。
曹王在朝中只是个闲散王爷。同样是因为李元吉与老王爷李建成的关系好,李轩也常去李元吉府上走动的。只是,曹王毕竟是已经分府别住了,日常与之见到的可是不多。
再加上彼此年龄差距,也没什么能一起玩的活动。
李轩自觉与之的关系很一般。
对方却忽然来求见,还是这样的时机……就不免给他联想了。
司棋笑道:“说不得还真是为了赈灾的事来的。”见李轩不解,又补充道:“听说他的儿子也在陛下养子的候补名单中。”
李轩一笑,“原来如此,那可是要去见见了。”
司棋道:“王爷,我跟你一起去吧。”
“好啊。”李轩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