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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诡异的夜晚
    夜更深。

    凤娘本来以为自己一定睡不着的,想不到忽然就已睡着。

    她睡得并不沉。

    晕晕迷迷,她觉得自己身边仿佛多了样东西,这样东西竟仿佛是个人。

    这个人就睡在她旁边,身材仿佛很矮小,身上带着种很奇异的香气。

    她想叫,却叫不出来,想动,也动不了。

    这个人仿佛在抱着她,亲她的脸、亲她的嘴。

    她又急,又怕,身体却起了种奇怪的反应,她想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人是谁?

    是不是无恙?

    她眼睛睁不开,随便怎么样用力都睁不开。

    她仿佛听见这个人在说:“你是我的,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碰你!”

    声音明明在她耳畔,却又仿佛很远。

    这个人是不是无恙?听起来为什么不像是无恙的声音?

    她忽然又睡着了,醒来时一身冷汗。

    【】

    她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当然是曲平去开门。

    敲门的居然又是昨天晚上那瞎子,曲平很意外!

    “你是不是又来催我们搬走?”

    更意外的是,瞎子居然摇摇头,道:“你们不必搬走了。”

    这瞎子主意变得好快。

    曲平几乎不相信,道:“你是说,我们又可以住下去了?”

    瞎子道:“随便你们喜欢住多久,就可以住多久。”

    曲平忍不住问:“你为什么忽然改变了主意?”

    瞎子道:“因这房子也不是我的。”

    曲平道:“这房子的主人是谁?”

    瞎子道:“是个朋友。”

    曲乎道:“朋友?谁的朋友?”

    瞎子不回答。

    但是曲平已想到了那些用水晶做罩子的灯,和逸华斋的酱肉。

    曲平觉得呼吸间有点冷,却还是不能不问:“那位朋友答应我们留下来?”

    瞎子道:“他有条件。”

    曲平道:“什么条件?”

    瞎子道:“今天晚上他要来吃饭。”

    曲平怔住。

    这条件他实在不敢答应,却又不能不答应。

    不管怎么样,你住了人家的房子,人家要来吃顿饭,总不能算是苛求。

    问题只有一点。

    那位“朋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朋友?

    曲平还在犹疑,盈盈已经冲出来:“他要吃什么?”

    瞎子道:“随便吃什么都行,他知道你们这里有位卫姑娘,能烧一手好菜。”

    【】

    黄昏。

    凤娘在准备晚饭的菜。

    风鸡,腊肉,香肠,都已经上了蒸锅,咸鱼是准备用油煎的。

    刚拔下来的萝卜可以做汤,虽然没有鲜肉排骨,用咸鱼肉烧起来也一样很鲜。

    还有两条刚从池里捞出来的鲤鱼,她本来是想做汤的,可是后来想一想,还是清蒸的好。

    鲜鱼如果烧得太久,就会失去鲜嫩,不鲜不嫩的鲤鱼,就好像木头一样索然无味。

    如果是鲫鱼,她就会用来做汤了。

    配菜也是种学问。

    一些并不太好的菜料,在一个很会做菜的人手里,就好像一把并不太好的剑,握在一个很会用剑的人手里一样。

    对于这一点,凤娘很有把握。

    但是她炒菜的时候,心里却一直很不安定。

    ——这房子的主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究竟是“人”?还是鬼魂?

    ——他是不是无恙?

    ——如果不是无恙,会是谁,为什么对她这样好?只要她说出口,总是有求必应。

    【】

    凤娘在洗豆荚。

    用紫红色的香肠,炒青绿色的豆荚,也是样色、香、味俱全的好菜。

    盈盈在切香肠,忽然回过头,盯着她,问道:“你是不是我的嫂子。”

    凤娘心里在叹息!

    虽然她觉得盈盈不应该问她这句话的,她却不能不回答:“我永远都是你的嫂子!”

    盈盈道:“那么你就应该告诉我,今天晚上要来吃饭的人是谁!”

    凤娘道:“我怎么会知道他是谁?”

    盈盈用力切下一片香肠,板着脸道:“你怎么会不知道,难道他不是你的朋友?”

    凤娘闭上眼睛,生怕自己流下泪来,纵然她有泪,也只能在腹中流。

    她又想到了昨天晚上那个绝不可能向任何人诉说的噩梦。

    那奇异的香气,那灼热的嘴——

    他究竟是不是无恙?

    如不是无恙,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她?

    凤娘的手虽然没在冷水中,却还是不由自主在发抖。

    就在这时候,她听见外面有人在说话,正是那瞎子的声音:“你们的客人,已经来了。”

    【】

    凤娘在炒豆荚,用已经切成片的香肠炒,她平生第一次炒菜忘了放盐。

    她心里一直想着那位已经坐在前厅里的“客人”——他应该算是客人?还是主人?她只希望能快点炒好这最后一样菜,好到前面去看看他。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会有那种神奇的力量,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

    【】

    她做梦也想不到这位神秘的客人,只不过是个小孩子。